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拂衣就從半入定狀態中醒來,叫上刻苦修煉以求復仇的錢不多一起前往擂台賽觀戰。
一千名築基中期比試,場下卻有數不清的人頭觀戰,從煉氣期到金丹期都有,擂台聯盟甚至派來了一名元嬰修士坐鎮,以防止場上生亂。
擂台聯盟是個還算公平的組織,但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賺靈石,報名參賽的靈石只是小頭,大頭還是私下設立的賭局,作為最大的莊家,他們每次舉辦擂台賽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拂衣來觀戰不是為了學習鬥法技巧,而是為了目睹紀姓女修取得魁首,好賺回押注的五十枚中品靈石,她有六成以上的把握能賺回來,但讓她閑在海邊等消息卻是坐不住。
錢不多今天心情頗好,一路上還有閑心與她說些門派趣事,譬如某某師兄最愛偷跑進靈獸園偷吃靈獸的果子,每次都要被踹得頭破血流,又譬如某某師叔看著嬉皮笑臉,其實為情所傷一百年,看到心上的那位女修就忍不住要汪汪大哭。
九陽派不似大型修仙域內的大型宗門,是個溫馨又平淡的門派,說起這些,錢不多沒有再紅眼,只是神情有些落寞,看上去像隻被人打了一頓的大狗。
走到擂台邊,拂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雖說言語輕飄飄的對你沒什麽用處,但事實就是,時間與復仇會衝淡一切。沉浸在過去的記憶裡,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錢不多難得沒有露出誇張的神情反駁,微微張了張嘴,最後隻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他盡量轉移注意力,與拂衣一樣在場上看來看去,關注著身上掛有號牌的每一名修士,這回倒是機靈了一些,沒有隻盯著年輕貌美的女修看。
擂台共有一百座,能容納兩百名修士同時鬥法,抽到第一場上台的二百築基中期很快跳上場去,一旦被淘汰,就再無進入中場的機會。
這一局多少有些運氣成分,抽到實力過高的修士只能自認倒霉,哪怕有些晉級的修士不如自己也沒辦法,普通擂台賽歷來如此,絕對公正的大型賽事是少數。
“拂道友,你看那邊那名穿白衣的女修,感覺是不是與萬象有些神似?”
“哪裡?”
拂衣順著錢不多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位五官與姐姐、與她都有一兩分相似的女修,不過她很確定,那人絕無可能是萬象。正想否認,她的余光卻在白衣女修不遠處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讓她驚訝無比的人。
“拂道友?你怎麽了?”錢不多見她面露驚訝,立刻警覺地改為傳音,“是不是她?我果然沒看錯!”
“不不不!”拂衣趕緊拽住想要衝上去的錢不多,搖搖頭解釋道,“不是萬象,是我看到了一個熟人,而且......咳,她正好姓紀,想來就是這回連勝九十九場的優秀選手了。”
錢不多一愣,沒想到世間還有這樣巧合的事,但他經過幾天接觸,也知道拂衣雖然愛忽悠人,但大是大非上還是很有底線,不可能故意騙他。可是自己懷疑了這麽久的人,居然不是仇人,一想到此他又有些遺憾。
“原來不是她......以後又該何去何從......”
拂衣顧不得他的感歎,抬腳就朝擂台另一邊擠過去,“抱歉抱歉,讓一讓路過!”一路從人群中鑽來鑽去,結果還沒靠近,就見那道身影一閃躍上擂台。
咚——
咚——
咚——
三聲讓人耳膜嗡嗡作響的鍾鳴回蕩在空中,不知隱匿在何處的元嬰真人開了口,一聲令下,一百座擂台齊刷刷亮起陣法靈光,放眼望去像是一片閃爍著白光的蘑菇。
拂衣好不容易穿過擁擠人群,來到觀展人數最多的擂台邊上。
“她是你故交?實力果然不錯。 ”錢不多看到身著青衣的女修遊刃有余地穿梭在擂台上,一對短刀出招又準又穩,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似乎早在下手前就摸透了對方的一舉一動。
“嗯!許多年未見,沒想到這麽厲害了!”拂衣莫名有種小驕傲,當年的她萬萬沒想到順手救回來的人,如今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青衣女修身形嬌小,圓圓的臉上鑲嵌著又大又圓的眼睛,拂衣想到鍾韻早前給人家取的名字,忍不住悶笑出聲。“紀大圓......”
“啊?她叫紀大圓?”
“不不不,她叫紀離微。”
拂衣正與錢不多說著話,忽見擂台上方金光一閃,讓她暗道一聲不好。
紀離微的對手是一名黑衣青年,觀其前場發揮出來的實力,在築基中期都算得上是墊底的角色。面對紀離微的短雙刀,他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沒想到剛一錯眼,這男修竟祭出一柄二階超品金如意,其中迸發出來的劍氣震得陣法屏障嗡嗡作響,顯然是一副有著符寶類似功效的法器。
“擂台聯盟居然允許用這樣的法器?”錢不多瞪大了眼,只見擂台已被重重金光環繞,像是刮起了一陣有色有形的狂風。
【章節未完,當前頁面不支持此瀏覽器,請更換其他瀏覽器打開本頁面即可正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