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面條,三人卻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天上美食一般。
季宇航的真心,李宜祿的助攻,很快就打動了陳霖的心,他決定留下來,和季宇航一起發展養雞場。
陳霖是一個肯吃苦,不怕吃苦的人,也有極強的進取心。
此時他眼中的季宇航,和他當初創業時又有什麽分別?
都是一樣的有乾勁和衝勁,不說別的,就在他剛下摩托車,看到季宇航親自上陣搭建雞舍時,他就認定季宇航是在踏實做事。
有些東西可以用白紙黑字來約束,但一個人是懶是勤就要從生活中的小事、從細節處來判斷。
當碗中的面吃乾淨,陳霖就拿定了主意,說自己決定了,留下來跟著季宇航一起乾。
至於股份,就根據兩人的出資和技術等等來計算,好說好商量。
即然李宜祿和兩個從未接觸過的人都能在一起合夥做生意,而且把生意做起來,他又怎麽不行?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彼此都坦露誠意,事情做起來也是順理成章的。
即便以後真有了矛盾,大家還有合約、有公司章程,有法律來斷案。
有了初步意向,陳霖就要回公司去,把現在的工作辭掉,然後全力投入到新公司的發展中來。
李宜祿又用摩托車把陳霖載回青杠村街上,待他坐到去上和的車後,又返回公司繼續工作。
等到天黑,李宜祿才回到朱家寨。
農村的一日三餐和城裡的時間有差別,早上和中午吃飯,晚上宵夜吃麵或其他雜食。
羅明珠幫李宜祿煮好面後,說道:“今天婷婷來給我說,想要你在楊宇面前說幾句好話,把他家的棒棒賣個好價錢,我當時就拒絕了。”
“是嗎?”
在李宜祿的記憶裡,這兩人就像穿連檔褲一樣,羅明珠會不同意汪婷婷的要求?
羅明珠道:“你和楊總是合作夥伴,楊總賺的錢少了,自然也會影響到你的收入,我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乾這種事,他說漲價就漲價,以後其他人呢,你不幫忙?就像大壩一樣,漏了水,還能堵住嗎?我估計她還會親自找你,你也不要答應。”
“我要幫忙也幫不上啊,這公司就有公司的規矩,作為領導,一但壞了規矩,那公司還怎麽管理,你今天這決定是對的,你要是答應了,我也不會同意,到時候你還得自己貼錢給她。”
“我肯定不會答應,再怎麽做我也不能拿自己家的錢去貼給別人,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拿著錢到處亂撒……”
她這話頭一轉,就說到了春節時李宜祿捐錢的事。
雖然兩人做事的出發點不同,但最終都沒有答應汪婷婷的要求。
果然第二天一早,汪婷婷就來找李宜祿說情。
李宜祿耐心地聽完她的訴求,然後回道:“公司有公司的規定,他們的收購也是有統一的標準的,只要你的木材好,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我這木材肯定好,人分三六九等,窮人還有個富親戚,你打一聲招呼,他尊口一開,我們也能多賣點錢……”
“伯媽,我作為公司的領導,首先就要以身作則,不能違反規定,再說木材加工廠也不是我的,我怎麽能在楊總面前提這種要求?再說以後都來找我,我該不該幫忙呢?”
“哎喲,你這話說的,我們兩家是血濃於水,是別人能比的嗎?再說你幫我這個忙,其他人也不知道,到時候你直接拒絕不行就了!”
“伯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行了,我看你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有了錢了,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不幫就不幫,少說這麽多大道理,白費我的口水。”
李宜祿的話無疑刺痛了汪婷婷的自尊心,她臉色乍變,諷刺了幾句,直接轉身走人。
“呵……”李宜祿覺得有點搞笑。
人心到底是怎麽個構造?
只要不和自己的利益沾邊,所有的人都在痛恨貪腐,咒罵權勢,可一但自己有了機會,態度立刻180度大轉彎。
如若每個人都這麽想,那公平公正的世界又如何能創造出來?
有時候,李宜祿上網看到那些罵不公的評論,都忍不住扣問自己的良心,自己有這個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李宜祿也想扣問這些評論者的良心,當你們在對其他人評頭論足、指手劃腳之際,你做過類似的事嗎?
不是說沒有做過的人才有資格評判,而是希望評判之後能在以後的行為裡嚴以律已。
不律已者,又有何資格律人?
李宜祿不想自己是那種言行不一的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事他做不出來。
所以即使得罪了汪婷婷,他也不會答應她的這種請求。
若是為了一時的好感,而做了對不起良心的事,那這一世又豈能歡愉?
歡愉是一種奢侈的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同的想法在一起碰撞的時候,就會產生矛盾衝突。
陳霖和老婆薑婷就產生了衝突。
明明已經商量好的,就在上和養雞場上班,陳霖回了一趟家後就改變了主意,這讓薑婷十分不悅。
陳霖拿定了主意,不想食言而肥,又無法勸慰薑婷,便不管她的態度,直接找養雞廠老板辭了工作,當天就趕回青杠村和季宇航一起勞動。
他把薑婷一個人留在了養雞廠。
踏實的人在哪裡都受歡迎,養雞廠的老板也不想他離開,可挽留不住,又去作薑婷的工作。
讓薑婷回家找陳霖的父母,讓他們去勸自己的兒子。
薑婷回到村裡,進門就哭,說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老兩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忙問發生了什麽,是不是和陳霖吵架了。
薑婷把事情一說,老兩口都聽呆了,陳霖從養雞廠辭了工作,回到青杠村他們都不知道。
陳萬山道:“沒有回來啊,人去哪了?”
薑婷道:“肯定是去找那姓季的了,爸、媽,你們一定要勸住他,杜老板都答應給我們漲工資了,你說他這一折騰,萬一又賠了,以後我們還怎麽生活?”
宋琳道:“你別哭,我馬上打電話讓他回來。”
陳萬山道:“就是,好好的工作不乾,盡是瞎折騰。”
宋琳道:“還不是怨你,非要裝病喊他回來,喊回來叫讓你他來吃飯,你又不聽,非要一個人跑去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