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納聞言,不屑的回道:“無知的小子,大言不慚。
你從踏入這所宅院那一刻起,就已經進入我精心勾畫的無妄之界。
在這裡,我就是唯一的主宰。”
話音剛落,四周環境頓生巨變。
暗紅色的血霧不斷翻滾,卷起層層紅浪,向外不斷擴展。
原本不大的空間,竟陡然間膨脹十倍。
星星點點似瞳孔一樣的光斑,在那霧氣中若影若現。
彌漫四衝的血腥味,在這一刻凝如實質,讓人仿佛置身血海一般。
說不出的詭譎可怖。
但白三光視若無睹,細細觀察血霧變化規律的同時,不斷操控黑刺花收集空間中的溫濕度增減細節。
阿卡納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死在我手裡的第一位自然覺醒者,這種感覺真令人愉悅。”
說罷,血霧開始出現無數個細小的旋渦,旋渦旋轉速度越來越快,不消片刻,形成一根根錐形的尖刺。
緊接著,這些一指長的血刺,仿佛破膛而出的彈頭,從四面八方朝著白三光射去。
白三光不閃不避,仍舊靜靜站立著,像是對這等致命殺機毫無所覺。
“叮叮叮——”
一連串刺耳的響聲。
子彈般的血刺,還未接近白三光五米范圍,就被守護在周圍的刺花群落,紛紛擊碎。
化成一片片暗紅色粉末,到處飄灑。
強大的貫通與延展性,加上龐大的刺花數量,為白三光提供了完美無缺的防禦能力。
阿卡納見自己辛苦布置的殺招不起作用,先前的不屑消失,轉而湧現出重重驚駭。
根據調查情報,這小子不過是最近幾日,才稍稍展露出一些覺醒的跡象。
更是在治安隊的協助下,才成功晉升為自然覺醒者。
可為什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對自己的異能掌控達到這般細致入微的程度?
他暗自慶幸:幸好,此時中心城還未了解到白三光的驚人天資。
否則想要殺他,怕是後果,連男爵大人也不敢背負。
阿卡納眼中殺意越發濃鬱,“白先生在這短短時間內,已經無數次讓我震驚,我從未見過對進化基因,有如此掌控力的人。
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向諾頓男爵宣誓效忠,你想要的貢獻點,我以性命為你擔保,必然分毫不差的滿足……”
他當然不是想要招攬,而是試圖動搖對方的信念,使其完美的防禦露出破綻。
一直安靜的白三光,忽地露出微笑,“找到你了!”
三股黑刺匯聚,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狠狠射去。
“呋——”
“呋——”
前兩處,攻擊落空,黑刺攪動起一陣濃霧,無功而返。
“噗——”
第三個地方,傳來命中實體的感知。
下一刻,“啊啊啊!你竟然能傷到我!”
阿卡納無比驚恐的話語,帶著痛呼聲從那個位置響起。
白三光露出滿意的表情,“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看穿你的路數啦。”
“我通過環境中溫濕度的變化規律,結合你說話時的聲調,簡單演算出一個數學模型,再通過三角定位,對你的位置做出推測。
你絕對想不到,是你難聽的嗓音出賣了你。
這種刺耳的聲音中,高頻聲波比重高、傳遞距離近,但載波能量強,對環境最容易造成干擾……”
“哈哈哈哈——”
頗為自得說了一通之後,
白三光大笑起來。 “我早就說過,一定會叮到你這個臭雞蛋!”
“你剝了兩位治安隊員的皮,那我就刮掉你身上的每一寸肉,咱們這才算是打個平手。”
不可能!這不可能!
阿卡納驚慌失措。
他沒聽明白對方的話,可自己的預見能力,此時完全失效,根本無法做出推測。
肯定是假的,他一定是碰巧擊中我的!
不過阿卡納還是聰明的閉上嘴,不再說話,生怕真的是自己嗓音暴露位置。
忍痛從黑刺上脫離,同時用更快的速度在血霧中穿行。
白三光安逸的斜躺在刺花群上,翹起二郎腿,“不願接受事實是吧?
雖然我定位的準確率只有40%左右,但架不住我打手多啊,嘿嘿~”
說完,又是連續六股黑刺匯聚,呼嘯而出。
下一瞬,阿卡納的腹部,再次被貫穿。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聲,可鑽心的劇痛,直讓他腦門蹭蹭冒冷汗。
這下,不管他願不願意相信,身上兩處碗口大的血窟窿,都證明了白三光所言非虛。
他再一次試圖逃竄。
可白三光不打算浪費時間了,直接分出十股黑刺,命中阿卡納的同時,也將他從血霧裡勾了出來。
只見一個渾身染血的灰袍中年,不斷咳血,想要掙扎著做起來,卻被黑刺死死釘住。
“嘖嘖,”白三光打量一番後,不滿道:“我還以為是個什麽厲害人物, 長得這麽挫,你是怎麽活著面對自己的?”
阿卡納個子不高,尖嘴猴腮,下巴上還有一縷黃色的山羊胡。
唯一特別的,就是兩顆眼珠是純白色的。
“原來你不是沒有眼睛,而是有眼無珠啊,嘿嘿。”白三光繼續出言調侃。
隨後語調一變,“我們來玩一個醫生和病人的遊戲吧,假裝你是停屍房的一具屍體,我是個前來調查取證的法醫。
現在,我要先切開你的胸腔,看看你的死因是否與心臟有關……”
說完之後,白三光在阿卡納驚異的表情下,一步步走了過去。
“啊——”阿卡納再也憋不住,淒厲的慘叫起來。
半小時之後。
白三光滿意的點點頭,“親愛的阿卡納先生,咱兩再一次打成平手了。”
隨後看了看地上攤開的一地“食材”,他咽了口口水,有點餓了。
動物的下水,最適合煮火鍋了。
“你……你是惡魔!”
“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
阿卡納無力又絕望的叫嚷著。
他原本最喜歡為活人剝皮,尤其是年輕且強壯的男性。
可當類似的事情落在自己頭上時,他比任何人都叫得淒慘。
白三光摸著下巴,他記得好像有個很重要的事情忘了。
酸味……醋……韭菜雞蛋……餃子,對!餃子!
抬手一發黑刺,扎破對方的膽囊,一臉好奇的問道:“阿卡納先生,你之前展示那個小巧的鳥籠子,被你藏在哪個部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