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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叔》第220章 誰在乎?
  “什麽?殿下出去了,此刻不在府中!”
  火急火燎的來到漢王府,連口茶都沒來得急喝的黃儼,聽到李總管說漢王帶著小世子出去溜達了,忍不住失聲道。
  “黃公公莫急,咱家這就馬上派人去通傳!”
  相對於黃儼的著急忙慌的,李忠賢倒是沒那麽急。
  反正皇帝找殿下,最多的情況,就是被教訓一頓了,他們這些漢王府的下人都習慣了。
  可是,黃儼不一樣啊,他可是惦記著漢王口袋裡的金豆子呢!
  不,記掛著不能讓皇帝久等呢!
  “且慢,咱家也跟著一同前往,這樣的話,還能夠快些。”
  黃儼可不敢大咧咧的在這裡等著,他還是有著自知之明的,還沒有那麽大的牌面!
  對此,李忠賢也是點點頭,沒有反駁,也是起身和他一起朝著外面走去,如此,他也得陪著一起了。
  而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皇帝老子“莫須有”了的朱高煦,這會兒正帶著兩個小家夥乘船遊河呢!
  別誤會,要知道秦淮河還是很長的,千年的沉澱,讓整個秦淮河仿佛是有了生命,更是充滿了濃厚的歷史文化氣息。
  記憶力變得極好的朱高煦,一路上給兩個小家夥講解著與之有關的奇聞異事,幽默風趣的語言,不時把兩個小家夥惹得哈哈大笑,歡聲笑語蕩漾在秦淮河上。
  不過,歡快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岸邊傳了過來,朱高煦警醒的看了一眼。
  暗道,看來接下來的行程要結束了……
  “找地方靠岸。”
  朱高煦扭頭,對著撐船的船家吩咐了一句!
  而此時,正被沈老六等人,盯的心裡發慌的船家,聽了這話如蒙大赦般,趕緊把船往岸邊靠去。
  今天這陣仗,即使是久在京城混飯吃的他,也是很少見到的。
  他只是秦淮河上討口飯吃的——老實人家,這一趟下來都快把他嚇尿了。
  “別忘了給錢,不要嚇到人家了!”
  朱高煦叮囑了一句,就一手抱著一個,不等船徹底靠岸,就直接朝著岸邊跳去,惹得懷中的兩個小家夥一陣的驚呼!
  一直沒敢開口的船家,聽了這話,心中一喜——總算沒賠本!
  果然,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沒有出乎他的意料,等到船徹底靠了岸,沈老六從懷裡掏出一小塊碎銀子,隨手扔給了他。
  轉頭帶著眾弟兄,學著殿下那般,紛紛跳上了岸。
  “殿下,宮中的黃公公過來了,說陛下召您即刻進宮!”
  家丁翻身下馬,小聲的匯報道。
  “哦,知道了,你辛苦了!”
  朱高煦微微點頭,說完把兩個小家夥放了下來。
  隨著朱高煦的上岸,河道一旁緊緊跟隨著的王府馬車,馬上就靠了過來。
  很明顯,這一路有著強大的力量在暗中保護著他們的,這也是為何府中的家丁能夠迅速找過來的原因。
  如此美好生活,即使朱高煦很自大,但也從來不會把自己的生命置於危險之中的。
  更何況,還有兩個小孩子的時候,他是更不會大意了。
  “好了,你們皇爺爺找我,就不能陪你們兩個繼續遊玩了,等會你們兩個先回府,好不好?”
  沈老六搶先一步,打開了車門,朱高煦把兩個小家夥放了進去,對著他們說道。
  “好的!父王(二叔)!”
  兩人可是非常清楚皇爺爺的“威力”,一個比一個乖巧,伸出小手和朱高煦來了個擊掌,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好,真乖!對了,我昨晚給你們兩個出了一套算術測試題,回去答完了才能夠玩耍,知道沒有?”
  看著他們兩個高興的表情,朱高煦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說出了一個讓他兩個“絕望”的事情!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朱高煦就直接把車門啪的一聲關上了,擺擺手,示意馬車開動起來。
  “老六,辛苦你一趟,先把他們兩個送回去,等會再去宮城那邊等著本王。”
  朱高煦轉過頭,對著沈老六吩咐道。
  “是,殿下!”
  沈老六說完,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招呼了一隊家丁,就跟著馬車緩緩而行。
  “殿下,可算是找到您了!”
