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圓寂的消息,不多久就被白瞳帶到拂衣與蒼藍青耳中,一虎二人都默契地認為此事與弘妙脫不開乾系,不是他挑唆弘一自盡、就是他主動動手殺了弘一。
渡厄宗反對弘妙的長老們,時常搬出弘一來干涉他的一系列決定,這樣的攔路石,他怕是早就有處之而後快的心。只是弘一身份超然,實力強大,佛法精深,弘妙很難在短時間內攻克這一關。
這次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竟讓一個有望飛升上域的高僧死得無聲無息,還順便達成了自己的計劃,讓渡厄宗上下都生出犧牲自我成就修仙域的心。
“慶典之日淨化降神陣,虧他想得出這麽不要臉的借口,這些佛修也是太高估自己,真以為所有禪心期聚在一起就有那麽強大的力量?笑話!”
白瞳好不容易進階元嬰中期,歡喜了一陣子就被接二連三的煩心事擾亂。
當知曉滅殺白虎一族的修士不止是佛修,還有魔修與道修,她的一口大尖牙都快咬碎了。哪怕參與其中的閔家首座、何影影、以及散修斬嶽真人都已被滅口,她心中的那口氣還是沒能咽下去。
再得知寂滅宗與此事無關,反倒是另外三大魔宗參與進去,白瞳的火氣就更旺了一些,提起與弘妙有關的一切都忍不住動怒。“欺師滅祖佛魔同修的怪物,還妄想成神?神叨叨還差不多!”
拂衣與蒼藍青忍不住悶笑出聲,白瞳一直保持著原形,本是威嚴尊貴的一頭大白虎,神情與言語卻幼稚得很。
“前輩放心,弘進大師和七大宗門定能趕上慶典之日,到時候有他們阻止,佛門高僧們想自我犧牲都難。”拂衣想到先一步去了降神陣的白不隕,估摸著他會動一些手腳,只是不知效用大不大。
“那我們就在這裡乾等?要不去四大閣得了,說不定還能幫上忙。還有你,能拉攏多少魔修就趕緊拉啊,躲在這裡能有用?”白瞳等著虎眼凶巴巴地看向蒼藍青,還故意讓尖牙閃爍出寒光。
蒼藍青被她嚇了一跳,見拂衣神情鎮定,才知白瞳不會真的動手。“前輩,我連自己家族都說服不了,怎可能勸說外人站在你們這一方。”
再溫和的魔修,都不可能輕易幫外道破壞魔修計劃,蒼家都打算置身事外,除了記錄,別的一概不管。
拂衣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不如告訴你們家長輩和那些溫和派魔修,弘妙是佛魔同修,此舉根本不是為了創造魔神,而是利用魔修一把,為的是創造佛陀金身,讓魔道滅絕。”
佛魔同修是事實,利用魔修是事實,啟動陣法創造一個神祇是事實,她不過是顛倒了神祇的性質,真假虛實混合,騙不了激進的魔修,哄哄溫和派魔修還是不成問題。
“再告訴他們一旦降神成功,他們的家族門派全都要覆滅,血脈至親與嫡傳弟子全都要喪命。若肯助七大宗四大閣一臂之力,哪怕只在暗中阻攔激進魔修,或是及時通報重要訊息,事成後至少能保住大部分後輩性命。”
家族與門派的延續離不開後代與弟子,溫和派的魔修不會願意讓親友後輩們喪命,更不願意魔道就此滅亡。
“有他們裡應外合,我們就能佔到很大優勢。聚集起來的魔修邪修數量龐大,我們只能巧取不能硬攻。”
蒼藍青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去試上一試,他身為魔修,要幫助外道反殺更多的魔修,心中難免會有障礙,但一想到此事原本就會給魔修帶來滅頂之災,他還是願意鏟除心中障礙去冒一次險。
“好,我這就去尋我家長輩。”蒼藍青取出幾枚傳訊符與拂衣、白瞳交換,以免勸說長輩失敗被禁止出門而失了消息。“若我失敗,還請白瞳前輩與拂道友不要怪我。”
拂衣笑著點點頭,道:“你與蒼家原本與我們立場不同,自有難處,無法合作只是遺憾,絕不會有所怨怪。”
白瞳伸出虎爪收起尖利指甲,用毛絨絨軟綿綿的一面拍了拍他的頭。“你這小輩深明大義,不管成與不成,我都不再說你們家壞話!”
蒼藍青衝一人一虎抱了抱拳,祭出飛行法寶匆匆離去,他走後,白瞳又開始嘮嘮叨叨讓拂衣跟她一起前往四大閣。
“等弘妙把外來的高僧送走,就有時間繼續找你了,現在不走,難道要等他出動了再走?四大閣好些長老都先潛伏在渡厄域內,你不是也收到那個小女修消息了麽?跟他們待在一起多安全。”
拂衣一開始是想去投靠四大閣,可是受到白不隕那番話的影響,確實不願意把自己的麻煩帶到旁人身上,既然弘妙把心思用在尋找她與白不隕上,就無心關注進入渡厄域的修士都有誰,又潛伏在了哪裡。
這樣一來,文無束與四大閣的人就能安全地等到弘進與七大宗。
“要不前輩去吧,我與文道友傳訊問清地點,你再帶上一枚文道友的傳訊符即可。”
“那你呢?要跟那隻白澤一起去降神陣送死?”
拂衣搖搖頭,白不隕與她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頂多是冒著風險做事,怎麽可能當真不顧性命。“還有不到四個月就要舉辦慶典,我打算慢慢靠近渡厄宗。”
她打算一邊在那裡打聽弘妙的行蹤, 一邊等待白不隕傳訊吩咐,她知道白不隕前往陣法深處不僅是為找尋破綻,也是因為她曾說過自己是從陣法附近抵達這一時空。
想要重新回到她的時空,必定繞不開來時的路,白不隕答應會幫她離開這裡就一定會去做到。
“前輩此去定要注意安全,若慶典時生出大亂,千萬不要衝動行事,遇上打不過的就跑,一點都不丟臉。還有,前輩不是與另一隻白虎族兄聯絡上了麽?此時不妨同行,互相有個照應。”
拂衣知道此別不會再見,實在沒忍住嘮叨了一大通,一人一虎都知曉白虎最後的命運仍是隕落,但她們都不願也不能點明戳破。
白瞳歎了口氣,難得流露出幾分哀愁,輕手輕腳地向前幾步靠近拂衣,用兩隻虎爪搭在她纖薄的肩膀上,輕輕將虎頭靠了上去。“我走了,若是有可能,請對白虎後裔多多看顧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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