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符寶的法器不能上擂台,這是大家約定俗成之事,一般擂台舉辦方都只會寫明禁止符寶,卻不會寫得那般詳細。一旦發現有人使用,處理起來比較靈活,端看在場真人心情好不好、想不想挑隻雞出來儆猴。
今天這位真人原本不想管,拂衣從黑衣青年祭出符寶法器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要是想管,早在他啟動的瞬間就能製住,不必等到劍光鋪滿擂台。
拂衣估摸著,這位真人與她一樣看出了紀離微的潛力,很有可能從一眾築基中期裡殺出來奪魁,這對擂台聯盟來說雖無損失,但參賽的中期修士不是人人都能服輸。
場下還有大量修士,押上大量靈石賭實力強大的修士獲勝,若真讓紀離微勝了,這些修士很有可能產生不服氣的心態,繼而在外做出什麽有損聯盟的舉動來。
擂台聯盟不會懼怕這些麻煩,但這種事能避則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鎮守的真人看到符寶法器針對的是紀離微,於是便睜隻眼閉隻眼了。
換作是旁人參賽,拂衣壓根不會理會此事,她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陌生修士開罪元嬰真人,但眼見紀離微要受重傷,她自然無法袖手旁觀。她知道,只要煽動在場修士一起鳴不平,再扯上聯盟的尊嚴臉面肯定能讓元嬰真人出手。
果不其然,黑衣青年被威壓震出重傷,陣法順勢一排斥,又被那名真人高高懸掛在空中示眾。
宣布了紀離微的勝利後,黑衣青年也被放了下來,他臉色灰敗,眼中隱有恨意,不過不敢衝著高高在上餓真人,倒是衝著紀離微和帶頭鬧事的拂衣而來。
“走著......瞧......”青年此刻無力多言,放狠話都放得十分無力,說完後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賽場。
“拂衣!”紀離微早在拂衣高聲大吼時發現了她,見她還在為自己解圍,心中又激動又著急,生怕那上面的元嬰修士一個不高興把人給殺了。強撐著傷體跳下擂台,幾乎是扶著人群中的陌生修士走到拂衣身前,“居然在這裡遇上了,我們也太有緣分了吧!”
紀離微說完又是一陣咳,唇瓣明明有些發白,可裡面又隱隱含著血色,看上去狀態不怎麽好。不過她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仍然奕奕有神,閃爍著與從前相似卻又不完全一樣的光。
“可不是嘛,我也沒想到會是你,走走走,先找個地方療傷!”拂衣身上還有上好丹藥,從紀離微的狀況看來,服用煉化後應該不至於影響下一場比試。
築基的鬥法比煉氣期慢上許多,要等到一百座擂台全部結束,再給一段時間修整,才會開始中場比試。
拂衣扶著紀離微,叫上從她大喊開始就處於懵逼狀態的錢不多一起,在人群中穿梭了一陣來到備好的場地休息。
拂衣在儲物戒中翻找了一陣,把所有用得上的丹藥都取了出來,可紀離微說什麽都不肯要,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隻白色小瓶,取出一粒看著就很上檔次的丹藥服了一粒,又將瓶中余下的一粒遞給拂衣。“好東西,你揣著。”
紀離微說著擠了擠眼,眼中不再似從前那般時不時閃過落寞與迷茫,而是有著一種歷經滄桑後仍相信美好的光芒。
拂衣張了張嘴,最近連番遇上她想照顧人、或是想幫忙,卻反過來被照顧被關愛的事,讓她一顆老得快要生皺紋的心砰砰直跳。怎麽回事,這輩子難道還有受寵的氣運?被人在意著、惦記著的感覺真好。
“嘿嘿,那我就不跟你客氣啦!”拂衣認不得這是什麽丹藥,拇指頭大小的白色顆粒沒有散發出一絲藥香味,這樣的丹藥,要麽是差到壓根兒沒煉製成功,要麽是好到將藥性收斂到了極致。很顯然,這是第二種。
紀離微笑得眯起眼來,又有了從前的那份天真可愛。“這算什麽呢,你和鍾韻救了我兩次,這回你又救了我一次,哎,我要是男修,都該以身相許了。”
“呼,幸好你不是男修。”拂衣抹了把冷汗,完全不願去想象一個大男人追著她要以身相許的畫面,那結局肯定會很殘暴。“你好好療傷,我和這位錢道友守著你,待你恢復後再敘舊不遲。”
紀離微點點頭,又與錢不多簡單打過招呼,才放心地坐在二人面前進入了入定狀態。雖說是在擂台聯盟布置的療傷地點,本就不會發生什麽危險,但她對拂衣的毫不設防還是讓錢不多有些驚訝。
錢不多坐在拂衣旁邊,心中開始思量她的品行,從這名女修的舉動看來,拂衣不僅不是個奸惡之人,反而十分值得信賴。否則這名許久不見的女修,不可能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這樣想來,他之前或許不該用那樣的態度對待拂衣,她與拂萬象確實不是一路人,更與自己的滅門慘案沒有半點關系。就算人家不幫他一起尋仇人,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拂道友,抱歉。”錢不多自認是個能屈能伸的好漢,心裡活動豐富了一陣,言語也隨之客氣了許多。
只是拂衣不知道他的內心戲,被他突然傳音道歉弄得十分迷惑。“你要做什麽?”
錢不多看到她皺著眉警惕的模樣, 趕緊將剛剛想到的事說了一遍,接著又傳音道:“確實是我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你有實力參加後期擂台,想來也是有實力甩開我自行離去的,但你不僅沒有,還答應幫我殺紅毛犼......以前確實是我太小心眼了。”
拂衣尷尬地笑了笑,她才沒錢不多想得這麽大義,要不是惦記著紅毛犼的儲物空間,她哪裡會提起這一茬?不過出於隱瞞萬象真相的小小愧疚,她確實沒打算甩開錢不多,這樣一想,拂衣也覺得自己真是個有情有義講信用的好人。“錢道友,說開了就好,不必客氣。”
錢不多見她毫不計較,心中更是慚愧,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雙眼轉來轉去,莫名就落到了紀離微臉上。說不上為什麽,他的胸腔忽然淌過一陣暖流,陌生的感覺傳至全身,連腦子都有些不好用了。
此刻空蕩蕩的腦海中隻余下一件事,那就是紀離微的臉長得好白好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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