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惜霜:“噢,原來你是油嘴滑舌,有賊心沒賊膽。”
孟星河一臉狼狽:“我乃愛花之人。美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徐靖賢調戲:“沒想到孟公子還是護花之人。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哎呀,徐兄,別說風涼話了,快幫忙。”孟星河就快被撲倒了。
徐靖賢飛出幾張降靈符,碰到羅煙霞身上就化作點點星光消散了,毫無效果。轉劍直到羅煙霞腰部,使力向後一拉,孟星河脫離魔掌。
羅煙霞雙手成爪,指甲突然變的又長又紅彤彤,轉身欲撲,柳芷月橫笛奏起昆侖玉碎音,有洗滌心靈之效。羅煙霞身形一頓,爪子帶起一陣勁風繼續抓向他,與徐靖賢噬滅劍相碰觸,發出鳴金之聲,手指甲竟然變得堅硬無比。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腹部,徐靖賢後退幾步。眼看攻擊落空,羅煙霞似貓行路,一眨眼彎曲繞到孟星河背後。
孟星河不敢怠慢,展開象骨折扇,超塵拔俗四個大篆字頓現金光,四字金光形成一面護牆,貓爪不能穿破金光護牆,反彈後退數步。各種法術光芒照的四周猶如白晝,槐樹銅鈴盡被震碎,在寂靜的夜晚響聲震耳欲聾,卻無一村民出來查看。
慕容惜霜也祭出七弦月琶,銀色七弦一端系在月琶頭部,一端激射往羅煙霞四肢,形成圍攻之勢。羅煙霞騰挪飛躍躲開七弦,反身倒吊在屋簷,身體彎曲成奇怪的形狀。她射出青絲糾纏住七弦,長長伸出貓爪前撲,慕容惜霜拉不動七弦,眼看要被抓破胸口,徐靖賢丟出劍鞘推開慕容,一時不察被尖爪抓破他的衣袖。
“你沒事吧?”慕容惜霜眼眶發紅急問。
“一點小傷,沒事。”徐靖賢宇滿不在乎摸了下衣袖,滿手鮮血,悄悄在內側衣襟上抹乾。他轉身使出“故劍情深”刺向羅煙霞,寂滅劍刺破她背上紅衫,僅僅留下幾道紅痕,皮都未破,防禦極強。
柳芷月見笛音無效,便拿出白練牽引離夢笛,快似一道綠光,攻擊她的關節,羅煙霞青絲四散,擋住其他攻擊。幾人暗暗心驚,合力一擊,都沒有造成很大傷害。羅煙霞只是被貓臉婆婆附身,就有半步元嬰之威力,恐怕貓臉婆婆本尊已達半步大乘期。四個金丹期修士恐怕不敵貓臉婆婆。
月下羅煙霞紅衫凌亂,媚眼如絲,抬起紅袖捂嘴嬌笑,露出一雙貓眼骨碌碌打轉:“你們幾個小輩還算有幾下子。最好不要管婆婆我的閑事,可以放你們一馬。”
“休想,貓臉婆婆你對無辜孩童下手,乃是觸犯了天機、惹了眾怒,自古邪不勝正。還是趁早回頭。”徐靖賢道。
“我放過他們,當年又有誰放過我的父母和孩兒!”羅煙霞仰面滴落一滴清淚,口中發出陣陣嬰兒啼哭,十分詭異,“你們找死!”
“死有何懼,何況還有徐兄和兩位美人相陪。黃泉路上我也不寂寞。我定要為民除害!”孟星河搖扇嬉笑。
“這邪術雖威力巨大,必有弱點。想來你附體也有時間限制,很快你妖力就難以為繼了。”柳芷月白練纏腰道。
“呸,老不死,怎地這麽多廢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要殺就殺。”慕容惜霜呸了一口。
“爾等冥頑不靈,待婆婆功力大成,兩日後就是你們的死期。”羅煙霞齜牙,露出兩顆尖尖貓牙。幾人心裡一沉,深感棘手。
羅煙霞一時也奈何不了幾人聯手,一瞬間變化成毛茸茸的貓臉,眼泛綠光,左右張望,
甚是可怖。她爬到樹上嘴裡喵喵直叫,四肢彎曲不似人形,一會又竄到屋角,如蛇形貓步,在木簷上虎視眈眈。幾次從出其不意的角度用貓爪和青絲攻擊幾人,他們有一品仙器自動護體,暫時沒有受到什麽大傷害。 大戰一個多時辰,柳芷月旋身打出師門寶物七道清魔符,也隻讓她身上多了幾個黑洞,毛皮焚燒味道刺鼻,幽幽冒出黑煙,疼的喵喵怒吼。
每過一夜,貓臉婆婆掙脫禁製一分,就會功力大漲,待月圓之夜,她完全脫身就將難以轄製。
孟星河暗暗下定決心,今夜定要擒拿貓臉婆婆,以自身精血繪製六芒鎖魂陣。此陣乃崇雅書院絕學之一,繪製需要很長時間,可以困住附身妖魔的魂魄,使得其難以逃逸。每損耗一絲精血,靈力會衰弱幾分,犧牲很大。不愧是豫章州牧之子,不惜犧牲自身修為,也要為民除害。
羅煙霞一邊像陀螺一般倒立旋轉,蹤影詭秘難尋;一邊用四爪拚命攻擊孟星河, 均被牽製住。徐靖賢作為正面主力,壓力大增,行雲流水般舞動噬滅劍打出一套連招,健美的身軀無比靈動矯捷,動作兼具力度和美感。
柳芷月吹奏離夢笛,用靈氣引導白練去勢如梭,旋轉側面攻擊,在羅煙霞身上留下一道道清淺的血痕。兩人心有靈犀,配合無比默契。羅煙霞一邊不停貓步遊走,一邊射出一道道恐怖青絲,被慕容惜霜的月琶七弦纏住中途攔截。
一夜驚心動魄的戰鬥,鮮血滴滴答答從羅煙霞身上落下,渾身浴血。幾人也多少受了輕傷,滿臉疲勞不堪。
院子裡面斷枝殘葉,猶如狂風過境,寸草不生。房屋內外到處是破碎的木渣,倒下的桌椅,凌亂不堪。
寅時天色微亮,孟星河將要繪製完成六芒鎖魂陣,只見羅煙霞驀地昏倒在地,身上冒出一縷輕煙逃向西方,淡的幾乎看不見。
徐靖賢和柳芷月追到圍龍村外,圍著清淨池塘轉了一圈都不見蹤影。他轉身欲返回,柳芷月輕輕拉住他的衣袖,注視著染上血色點點的純白衣袖,如梅花朵朵開,心中忍不住擔憂之情。
徐靖賢回頭看見她擔心的側臉,夜風吹起她的長發,拂過他的耳邊,感覺自己心跳咚咚聲如雷響,咧嘴一笑:“沒事,一點小傷,不用擔心。我皮粗肉厚,都有受過比這個嚴重的傷。”
柳芷月美目含愁、瞟他一眼、抿嘴不語,扶他坐在一塊清淨池塘邊那大青石上,半蹲著伸手擼起他的衣袖,露出手臂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紅著眼輕輕吹了吹:“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