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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殊途》第5章-第6話:王權下的交易
  “遵命,殿下。”

  收起長劍的瑪維恩並沒有給對方什麽好臉色,徑直推開大門,肅衛在了一側,凌厲的目光死死盯著漫步踏入的黑袍人,對方那漫不經心的表情總讓他覺得這是個狡獪的家夥,如果阿爾薩斯能聽到他的心聲,肯定會對自己近衛察言觀色的本領讚許一番。

  北歐神話的惡作劇與謊言之神——洛基,他肯定不是個簡單的家夥。尤其王子還和他在之前有著不淺的“緣分”。

  此刻,手上提著權杖的洛基神色並沒有任何的慌亂,似乎之前在新墨西哥州的大戰並不是在他和阿爾薩斯之間爆發,就像是拜訪一位久未逢面的老友,嘴角還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久不見了,阿爾薩斯。”

  伸手打了個招呼,儀態隨意的洛基目光劃過端坐於大殿王座之上的阿爾薩斯,從那雕繪的花紋上品味著對方王朝的底蘊,雄獅和蒼鷹的浮雕點綴在王座的扶手和靠背,王子寬厚的手掌搭在獅子的頭顱,渾身幽藍色的盔甲裡湧動著漆黑的死亡力量。

  眸子中對阿爾薩斯默不作聲的做派閃過一絲譏諷,洛基不怒反笑的調侃著王座上的家夥:

  “沒想到,你居然也喜歡搞王權這一套,我原先一直以為你是個自由的鬥士,或許你們這些有繼承權的王子都是這樣的吧。”

  “在我的耐心消失之前,你盡可隨意。”

  沒有理會洛基話語裡的譏諷,阿爾薩斯落地有聲的回應著,原本閉目養神的他慢慢睜開雙眼,依靠在王座上的身軀緩緩前傾,宛如蓄勢撲殺的雄獅。眨眼間,掌心一抹,腰間的霜之哀傷猛地出鞘,身上原本收斂的能量在魔劍出鞘的瞬間釋放出沉重的威壓。兩年的地獄征戰讓阿爾薩斯同霜之哀傷的魔力頻率達到了驚人的同步,作為割據一方的地獄霸主,阿爾薩斯早已具備上位者應有的氣場,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凡人觸目為之膽寒。

  洛基完全沒想到阿爾薩斯的力量如今竟然達到了這樣的程度,刹那間爆發的氣勢讓他在一瞬間仿佛正面對著奧丁,下意識後退半步的洛基低下他高傲的頭顱,撫腰行禮,用行動獻上了對眼前強者的尊敬。

  “喔,看來我應該收回我剛才說的話,阿爾薩斯殿下,你配得上你頭頂的王冠。”

  洛基嘴裡說著敬語,低下的頭顱垂下漆黑的及肩長發,在被遮擋的目光中,羨慕、憤恨的眼神一閃即逝,片刻後洛基抬起頭顱,臉上再一次恢復從容的神色,對於自己這次的冒險計劃更堅定了一分。

  “我,洛基,阿斯加德的王子,正式向您發起盟約。”

  “阿斯加德?你能代表嗎?如果這是奧丁的意思……”

  聽到台階下的洛基述說著阿斯加德的盟約,阿爾薩斯用質疑的口吻回應著,那個站在北歐神話頂點的男人為什麽會突然找到自己,眼眸中閃過思緒的阿爾薩斯從王座上站起,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質問著下面的來訪者:

  “如果是奧丁的意思,那為什麽不是托爾站在這裡,而是選擇和我戰鬥過的你呢?欺詐與謊言之神,洛基。”

  阿爾薩斯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從王座上走下,雄獅般的侵略目光落在洛基的身上,帶有磁性的聲音如同一根根利刺扎在欺詐之神的身上,站在洛基身前高上一頭的王子居高臨下的繼續說道:

