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德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隱入暗處,那些討論他的人卻沒有一個發覺。
強者是讓人敬畏的,除開少數像阿爾莫斯那樣親和度極高的惡魔外,敢於主動向遠比自己更強大的惡魔搭訕的惡魔只在極少數。
在這一役中以絕對的優勢斬殺了數位敵方惡魔,並且“將重傷垂死的領隊者”帶回,這些事跡讓惡魔們認識到了魯德的存在,並且順理成章地接納了這位剛剛加入不久的新人。
可若要了解他的情報,他們更加傾向於向同行的吉祿詢問。
阿爾莫斯負傷過重,三天的時間雖然已經基本恢復大半,可他們還是不會去打擾。而洛可兒……這位整天飛在樹梢雨林之間,並不是那麽好問的。
鷹身女妖,在阿魯嘉達領地裡畢竟有著特殊的地位。眾人詢問吉祿也是理所當然的選擇。
魯德也樂得清閑,他可沒有和這群惡魔處好關系的打算。
一個人獨處,更有益於他鍛煉和測試自己的能力。
三天的時間,他們回到了領地,並由寒冰小鬼負責交差。這一時間中,魯德總算有時間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現狀。
雖然能力一經吸收就可以自然而然使用,可在魔力消耗、持續時間、具體增幅上還有待商榷。
順帶一提,路上他吞食了那顆蜥蜴惡魔的魔心,再次強化了硬化皮膚的能力,此時加上最初的一次,硬化皮膚已經疊加了五次。
而暴走的充能……總算也達到了100%。變化麽,暫且還沒有感受到。
算上那些強化系的能力,此時的魯德擁有的能力數量已經超過了十個,達到一個令人驚異的數字。
對魯德的硬實力增幅最為明顯的自然是那些強化系能力。進階魔卒後又吞食了14顆魔心,可魯德發現自己單純的血脈力量和那些精英級惡魔相比甚至還要稍遜幾分。
他冥冥中有所領悟。一顆魔心能量的總量就那麽多,他將其中的一部分抽取為能力,自然單純論血脈力量便不如他人。若他的設想沒錯,那麽每一次吞食魔心後選擇二次強化,現在的自己的血脈力量應該恰好達到精英級以上的水準。
但那樣,顯然不如選擇吸收能力,至少現在,複數的能力給魯德帶來的提升是巨大的,甚至能夠在本該精英級的時候越階和隊長級惡魔對抗。不過,這也給魯德提了個醒。
那些無用的能力,卻是沒有吸收的必要。每吸收一項廢物能力,就相當於減少了一次對自身的強化。看來以後要酌情選擇能力吸收了。
那些強化系的能力在激活之後,讓魯德的身體素質基本達到了精英級中遊以上的水準,而速度爆發的增幅更加恐怖,時間短、魔力消耗大,可是卻讓魯德能夠在短時間內獲得隊長級中也以速度見長的理查德那種層次的速度。
只是,雖然擁有了這樣的高速,可相應的魯德對身體的掌控力也隨之下降。速度爆發之後,就如同一個駕駛新手在駕駛一輛性能強大的跑車,只要猛踩油門依舊能激發全速,可轉向、漂移等等技巧卻無法使出。
再說到魔力消耗。之前的狩獵活動中,每時每刻都務必追求速戰速決和完全戰力,所以一直保持全部強化系能力的開啟。實際上,直到托爾帶著昏迷的阿爾莫斯再次出現時,魯德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一旦爆發戰鬥,恐怕十分危險。
在不考慮其他能力,全部強化開啟的狀態,加上魔力的自然恢復,魯德大約可以保持巔峰作戰三十分鍾。
可一旦用上幻象、魅惑、速度爆發等等能力,魯德實際上能作戰的時間可能就在五到十分鍾左右。 本來,在覺醒了魔心之後,魯德的魔力已經有了大幅度上升,可現在他發現,魔力又不夠用了……
但是,即便如此,強化還是必須開啟的。那是對魯德戰力全面的提升。最多在必須節約魔力的情況下關閉一到二個。
在有無開啟速度強化的情況下使用速度爆發,魔力的消耗同樣不同,速度的增幅也不同。速度增幅顯然是根據宿主本身的速度變化的能力。
魯德漸漸明白現在的自己需要的是什麽。
其一,魔力;其二,反應強化。
前者自不必說,而後者,能夠更加強化他在速度爆發下對肉體的控制力,是發揮出匹配自身真正巔峰戰力的一塊拚圖。
而且,他也感覺到了,在單對單的戰鬥中,反應力起到的作用比其他任何屬性都更管用。他想,若是沒有獲得反應力的強化,在和理查德廝殺的途中,好幾次自己都應該死去。
戰力的變化統計完全。
不使用能力的情況,魯德甚至沒有達到精英級水準。開啟全能力強化的情況,達到精英級中上遊。使用全部能力的情況, 達到隊長級中遊。
再加上暴走這一底牌!現在的他已經知曉,那時候的自己爆發出來的應該就是準統領級接近統領的戰力和威壓,那時候的自己連一般魔卒都不是,若是在現在的基礎上再次激發暴走,說不定戰力就可直接暴增到統領級別那一層次!
只是……
這個能力就連他自己也不懂怎麽觸發。
暫且不要將它納入自己的能力范疇。
眼下還有另一個問題……
失去了銀劍這一趁手的武器,要發揮出這具身體該有的力量,恐怕短時間內難以做到。
沒有了銀劍的魯德暴露出來的是,和同級惡魔相比下戰鬥經驗的缺乏。
如果不重新找到適合自己的作戰方式,再對上理查德,這一次肯定會被擊敗,乃至……殺死!
魯德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席爾臨終前揮出的掌法。
跟著,他自己的雙手不經握緊又散開,舞動起來。
他變強的方式,或許就隱藏在這雙手之中!
魯德像是臨摹一般,一遍又一遍想要將席爾的掌法重演。
只是,越是模仿,那腦海中的掌影反倒越發模糊。
魯德演練了十遍百遍之後,那掌影忽然變得錯亂無序。這一瞬間,魯德身上的血液流向忽然變得紊亂,噗的一聲,魯德隻覺得胸口一悶,回過神時已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瞪著眼,愕然地看著沾染在雙手和草地上的血跡。
“小子,這掌法,你是在哪裡看來的?”
忽然,沉悶的冷喝聲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