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笑著提醒道:“這五百名護庭軍,務必全殲。”
“嗯?這又是為啥?”
白三光剛把二狗舉起來作勢欲扔,聞言又把它放了下來。
“你這樣一名罪大惡極的通緝犯,從藍山城成功逃出,管理生存點的一眾高層已是焦頭爛額,亞瑞克一系同樣難辭其咎。”
“有道理,你繼續說。”白三光點點頭。
心裡稍稍有些自得。
看吧,我這樣作惡多端的罪犯,他們都抓不住,簡直是廢物、辣雞!
呃……不對,好像哪裡有漏洞。
我明明沒犯罪啊!
孔明像是洞悉他心中疑惑,解釋道:“正因為這莫須有的罪名,那些別用有心的人背負壓力更大。
而一旦你劫掠聖城的貨物,乃至將護庭軍擊殺……”
白三光恍然大悟,一臉興奮:“這樣一來,那些癟犢子肯定如坐針氈,沒準直接被召回聖庭哢嚓掉,咱們的機會就來了。”
大笑著戳了戳孔明的圓球臉蛋,道:“我實名認證,你指定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仙人掌!”
道路那頭,衣甲鮮明的騎軍迅速逼近。
雙方距離不足五裡時,當先一位大喝:“全軍衝鋒!”
“吼!”
陡然間,五百人行進速度連增數倍,竟在身後帶出一串殘影,直如一條金色匹練,氣勢恢弘。
隊伍前方,更出現一道寬逾百米的熒光氣牆。
氣牆經過之處,無數土丘山石,不論大小全數湮滅。
這正是護庭軍賴以成名的衝陣之術——
借助特殊秘寶,將軍團中每一位騎士的細胞能量調動起來,匯聚成一體。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五裡的距離仿佛咫尺,瞬息跨越。
騎士胯下駿馬呼吸間喘出的熱氣,白三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嘖嘖,賣相真好~”
“可惜,你們今天的對手是我。”
“我可是白三光啊,賊哈哈哈哈哈~”
一瞬間,上千隻自爆蝙蝠浮現在半空,將傍晚的夕照遮去大半。
“嗒”
輕輕打了個響指,隨手一指,“全角度轟炸!”
下一瞬,體型比以往大了近倍的自爆蝠群,發出一連串表示亢奮的吱吱聲,周身變得通紅,筆直朝護庭軍撞去。
“轟隆隆——”
火光衝天,護庭軍的白色光幕頃刻破碎。
無數直徑十米的爆炸光球,在人群中綻放,驚起響徹雲霄的聲音。
裹挾著塵土碎石的衝擊波,形成狂湧的巨浪,源源不斷向四周擴散。
轟炸漸漸平息。
白三光把埋在二狗肚皮上的腦袋拔出來,掏了掏耳朵。
笑著誇讚:“毛皮的隔音效果真好,否則肯定要耳鳴好幾天,回頭給你加餐。”
隨後將視線投向轟炸區域。
“還能剩下幾個活口呢?希望你們堅挺一些。”
塵煙散去。
現場慘狀,簡直無法直視。
在全角度轟炸下,此時沒有一匹馬是站著的,甚至連身體完整的都找不出多少。
騎士們的戰甲似是完好無缺,只有少量裂痕。
可是戰甲裡的人,已經被震成一灘碎末,一些莫名的黑紅軟塊,從縫隙間流淌出來。
“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從屍堆中傳出。
緊接著,一個顫抖的身影,艱難地站了起來。
用僅剩的一條胳膊,
摘取頭盔,露出遍布血漬的面容。 依稀能辨認出他原本的金發,和打理得極為精致的胡須。
神情無比激憤,指著白三光。
聲音沙啞道:“該死!該死!你這個惡賊,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為聖庭鏟除你!”
白三光上下打量著他,不由撇了撇嘴。
“心肝脾肺腎,能碎的全碎了,沒救了,安心上路。”
話音剛落,金發騎士全身爆起一團血霧,直直倒了下去。
細細檢視一番,確認沒有活口後,白三光滿意地拍了拍巴掌。
孔明輕輕揮動羽扇,一道微風將刺鼻的血腥味吹散。
微笑著稱讚道:“做得很好,從此刻開始,你已經不再只是一名潛力卓越的自然覺醒者。”
白三光不解的問道:“那我還能是啥?”
孔明指了指一地碎堊,朗聲道:“一位需要聖庭認真對待的、具備恐怖破壞力的通緝犯。”
白三光琢磨一會兒,完全沒覺得有什麽差別。
到頭來不還是個通緝犯嗎?
不過對方畢竟在智慧上,比自己高一點點,又有諸葛丞相的真名加持。
它說不一樣,多半會有點不一樣吧?
“接下來需要做什麽?繼續留在原地,等待聖庭的反應嗎?”白三光躍躍欲試。
只要別對上亞瑞克那種級別的敵人,其他的問題不大。
“不急。”
孔明走到那批特殊的貨物之前,“這些活繭你打算如何處置?”
“活繭?”白三光納悶。
繭明明是許多昆蟲幼蟲,在化蛹前包圍身體大部分的由絲組成的外皮。
指著水缸裡的人,“你說這些人身體裡有蟲子?”
“這只是個比喻,你不用在意。”孔明笑著道。
我很在意啊,這隻仙人掌肯定知道些什麽,就是不願告訴我。
豈可修!
沒關系,我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打定主意,白三光跳上水缸頂部。
出於安全考慮,直接穿上毒液戰衣。
一把掀開蓋子。
下一瞬,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滿滿一缸濃綠色的液體,驀地沸騰起來,從底部升起無數鬥大的氣泡。
幾個呼吸間,所有液體揮發一空。
白三光隻聞到一股淡淡的甜味,毒液並未傳來異常感知。
就在這時,水缸中一個皮膚滿是褶皺的老者,緩緩睜開了眼。
嘴唇顫動,像是在說話。
毒液戰衣延伸出幾條觸須,將老者拉上來。
白三光湊近打算聽聽對方說什麽。
“快……快……逃,他們……他們在說謊……”斷斷續續說完,老者沒了聲息。
“誰在說謊?說了什麽謊?”白三光連忙扔過去一個分裂體,想要為他治療。
就在這時,水缸中的人,發生了恐怖的變化。
“哢哢哢——”
一連串骨骼斷裂的聲響,從他們體內傳來。
緊接著,所有人的皮膚開始溶化脫落,……
最終,只剩下一灘渾濁不明的液體,白三光鼻息間那股甜味,卻變得越加濃鬱。
“這……”
“這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