  “你非常精通於幻象,洛基,或許你已經習慣於玩弄別人,但這些障眼的戲法,糊弄不了我的眼睛。”

  抬起手掌的阿爾薩斯朝洛基伸了過去,

琥珀色的瞳孔裡閃過一絲淡紫色的光澤,進入到靈魂視界的王子注視著面前的身影。  “你的靈魂告訴了我答案。”

  阿爾薩斯攤開的手掌毫無征兆的猛地前伸,突刺的手掌在靈魂空間內徑直插入了洛基的胸膛,那具空洞的軀體內根本沒有靈魂的存在,僅僅是一具由意識操控的能量體分身。

  現實視界中,被瞬間看破的欺詐之神正一臉不敢相信的瞪著眼前的王子,阿爾薩斯的板甲護手已經扎入了自己的分身,在能量的撕扯下,分身的邊角已經有了崩潰的跡象。

  感受著分身體內那股揪心的劇痛,額頭滲出汗水的洛基一邊慶幸著自己謹慎的性格,一會伸手握住阿爾薩斯的臂膀,帶著顫音懇求道:

  “咳,等……等等,阿爾薩斯國王,我承認,你贏了,我只是想來做一場交易。”

  感受到胸口的疼痛稍微轉輕,洛基的語速迅速加快,他知道眼前的白發王子並沒有那麽好的耐心,自己在他心目中只是個可恥的欺詐者。想通的洛基立刻擺出了自己最大的籌碼,他相信阿爾薩斯不會對此毫不動心。

  “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到你的家鄉吧,我也一樣,但要回去你的家鄉,需要龐大的空間能量和精準的坐標,只要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幫我奪得宇宙魔方去完成我的計劃,我可以用咒法調動時空之力幫你打開通往家園的大門。”

  帶著鼓動人心的語氣說完,滿臉期待的洛基卻從阿爾薩斯的臉上看不到什麽明顯的表情,得不到回復的洛基哂笑了兩聲,只能硬著頭皮伸手又召喚出一具幻影,那是一個散發著冰藍氣息的盒子,精巧的花紋和質地能看出並非凡品。

  “而且,它也是你的。”

  洛基拋出了自己其他的籌碼,介紹著自己手裡的東西:

  “冰霜之匣,冰霜巨魔的寶物,只要你幫我,它也是你的。”

  “冰霜巨魔?你們阿斯加德人死敵的寶物?”

  阿爾薩斯迅速捕捉到洛基話語裡的詞匯,他看過北歐神話,知道那在傳說中是一個冰系難得的寶物,對於自己魔力的增長應該有不小的臂助。

  終於看到王子有些意動的洛基連忙說道:

  “沒錯,它就在寶庫裡,只要你幫我奪得宇宙魔方並完成我的計劃,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實現。”

  “不錯的籌碼。”

  隨著王子的話音落下,阿爾薩斯緊拽著洛基分身的手臂從對方的胸膛抽出,沒有理會身後欺詐之神的反應,徑自轉身朝著王座走去,僅僅留下了一個威嚴而不容拒絕的聲音:

  “瑪維恩,送客。”

  聽到阿爾薩斯不置可否的回答,分身得以留存的洛基,在那張有些虛偽的面皮上浮現出禮貌的微笑,用謙虛的話語說道:

  “那,期待您的回復。”

  用上了敬語的洛基從懷中掏出一個水晶輕輕地放在了地板,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在這大殿內還充斥著阿爾薩斯的魔力威壓,這具幻影分身無法距離阿爾薩斯如此之近的地方使用空間之力。

  很快,在瑪維恩的死亡凝視下,洛基離開了大殿,從城堡的懸窗中縱身躍出,默然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完成監視的瑪維恩回到了阿爾薩斯的主殿,撿起了洛基留在地面的聯絡水晶,正拄著頭依靠著王座思索的王子突然睜開了眼睛:

  “瑪維恩。”

  “在,殿下。”

  “去通知各位領主,來這裡議事。”

  “遵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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