陳昆被噎了一下,這種事情,也不是他一個小小捕頭能夠處理的。
“這位姑娘,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對面那位的爹可是梁師成。”陳昆小聲的提醒道:“就算你是軍方的人,這個人你也是惹不起的。”
這年頭,重文輕武,說實話軍方的人並沒有多高的地位,雖然這段時間新君即位,對於軍隊更加的重視起來,但是真要說是地位,那說實話比起文官來還是要差上許多的。
楊飛燕轉頭瞪了他一眼,說道:“是嗎?但是今天這人,我確定要帶走了。”
這句話說得足夠的霸道。
陳昆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若是被人這麽一句話就嚇走了,那以後對梁師成肯定是沒有辦法交代的了。
“姑娘,若是這樣,那我就只有得罪了。”陳昆說著,便準備招呼著一眾衙役動手。
“我勸你不要動手,不然遭罪的那可是你自己。”楊飛燕淡淡的說道。
“那得試過了才知道。”陳昆說著,手中的長劍已經朝著楊飛燕襲來,看樣子他倒是並沒有打算下殺手,只不過是想要將楊飛燕給控制住。
楊飛燕此時是背對著陳昆,手中的茶杯往上輕輕地一抬,卻是準確的將陳昆手中的長劍給擋住,左手往前一探,很是精準的捏住了劍柄。
“啪”的一聲,手中的長劍已經被楊飛燕給奪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陳昆還沒等反應過來,手中的長劍就已經到了陳昆的手裡面。
“你……”陳昆還想說些什麽,長劍已經轉了一個圈,抵在了他的胸前。
“滾!”楊飛燕冷聲說道。
陳昆這才意識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子居然這般的厲害,這還是對方沒有想下殺手,如若不然,估計自己現在已經死了。
“姑娘,陳某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這人,對方可是梁師成的小公子,姑娘你可是不要給自己上頭的人惹麻煩。”陳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說完了?”楊飛燕根本沒有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冷哼一聲說道:“說完了便滾吧。”
陳昆有些尷尬,但是這個時候形勢比不了別人,他望向旁邊的書生,準備從這書生身上下手。
“這武嶽便是死在他的手上,難道你認為自己比武嶽還厲害?”似乎是看透了陳昆心中的想法,楊飛燕淡淡的說道。
陳昆吃了一驚,這楊飛燕已經這般的厲害了,那這書生豈不是也是一個狠角色,這軍方的人,果真一個比一個的變態。
陳昆正在猶豫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的是一群全身穿著奇怪衣服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的打扮很是奇怪,但是一看便全都是高手。
“楊統領!”來人對著楊飛燕使了一禮說道。
“將這個人帶走,讓他把該交代的全部都交代了。”楊飛燕站了起來,“嚓”的一聲,將長劍從梁金倫的身上拔了出來。
“啊……”梁金倫疼的大叫。
楊飛燕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輕聲說道:“你喜歡良家婦女大聲的叫,我恰巧相反,我最聽不慣的便是別人痛苦的大叫,你若是再敢出聲,我不介意再給你一劍。”
楊飛燕真的是非常的漂亮,但是此時說出來的話卻是非常的狠辣。
梁金倫看著楊飛燕臉上的表情,此時倒是絲毫不會懷疑梁飛燕說的話是假的。
長劍拔出來以後,傷口處鮮血開始不斷的往外噴湧,肯定是非常的疼,但是梁金倫卻是不敢再出聲,他怕梁飛燕真的會再給自己一劍。
“郝先生,今天倒是讓這人壞了興致,那咱們就按照約好的事情,明天我再去接先生。”楊飛燕對郝景程使了一禮,說道:“郝先生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郝景程點了點頭,說道:“那倒是不用,那我便也走了,免得給這位兄弟惹麻煩。”
兩個人說完,從樊樓離開。
陳昆愣愣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感覺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梁師成那裡。
“什麽?飛羽?”梁師成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陳昆,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那後來來的人可是身穿一身奇怪的衣服?”梁師成詢問道。
“回梁大人的話,正是。”陳昆小心的回答道。
“那是陛下的親軍!”梁師成一聽,隻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這個混蛋小子,惹了誰不好,為什麽偏偏惹到了皇帝陛下的頭上,這不是找死嗎?
“去把那幾個侍衛叫過來,我要知道少爺這幾天所有的行蹤。”梁師成衝著自己的管家大聲喊道。
等到那侍衛將梁金綸這些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對梁師成描述了一遍以後,梁師成更加的迷惑了,一個會武功的書生,一個會武功的女子,這本身就是兩個不尋常的人,梁金綸居然同時惹到了這樣的兩個人。
“少爺被抓去了哪裡, 還沒有查到嗎?”梁師成詢問旁邊的管家。
管家搖了搖頭,對梁師成說道:“老爺,還沒有消息,刑部、大理寺、京兆府尹的衙門,這些都去了一遍,都沒有小少爺的消息。”
梁師成皺了皺眉頭,作為趙佶時期的權臣之一,他實際上才是最為聰明的人之一,外人稱他為隱相,他其實要比蔡京、王黼等人更加懂得韜光養晦。
梁師成家的宅子和王黼家是挨著的,兩個人開的後門便可以直接去往對方的家裡面,可見兩個人關系是多麽的密切。
但是即使兩個人的關系這般的密切,在王黼謀逆之罪被誅殺的時候,梁師成居然絲毫沒有受到波及,要說這件事他一點都不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能夠在這件事中把自己摘得這麽清楚,足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的厲害之處。
像是高俅、李彥等人,都是趙佶時期厲害的人物,但是那些都是寵臣,依靠的便是皇帝的寵信,而梁師成則不同,他是權臣,這種人才是最不容易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