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拜見過鍾家長輩後沒有多作停留,離開族地直奔城西一家大型店鋪,賣掉了在困龍淵秘境中分到的資源。
她們手中是宋鴻遠刻意挑選過的好東西,再加上店鋪本就是歸屬於鍾懷義與許乘雲,自是賣到了比理想中還要高的價格。
拂衣裝好三千枚閃亮亮的中品靈石,順便將困龍淵外反殺中年修士所得,以及秘境內撿來的十八名修士身家賣掉。原本以為能只能賣到五千枚中品靈石,沒想到管事非常爽快地給了她五十枚上品靈石,當然是看在了鍾家的面子上。
出了店鋪,拂衣大手一揮,豪爽地取出那枚遠距離傳送符遞給鍾韻。“拿著逃命,不許不收!”
鍾韻知道她是感覺佔了鍾家便宜,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也不跟她客氣,順手將符籙收起來道:“好哇,遊歷時見到養刀的好東西也幫我留意留意,還有啊,當地特色靈膳靈酒靈果一類的,也多買一些存著啊。”
拂衣一拍胸膛全部應下,腳步輕快地走向城外,兩人一路有說有笑,不多時便排著隊來到灰星域陣法前。接連不休的趕路三月,兩人回到烏蘭國莊子上已經累成狗,顧不得與孩子們多說幾句話就各自進了屋中閉關修整。
第三天雞鳴時,三個期盼已久的孩子才等到兩人出關,見她們再無疲倦之色,都吵著鬧著要聽秘境歷險。
看到三張眼中閃爍著光芒的可愛孩子,拂衣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地吐出一句:“接下來就讓鍾韻給你們講一講此次遊歷的過程吧。”她說完拔腿就跑,眨眼間就逃出鍾韻神識范圍內,就算想抓都抓不回來。
鍾韻:“......”俗話說得很對,薑還是老的辣,她以後也要學會觀察三個孩子的神情變化,一旦察覺有纏人的跡象,就要提前跑路把包袱甩給小師弟!
藺不屈:“......”怎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難道是大師姐逃跑帶起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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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沒有跑太遠,只在皇城裡轉了一圈,順便回皇宮看了看幾位“老熟人”。帝後身體康健,太子地位穩固,據說還時常為遠在仙山的兄弟祈福,皇宮內外對他一致好評。
聽了一會兒后宮八卦,拂衣覺得有些無趣,潛入地底深處的石洞中接著研習巫符陣。她近些年活學活用,對於皇宮地底的陣法不再一無所知,但越是研習,越是覺得這處組合大陣的精妙深奧程度超乎想象。
“從東青殿、器靈、皇宮大陣、甚至無相山脈來看,這世間並非萬事萬物都逃不過大浩劫......也是,要是整個三千域都灰飛煙滅了,那還怎麽衍生出新一代生靈呢。”
拂衣仔細想了想,無相山脈是有虛無隔絕,而東青殿、器靈與皇宮巫符陣的共同之處,似乎在於“空間”。
東青殿位於秘境,與三千域不屬於同一空間;器靈不必說,本就是空間寶物;而這座精妙無比的巫符大陣,除了用到巫符文之外,還形成了一層又一層岩石按照不同空間距離來布陣,她至今都沒搞清楚其中的規律。
地底每一層岩石上都刻滿了複雜的巫符文,有一些簡單的能看明白,大多數都是無法理解的“天書”。按照巫符文的研習方法來看,這應該是因為她境界不夠高,才無法理解其中的真意。
這樣的岩石層有七百七十七層之多,遍布整個皇帝地底,每一塊都巨大無比,之間相隔的距離也沒個定數。對於當今修士來說,這樣的排列方式實在是陌生得緊,拂衣隻分析出這種排列或許與空間之力有關,更多的就無從得知了。
“若是足夠強大的空間之力能抵禦大浩劫,那能不能在每一個修仙域內布上類似此處的巫符大陣?”拂衣想想又覺得不大現實。
除了具有完整傳承記憶的妖修,恐怕沒幾個生靈能學會巫符文,而具有記憶的妖修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譬如鑫雲、譬如戾霄、再譬如器靈,他們可不會為此放下自己的計劃。
況且大浩劫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至今都無人知曉。或許是天降火光雷光劈裡啪啦滅殺生靈,也或許是修仙域內部發生巨變,山崩地裂海嘯外加空間扭曲......若是整個修仙域內部發生改變,那麽布大陣就沒有意義。
“若當真抵擋不住劫難到來,至少......至少要盡可能多的保全生靈與資源,好在毀滅中重建秩序。”拂衣鬥志滿滿,再次投入到地底巫符文中,整整三天過去才從皇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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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你還知道回來?”鍾韻的神識一感應到遠空中拂衣的氣息, 就忍不住叉腰衝她傳音,“再不回來,小師弟和我都要進階元嬰了。”
“少誇張了,我不過去了三天而已!”拂衣心虛地回到院中,見幾個孩子和藺不屈不在,趕緊轉移話題道,“人呢?去哪裡玩了?你怎麽不去?”
鍾韻的注意力一向轉移得極快,聞言順口就應道:“小師弟見他們修煉刻苦,獎勵他們去附近小城中遊玩一天。”
“嗷,那我......”拂衣捏了捏拳頭,還是狠下心來道,“那我先走一步,就不和他們告別了。我在屋裡留了東西,到時候你轉交給小師弟,讓他拿去養孩子。”
鍾韻看到她神情就有所料,歎了口氣,點點頭道:“也好,省得他們纏人不讓走。我在這裡等我娘消息,到時候會及時與你傳訊。”
“好,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事,一旦八大宗門都開始推衍,你遲早會引起所有高階修士的注意,不管在哪裡都要注意安全,不可輕信任何人。”
拂衣對自己的安全沒那麽操心,一是她防備心極強,二是有前世記憶做對比,能避免不少麻煩,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背景沒有鍾韻這麽惹人注目,哪怕真被推衍成什麽重要人物,那些高階修士也無從找起。
“我知道,你也保重。”鍾韻笑著衝她揮了揮手,站在院中看著她輕輕一躍跳上沉霧,不多時就消失在視線范圍內。“唉,也不知下一次見面又是多少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