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齊和薑惠元兩個人推著自行車走過斑馬線,到了馬路對面的小吃館,薑惠元先進去坐下,而薑思齊先拿起自行車上的衣服袋子,再鎖好車子,最後才進去店鋪裡面。
店鋪裡面的空間還是不小的,只是現在夜色已深,所以光顧的客人也不多,他們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人,約了兩三個人,說著大叔間帶顏色的笑話,喝著燒酒,吃著盤中的韓國小吃,看到薑思齊這種小年輕進來的時候,也是對他露出了笑容,如果薑思齊是一個人,也許已經坐在一桌,一起喝酒了。
走到薑惠元坐的桌子,薑思齊坐在她的對面,問道:“你點了沒有?”
“阿尼喲,當然要等店長歐巴你過來才點東西啊,你是請客的那個嘛。”
“你隨便點吧,我和你一樣就行了。”
“好噠!”
薑惠元走去店鋪的前台,和這家店的老板娘說要點的菜品後,老板娘看了一眼他們這張桌子,就像是看到什麽怪物的樣子,再三確定薑惠元點的沒有錯後,才進去廚房準備他們的菜品。
“店長歐巴!點完啦!”
薑惠元興致勃勃的從前台跑回座位上,興奮的搓搓小手,臉上興奮的笑容一直藏不住,看的薑思齊莫名其妙,這孩子今晚是被人點了笑穴不成?
等待餐品的時間有些長,在夜色的渲染下,坐在小吃店裡的人,都忍不住想和對方傾吐自己的心情,或是問同行的人一些情感方面的經歷。
薑思齊沒有向薑惠元傾吐心事的打算,可是薑惠元卻有,她輕輕的拍了一下薑思齊,滿臉笑意的問道:“店長歐巴,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怎麽突然之間就問這個問題了?而且我談沒談戀愛,也和你沒有什麽關系吧?”
薑思齊很忌諱說自己的感情史,他所經歷過的,都不是什麽愉快的記憶,正應了李榮浩的《喜劇之王》裡面的歌詞——為什麽全世界的戀,我都失一遍;為所有的悲劇,當特約演員。
就像是看破了薑思齊的想法,薑惠元毫不猶豫的指出來他的痛處:“店長歐巴,是不是因為你有一些不愉快的記憶?所以就不提這些呀?”
薑思齊左手撐著臉頰,右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緩緩的開口道:“也許吧。”
“咦惹~店長歐巴你裝什麽深沉呢?”薑惠元把薑思齊的左手弄下來,接著說:“那初戀可以說一下?不是說初戀都是甜蜜且難忘的嗎?”
“你真的想聽嗎?”薑思齊一本正經的盯著薑惠元,看起來說關於他初戀的事情,不亞於挖到地雷。
“當然啦!讓我聽到後也可以笑一笑嘛。”
“呵呵,也對,那時候的確是一個笑柄來著。”
薑思齊舉起手中的杯子,看著裡面還剩一半的白開水,慢慢訴說他的初戀故事......
他初戀的名字他已經不想記起了,姑且稱作A吧。
A和薑思齊的家住在同一個小區,他們兩家人也是鄰居,俗語有雲:遠親不如近鄰,這兩家人的關系也很融洽,因此同年出生的A和薑思齊,成為了童年最好的玩伴。
按照這種俗套的青梅竹馬設定,兩個人都了解對方的性格,也會適應對方的性格來增進雙方間的情感交流,但不同的是,在這段還未轉換成愛情的友情關系時,一般都是以性格較為暗弱的薑思齊遷就對方最多。
上初中的時候,在對異性抱有好感以及其他好友的攛掇下,
薑思齊向A表白了,過程很順利,結果也很美好,A答應了,兩個人從友情升華為愛情。 “哇,店長歐巴,沒想到竟然是青梅竹馬的劇本哦,可是我看動漫的時候,他們上面都是青梅不如天降的,莫非你劈腿了?”
“劈腿?我可沒有這個本事,”薑思齊自嘲地笑了笑,接著說:“不過你說的對,天降的確是吊打青梅的。”
故事順著往下講......
人總是喜歡攀比,拿不同人的不同點去比較,就像是讀書的時候,一部分的父母總會拿隔壁或者班裡某個成績好的同學,跟自己作比較,想鞭策自己向前進,可是因為逆反心理,往往起到的是反作用。
就在初二的時候,A遇到了那個被薑思齊稱為天降的男人,姑且稱為B吧。與性格安穩,平淡如水的薑思齊相比,B的性格明顯更討A的喜歡,尤其是那個時期的A,總有一顆想要冒險的心。
這樣一比較下來,她開始對薑思齊產生厭煩的感覺,從小到大一同長大不是優勢,反而是厭惡感產生的來源。再加之薑思齊那時候是一個很木訥的人,對A的變化並沒有留意,於是乎在一個放學的晚上.....
“放學的晚上?她和你攤牌啦?”
薑惠元眼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她等不及故事的發展了,即使剛剛老板娘把菜品端出來,她都沒有動手,與美食相比,薑思齊的故事更有吸引力。
“等等我再說,”薑思齊放下手中的水杯,對著老板娘那邊喊道:“麻煩拿一支“真露”過來,謝謝!”
“店長歐巴,你這是怎麽了?都要喝燒酒了嗎?喝醉了我可沒有力氣背你回去的哦。”薑惠元一臉認真的說道。
“嘴貧,我還沒有那麽容易喝醉,只是想起她,總感覺不喝酒不舒服,是吧。”
“好吧,不過店長歐巴,你真的不能喝太多,不然太多東西,我真的拿不了的。”
“行了,我知道了,才一瓶10幾度的燒酒,還差的遠呢!”
老板娘上酒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兩人的桌面上多出了一瓶綠色瓶裝的“真露”燒酒。薑思齊打開它,習慣性的要問別人要不要喝一點, 可是看到還未成年的薑惠元,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倒進和燒酒一同拿來的玻璃杯裡面。
“店長歐巴,你可以接著說了吧?”
“當然可以。”
薑思齊抿了一口燒酒,辛辣的味道透過味覺直通鼻腔,感覺鼻道一下子通暢了,他放下玻璃杯,繼續把故事說完.....
升上初二後,薑思齊和A的班級出現了變動,兩人不在同一班級,反而是A和B是同一個班級,因此薑思齊每天放學都會去A所在的班級,找A一起回家。
可是那天,一個值得銘記的日子,他向往常一樣找A的時候,發現她竟然不在班裡面,他們班的人說,A跟著B走了,起初還以為是玩笑的他,直至出去校門,看到A和B手牽手走到一起,才知道是真的。
多安穩、多木訥的人,在看到眼前這幕,自然是怒火中燒,能動手絕不動口。可是那時候的薑思齊還未發育成現在差不多180的身材,那時候他還不夠1米6,怎麽可能是身材高大的B的對手呢。
於是。。。
“於是你就被狠狠的教育一頓,是不是?”
薑惠元激動的就差錘桌子了,她現在想看到薑思齊點頭,判斷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
“對,我被教訓一頓後,就沒有和A再聯系了,後來父母的工作變遷,我也就跟著離開那個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再也沒有碰到她了。”
故事至此到了尾聲,瓶子裡的燒酒也剛好消失一空,當然,薑惠元也順便把點的東西清的七七八八,除了擺在薑思齊前面的米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