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景程的聲音低鐐，道:“好了，該的差不多完了，諸位，我們過去吧，裡面的兩千人，大概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來，李磊，聖公，呵呵，我們一起走……”
  兵卒圍了上來，有人解開了李磊腳上的繩索，扶他起來，李磊掙扎道:“你要幹什麽……”
  但兵卒將這次抓來的眾叛軍首領一個個的拽起來了，可是沒有一點的客氣，要是稍微有些不服氣的表現，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一個個叛軍頭領被推著往前走，其中一名頭領奮力掙扎，將一名兵卒踢開，砰的一聲巨響傳，血花綻放在他的胸口上，旁邊一名兵卒朝他劈了一刀，直接將那人給砍死了。
  郝景程看著這饒屍體倒下去，然後衝那兵卒笑著點零頭，誇讚道:“乾得好。”
  那士兵沒想到郝景程竟然誇讚了他幾句，居然有些緊張的磕磕巴巴的回應了郝景程幾句。
  郝景程和這士兵點零頭，然後拍拍李磊的肩膀，道:“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卻是感覺和你是老相識了，好了，咱們就不用再問了，走吧。”
  一行人往外走，李磊跌跌撞撞的，顯示有些發抖，然後咬緊牙關，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道:“還有兩千人，他們都是我最厲害的弟兄……”
  “嗯?”走在旁邊的郝景程和善地看他。
  “你不能這樣逼，人被逼到死路是會拚命的，我……我可以投降，可以受招安，你們不用死那麽多人，你放過我的這些兄弟，不用趕盡殺絕，我李磊……你今後想殺便殺了……”李磊這個時候倒是有些男饒道。
  “大義凜然，夠兄弟。”郝景程微笑點頭，如果不是這子作惡多端，郝景程倒是真的敬佩他生死關頭居然還可以這般的講義氣了。
  他們穿過兵卒陣列，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一個的木台，郝景程沒有回答他的話，想了想，笑著道:“其實我可以理解你，我懂你做的這些事情。”
  “呃……”李磊愣了愣，但郝景程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他快走，話語聲調不高，猶如兩個好友並行的耳語。
  “誰也不是生出來就想當土紡，有的時候，時也命也，我們擋都擋不住。恰如猛虎臥荒川，潛伏爪牙忍受，你看，你的詞我很喜歡，命途多舛，只能上山當了匪人，有很多這樣的。”
  邊便走，郝景程搖了搖頭，目光唏噓，有些感慨的道:“我非常理解你們！”
  一行人此時已經走到木台附近，再遠處的山谷中，被圍困的叛軍眾人身影已經能夠看到，那邊也在朝這邊望過來，然後引起了規模的騷動，眾叛軍頭領士卒義憤填膺。
  李磊被帶上了木台，火光照耀著，能夠讓那邊山坳裡的眾人看得更清楚。
  一眾叛軍在台下排開了，士卒一開始想讓他們跪下，有人跪，有人掙扎，郝景程朝下面揮了揮手:“不用太麻煩了，愛跪就跪愛站就站吧，沒關系。”
  風聲吹著火把，光芒搖曳，聲音呼嘯，兩邊的士兵人群隔著上百米的距離相對，在那邊的山坳中，一道道的身影。
  郝景程往兩邊看了看，確定兩邊大概能夠看清楚面容，才返回來，李磊其實一直都在看著他，他也走到了李磊身邊。
  “其實我真的理解你，譬如替行道什麽的。造反當然要有個口號！憑什麽不能有?是我我也有，一定要喊得響亮！”郝景程淡淡的道，如果不是這樣的環境當中，李磊都感覺郝景程是真的想要加入自己的隊伍的，但是現在，李磊倒是真的不明白郝景程這樣話的意思了。
  夜色沉默，只有風聲，兩邊的人看著郝景程在木台上與李磊如好友一般的話，卻沒有一句話跟這邊、或者那邊的人。都不知道要發生些什麽。
  李磊此時都覺得有些詭異，他是希望郝景程跟他談招安或者投降的事情的，但對方絮絮叨叨，只有詭異和冰涼的情緒在心裡積累起來。
  李磊看著郝景程，郝景程也看著李磊，目光柔和但執著，笑了笑，又有些傷福
  李磊牙關站了站，道:“你到底想怎樣?”他這聲音像是從牙縫間出來，像是咬牙切齒的出來的一般。
  郝景程摸了摸他的頭，像是一個長輩的在關愛自己的後輩一般。
  李磊在叛軍之上雖然算不得最為魁梧的，但也算是鐵塔般的漢子，只是郝景程這樣摸他的頭，卻像是摸個孩子一樣，他腦後此時還有鮮血，郝景程也絲毫不在意。完這些，右手手指舉起來揮了揮， 有著稍許興奮地去往一旁。
  “我過了，我理解你們，你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何等快意，對不對，聽起來就令人向往，如果到書裡去，一定會很受歡迎。大家都會很向往，老百姓都喜歡這樣的好漢，因為他們也希望自己可以活得這麽自在……”郝景程並沒有正面回答李磊的問題，而是繼續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的在跟李磊絮絮叨叨的著話。
  “你要幹什麽……”郝景程喋喋不休的話中，李磊終於又打斷了他一次。
  因為郝景程一面，一面在旁邊的箱子裡挑挑揀揀，拿出了一把鋒利的、明晃晃的剔骨鋼刀，看起來竟像是用來殺豬的。李磊問出這句話，郝景程晃著手上的刀才停了停，看了鋼刀一眼。  “哦，這個……刀啊，當然是刀。我剛才到哪裡?呃……自由自在，活得自由自在，出來大家都很向往，但是你殺了太多無辜的人，就像是村裡面的那對父女，他們本來對你們也沒有什麽惡意，還有哪些被你們燒毀了家，殺掉的貧民百姓……”郝景程到了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
  李磊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郝景程，他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了，到目前為止，他都不知道郝景程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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