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元素掌控?”
吸收著魔心,魯德感受著這顆魔心帶來的力量變化,心頭一動。
這城市中的惡魔實力雖然不強,可第一個就讓他遇見了稀有的能力。
可是,這一次魯德卻並沒有多少驚喜,沒有像雷元素一樣選擇吸收。
雜而不精便意味著實力的縮水,比起全面的六邊形戰士,他更傾向於極端的獵手。
當然,並不表示他要完全放棄其他特質,只是元素類的能力,遠程攻擊手段一種他覺得已經足夠。
“繼續強化血脈力量!”
魯德的魔心再一次誇張地膨脹收縮,尚未完全吸收的魔心的力量二次增幅他的肉體。
五秒後。
“下一處。”
空房、空房、人類、空房、惡魔、惡魔……
魯德的效率很高,半分鍾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完成一次探查,二十分鍾的時間,他就徹底搜查完了一整棟樓,三十幾間房間。
“十顆魔心。”
血脈額度從百分之42不到提升為了50。
情緒值從75上升為了……105。
即便什麽都不做,靜立著不動,魯德也能感受到從心底悄然生出了暴戾的情緒。
那是由於之前停留在這一峰值之上時間過短而未曾體悟到的變化,此刻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皺了皺眉,很快不再去想。
十顆魔心,存在強化或是增幅類能力的不過三顆,甚至不到一半,而剩下的能力要麽是和已有的能力效用重合,要麽是覺得不適合戰鬥被魯德放棄。
只有一顆的能力被魯德吸收,用於強化原有的能力。
速度強化:10->11。
他不禁猜想到,所謂的能力,或許不僅和先天,還和後天有關。
“肚子”傳來飽脹感。
顯然是短時間內吸收的魔心力量太多,很快就將達到臨界點,短時間內已經無法再次吸收。
而且,單獨尋訪一棟公寓的做法顯然存在很大問題。若非是時間有限,魯德恨不得早一分鍾吸收一顆消化一顆,理應每一棟殺死一人就更換位置。
但即便如此,這樣做也是平白無故在增加風險。
魯德反思著自己,忽然湧起一陣嘔意。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惡魔們死前瞬間那恐懼的表情。
他的出手速度極快,這些惡魔都是自然成長到這個年紀,血脈力量估摸著都在普通層次,他們甚至來不及慘叫就被魯德開啟速度強化、爆發後一刀梟首。
這其中有老人,有年輕人,甚至有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孩童……
他們最後一刻茫然的眼神、目光無法揮散。
“你這樣的做法,和那些惡魔又有何區別?”
一個聲音在心底陰惻惻地問他。
他搖了搖頭,目光很快就恢復了堅定。
這其中或許存在無辜的人,甚至存在布雷德口中的願意和人類和平相處的惡魔。
但是……他連人類的生死都可以坐視不理,惡魔的生命又能如何?
他對生命的評判標準已經和過去漸漸變得不同。
殺戮、然後變得更強。
除此之外的都是障礙。
“救我!救我!誰來救救我!”
嗯?
魯德正貼在牆上休息著,忽然大街上傳來了呼救的聲音。
他看到一個狼狽的男人正被一個猙獰的怪物追殺著,連爬帶竄,好不滑稽。
惡魔一個跳躍便攔在了他身後,男人的臉上浮現絕望,仿佛已經放棄了抵抗。
洶!
那畫面隱入魯德眼中的瞬間,好像什麽導火線被引燃了一般,魯德甚至沒來得及去想,回過神時,利刃已經奪鞘而出。
碧色的光芒劃破夜空,有如神降,一刀就將那惡魔斬成兩半。
肚子雖脹,距離極限卻還有一些距離,魯德嫻熟地從哪惡魔的胸口掏出了魔心,塞入了嘴中。
“謝、謝謝你救了我!”
耳邊的感激聲讓他回過了神,魯德微微一怔,低頭看向了地上那個狼狽邋遢的男子。
“謝我?”
魯德的目光冷淡,血液順著嘴角滑落:“一個惡魔?”
“噫!”
男人被他的目光所懾,發出了奇怪的叫聲:“別、別殺我!”
“滾!”
魯德輕輕吐出了一個字。
他目光冷漠,忽然感覺自己救下這個男人是一件多麽無意義無價值的事情。
他的拳頭捏緊,骨節吱吱發響。
他竟然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完全掌控!?
“噫!”
男人聽到魯德骨頭髮出的聲音,更加驚恐,絕望到希望再到絕望的折磨終於擊潰了這位第八次從惡魔手上活下來的幸運賭徒,他失禁了。
“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這一聲話語有如帝王旨意,吉德就這樣坐倒在地,用雙手不斷地往後扒著朝後移動,留下地上充滿了騷味的水漬。
“嗯?這能力。”
危機預感。
魯德本想放棄,想到自己已經擁有了感知強化,這能力大概率存在重疊,可似乎是今日在能力上的收獲微乎甚微讓他微微受挫,鬼使神差般,他吸收了這一能力。
他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即便魔力和體力能夠通過吸收魔心恢復,但精神上的疲憊卻無法抹去。
可此刻,隨著危機預感被吸收,他的腦袋還是不由一輕,隱隱約約間,好像能夠感到之前無法看到的什麽一般。
“嗯?”
魯德謔地抬頭朝一個方向望去。
剛剛的出手讓他感受到了眾多的視線,但他卻明顯地感覺到了這一道目光熱量上的不同。
當他凝神望去,瞳孔卻微微縮小。那個玻璃窗後的身影,他並不陌生。
就在他發怔的時候,冰翎已經推開了窗戶,三步並五步來到了他面前,伸手朝他抓來。
魯德眉頭皺起,條件反射就要避開。
“跟我走!”
那眼中不容拒絕的意味讓魯德有些難受,可感受著背後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他最終沒有拒絕,任由冰翎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牽著步入了對方的房間中。
窗門和窗簾剛剛拉上,魯德就看向了室內的一角,一個面容消瘦,就好像被剝削許久的工薪階層一樣的男人朝他微笑地招了招手。
“你到底在想什麽!?”
冰翎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