  正當朱高煦準備直接去往紫禁城的時候,遠遠地傳來了黃儼那很有辨識度的聲音。
  扭過頭,果然看到黃儼在李忠賢的陪同下,正快速朝著這邊而來。
  下意識的,朱高煦摸了摸內裡的口袋——還好,金豆子沒有忘了帶……
  點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因為是大庭廣眾之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呢,兩人之間接下來的表現很是客氣。
  “殿下,陛下讓老奴來接您進宮!”
  回了一個了解的眼神,黃儼直接說了正事,已經耽擱了些時間,他現在真的生怕陛下等急了。
  “好,勞煩公公了,咱們這就出發!”
  說著,朱高煦就翻身上馬,率先朝著紫禁城進發了。
  黃儼朝著李忠賢拱拱手,也是趕緊上馬追著去了。
  不要奇怪他為何會騎馬,不會騎馬、還想要混到朱棣身邊的大太監,做夢呢?
  要知道,人家鄭和不但會騎馬,還會打仗,更能率領船隊下西洋呢!
  等到了下了馬,進了宮城,四下沒人注意的時候。
  朱高煦動作熟練、悄無聲息、心照不宣的把幾個金豆子放到了黃儼的手中,這都成了他的一個習慣了。
  雖然這次皇帝老子突然召見他,讓他有點兒意外,但是所謂何事,他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但是這“禮節”還是不能少的,因為總有自己猜不到的時候。
  “殿下,剛才紀綱把今早發生在正陽門外發生的事情,已經悉數告訴了陛下,所以……”
  一如既往,黃儼恪守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原則,直接把所知道的情況告訴了他。
  果然,和朱高煦預料的事情一樣,不過他依然一副感激的表情,對著黃儼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殿下客氣了,這些都是老奴應該的。”
  黃儼趕緊彎下了腰不敢居功,這可是他的“財神爺”和靠山呢,他拿錢只是因為規矩如此,並不代表著他缺朱高煦這些錢財。
  不拿的話,殿下也不放心不是?
  點點頭,朱高煦不再說這個,仗著知識淵博隨便和黃儼東拉西扯起來,不時把黃儼唬的一愣一愣的,很快乾清宮就到了。
  “殿下,陛下吩咐過了,您到了就直接進去吧!”
  沒等黃儼先進去通傳,門口值守的一個小太監,看到朱高煦過來了,趕緊小跑著過來低眉順眼的說道。
  點點頭,朱高煦就在黃儼的陪同下,邁步走了進去!
  本以為,會被皇帝老子晾一會的朱高煦,進去的時候,抬頭偷偷觀察了一下。
  沒想到,這次皇帝老子竟然沒有伏案批改奏折,而是端著一杯茶,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那意思不言而喻:你小子幹了什麽事,還不趕緊從實招來!
  可惜,這可唬不住他,朱高煦馬上彎腰行禮,口中高呼道:“兒臣見過父皇!”
  放下手中的茶杯,朱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來到他的身前,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說道:“起身吧,你小子可以啊,乾的不錯!”
  “謝父皇,只是,父皇說的是哪件事,兒臣不是很明白!”
  謝過之後,朱高煦直起身子,裝作一臉迷茫的開口問道。
  對於老子的陷阱,朱高煦才不會上當呢,這個時候誰承認誰才是大傻瓜呢。
  “裝,接著裝,在老子面前,你小子還嫩著呢!”
  內心之中,朱棣冷笑了一句。
  接著說道:“哈哈,你乾的事情,為父都知道了,很不錯,為父甚是欣慰!”
  “哼,父皇啊,你還以為你兒子我,還是三歲小毛頭啊,您老人家這一套都用了好多年了,這次還想唬住我?”
  朱高煦也是在內心之中吐槽了老子一句——你老人家能不能換點花樣啊!
  口中卻是回答道:“啊,父皇,您都知道了啊,兒臣還想著晚點兒再給您老人家匯報呢!”
  “呵,承認了,承認了就好,自己趕緊說說吧!”
  沒費多大功夫,就讓這小子自己承認了,朱棣很是沒有成就感,直接換了一副模樣,冷著臉說道。
  “是,兒臣這就如實道來。後天,也就是七月十六,正式的大明皇家軍工廠就要舉行搬遷暨開工大典,到時候還請父皇能夠蒞臨現場!”
  朱高煦裝作沒有看到老子的變臉,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理由。
  不過這事就算皇帝老子沒有召見他,他也準備進宮匯報的。
  對於正式軍工廠的投入使用,朱棣一直以來可是很牽掛的,再說了,除了自己也沒有人能夠邀請的動皇帝啊!
  果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朱棣,直接把“興師問罪”的念頭拋之腦後了。
  之所以準備拿此事教訓他一頓,就是覺得他現在閑得慌,竟然沒有把主要心思放到他關心的永樂大炮的事情上,這才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朱高煦這些天都在幹什麽!
