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楊飛燕多說,梁金倫便把自己是如何將強搶民女,並且如何將這些女子折磨致死的變態做法都給詳細的寫了出來,從那些審訊室外面參觀了一圈以後,他是從心底裡感到了恐懼。
“啪”的一聲,楊飛燕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冷聲說道:“就只有這些嗎?”當梁金倫將寫好的罪狀交到楊飛燕手中的時候,楊飛燕冷冷的說道。
“不,不是……還有,紙張不夠了……”梁金倫看著楊飛燕那洞徹人心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敢說自己已經寫完了。
於是楊飛燕又給了梁金倫厚厚的一摞紙張。
梁金倫戰戰兢兢的寫了一個晚上,最後還是被倒掛了起來,嚇的梁金倫大喊自己還有罪,還要老實交代,楊飛燕這才將他放了下來。
接下來梁金倫是徹底的老實了,將他所有的罪狀原原本本的都給寫了下來,甚至連他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給寫上了,那厚厚的一摞,足夠可以裝訂成一本書了。
楊飛燕將審訊結果交給趙桓的時候,趙桓看著厚厚的一本供狀,強行壓製住了想要殺人的衝動,都說父債子還,現在是子債父還,梁金倫犯下的這些罪過,便讓梁師成來還了。
梁師成是六大世家浙江馬家的姑爺,據說還是大文豪蘇軾的私生子,這也是趙桓明知道梁師成是一個奸臣,卻是依舊沒有動他的原因,當上了皇帝以後,趙桓知道,自己不能意氣用事,尤其是現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意氣用事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嶽飛那邊的戰報已經送來了,我軍大勝!”趙桓此時有些高興的說道:“這下看那群彈劾嶽飛的人還有什麽話說。”
楊飛燕對趙桓說道:“嶽將軍年紀輕輕便有了如此的功勞,自然是會引起不少人的眼紅,只不過這個時候一同站出來反對卻還是有些奇怪。”
趙桓此時已經知道背後搗鬼的便是梁師成,不過卻是沒有對楊飛燕細說,而是說道:“這封證據好生留著,至於那個梁金綸,便把他放了吧,朕可沒有多余的糧食給他吃。”
楊飛燕沒想到趙桓居然會將梁金綸給放了,按照趙桓以往的脾氣,這個作惡多端的紈絝子弟肯定是九死無生的,“放了?”
趙桓點了點頭,說道:“放了吧。”
“這個人罪大惡極,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難道就這麽把他給放了?”楊飛燕對趙桓說道,話語中倒是帶有著很明顯的不滿。
趙桓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一個紈絝子弟,活著遠比死了有用,若是動梁家,就要一網打盡,斬草除根,現在還不是時候。”
趙桓自然是有自己的顧慮,若是這個時候把梁金倫斬了,梁師成必然會和自己產生芥蒂,雖然趙桓倒是也不懼怕他,但是此時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梁師成若是給自己扯後腿,就像是鼓動一眾大臣彈劾嶽飛這種事情,總是趙桓不想再看到的。
這個時候,朝廷內部的穩定壓倒一切。
楊飛燕猶豫了一會,想說些什麽,但是最終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郝景程來了嗎?”趙桓詢問道。
“已經來了,在殿外候著呢。”楊飛燕回答道。
趙桓點了點頭,對楊飛燕說道:“既然來了,那便讓他進來吧!”
楊飛燕出去,一會便領著一個書生走了進來。
“江南第一才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呢。”趙桓盯著面前的郝景程,笑著說道。
郝景程對著趙桓施了一禮,說道:“管家謬讚了,那不過是一介虛名罷了。”
“西夏的事情辦的不錯,杜遷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和西夏國的談判已經有了新的進展,西夏國沒有了封仁多保忠,便是沒有牙的老虎,不構成威脅了。”頓了一下,趙桓接著說道:“從此以後,我朝不需要再給予西夏國歲幣,你這次出使西夏,可是功勞不小,一下便給朝廷省下了歲幣十萬兩。”
郝景程沒想到趙桓居然把每年給予西夏國的歲幣給取消了,要知道,以前宋和西夏之間的戰爭雖然是勝利了,西夏國向宋朝稱臣,但是宋朝卻是要每年給予西夏國歲幣,說出去真的就是一個笑話。
“官家聖明!”郝景程由衷的說道。
“西夏國已經不足為慮,朕倒是想問問你,我朝和金國之間的局勢應該怎麽處理?”趙桓詢問道,這倒是有種要考量郝景程的意思了。
“金國此次來勢洶洶,臣見聞金國大軍此次還攜帶了大量的軍屬,這一次恐怕他們是打算徹底吞並了我朝。”郝景程對趙桓說道。
對於這一點趙桓還是不知道的,金軍居然還帶了家屬,那便是已經做好了和宋朝打持久戰的準備了,這可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金軍倒是打了一副好算盤,想要侵佔我朝領土,朕決不答應。”趙桓堅定的說道。
“陛下,金國這次兵鋒直指汴京,東路策反了李唐遺孤造反,牽製了宗澤將軍的大軍,西路又用劉豫的大軍牽製了嶽飛將軍的大軍,算是破了三城互成犄角的態勢。”郝景程對趙桓說道。
趙桓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已經想到了,此時便對郝景程說道:“可有什麽應對之法?”
郝景程很明顯是對於趙桓的問題早有準備,對趙桓說道:“唯有以正破奇!”
“現在汴京守軍不過十萬人,金隊卻是有三十萬之眾,難道朕要用這十萬大軍光明正大的去贏金軍的三十萬大軍不成?”趙桓反問道,雖然經過了趙桓的整軍,現在軍隊的戰鬥力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提升,但是說實話跟金軍比起來,那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陛下,金軍的三十萬大軍不可能全部都攻過來,只要能暫時將金軍的先頭部隊擋住,劉豫的偽齊大軍和李磊的叛軍不足為慮,到時候宗澤將軍和嶽飛將軍揮師勤王,則汴京之圍可解。”郝景程對趙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