  只是,某些事情他這個當爹的也是不好開口的……
  不過,相對於教訓這個臭小子來說,很明顯這軍工廠的事情更重要,反正教訓這臭小子,有的是機會!
  “後天?這麽快!”
  朱棣一臉驚訝的開口問道。
  說實話,在朱棣看來,永樂大炮他想要,這燧發槍他也想要啊。
  只是上次,這小子的軍功確實是不小,沒啥賞賜的朱棣,才會忍受著巨大的誘惑,把那些已經生產出來的燧發槍,都裝備給了這臭小子的王府護衛軍——就那還沒夠呢!
  對於軍工廠的擴產,一直以來他也是很上心的,只是最近幾天被這“永樂大炮”佔據了心神,沒想到這會兒竟然給自己來了這麽一個驚喜!
  “當然,兒臣豈敢欺瞞父皇,這難道不是父皇讓兒臣說的事嗎?”
  逮到朱棣的語病,朱高煦才不會放過,又開始了作死,故作疑惑的開口問道
  咳咳,被兒子這個問題搞得有點兒尷尬,朱棣故作隨意的咳嗽了兩聲。
  “為父,也就是聽到些風聲,也沒有確定,這不就把你喊來確認一下嘛!”
  “哦,這樣啊。即使父皇不召見兒臣,兒臣今日也要入宮覲見的,不知父皇對於出席一事,作何決定?”
  朱高煦也是見好就收,沒有繼續作死下去,省的把老父親搞得“惱羞成怒”了,那樣的話,豈不是作繭自縛嘛!
  “嗯,這大明皇家軍工廠,以後可就是咱大明的國之重器了。如此盛事,朕豈能錯過!你放心好了,等到那日,朕親率文武百官前去參加!”
  朱棣也沒有矯情,於公,這座軍工廠對大明來說,說如何重要都不為過;於私的話,這座軍工廠裡面可是有著自己不少的股份呢。
  要知道,給這臭小子護衛軍裝備的那些燧發槍,朝廷可都是付了錢的——那個胖胖的廠長,直接把帳單送到了戶部!
  所以,前段時間工廠產生的季度分紅,朱高煦也是命人按照份子,一分不少的送了過來——很是不少呢!
  這些銀子可是直入內庫的,是他這個皇帝的私人資產,他想怎麽花就怎麽花,誰敢置喙一下試試!
  “好,有了父皇這話,兒臣也就放心了,總算沒有在別人面前失言啊,兒臣太感謝父皇了!”
  朱高煦這次真的是一臉感激的說道,沒辦法,誰讓他在下人面前已經說出去了,辦不到的話,自我感覺總會是有點兒丟臉的。
  “對了,永樂大炮的事,你也要上點心,不要老是待著府裡。你可是答應過為父的,造不好的話,你就別想著去雲南了!”
  正事說完,末了,朱棣警告了他一句!
  “父皇,您這可是冤枉兒臣了啊!永樂大炮的事情,兒臣可是一直都是親自盯著呢,您老人家就放心好了,絕對能夠在規定時間內,給您定型的!”
  朱高煦一聽,哪裡還不明白老子這是在敲打自己呢,趕緊叫起了屈,這鍋他可是不背!
  也總算明白了,為何皇帝老子竟然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大動乾戈的把自己火急火燎的召進宮,原來根子在這裡啊!
  “行,既然你這樣說的話,為父也就不多說了,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朱棣也沒有揭破,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他總不能說你這幾天壓根就沒出府吧?
  “父皇,您就等著看結果吧,兒臣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呢?”
  朱高煦現在當然不會告訴他:我覺得你們都是土包子,目前的威力已經夠用了,直接完善一下就定型了——所以速度很快了!
  “嗯,你說的也是。好了,沒其他的事情的話,你就回去吧!還有,以後帶著我那兩個好孫兒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記住沒有?”
  心情大好的朱棣,也就不打算繼續追究這臭小子的毛病了。
  “是,那兒臣就退下了!”
  朱高煦彎腰行禮,看到朱棣擺擺手,趕緊扭身就往外面走去。
  “哼,這次就放過你了,不過,他這手段真的……”
  看著兒子急匆匆“逃離”的狼狽身影,朱棣小聲的自言自語道,說到最後差點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出了門外,看著已經升至半空的太陽,朱高煦暗道一聲好險。
  總算是被他給糊弄過去了,父皇最後那句話,很明顯就是表明他知道早晨那件事情——他就是幕後主使的。
  至於證據?
  皇帝需要嗎?
  誰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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