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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點多,秦關回到現實世界,走出自己的小屋。
他裝著剛睡醒的樣子,揉著眼睛,去洗漱。
秦母起身,跟在秦關後面問:“感覺怎麽樣?”
秦關:“感覺好多了,精神也恢復了,肌肉也不怎麽酸疼了。”
“那就好。”秦母放下心來,又說:“早上晨擲飛給你打電話了。”
“哦?”秦關愣了一下:“哦,我那會兒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聽到一點聲音。”
“他問你怎麽樣,說今天好些同學都去了,就差你沒到。”
秦關用濕毛巾擦著頭和臉:“那我下午過去吧。”
秦父在旁邊略大聲地說:“下午去適度練一練就行了,悠著點,可別再脫力了啊。”
秦關:“嗯,我會注意的。”
……
午飯後,秦關穿上出門的一身衣服,把頭臉都包裹嚴實,戴上防風沙眼鏡,和父母打了招呼,扛起壓風石,走進風沙之中。
他很快來到學校旁邊的武訓館。
推開厚重的防風門,館內,三十多個同學,正在寬敞的場地內做著各種運動。
還有幾個身材挺拔的短發女生正在一起練習實戰切磋,悍猛程度不亞於男生。
能下決心考軍武大的,早就把柔弱兩個字丟到了一邊,兩年多來,一直都和男生同吃同練。
雖然考試的時候會分開測試,但等到正式進入軍武之後,所有學員會在一起訓練,不會因為性別而區別對待,更不會因為體弱而特殊照顧。
弱的,無論男女,都會在一輪一輪的考試中淘汰掉,擊星委只需要心理夠強、素質過硬、團隊意識高、能打硬仗的戰士。
所以在秦關和晨擲飛眼中,她們也都是同伴,以後將會是能夠托付生死與後背的戰友。
……
看到秦關進門,晨擲飛第一個跑到他面前,直接一拳輕輕錘中他的肚子,順勢從側面用胳膊勾住秦關的脖頸:“你不地道啊。”
秦關假裝掙扎:“我真的體弱,我虛,求放過……”
其他幾個同學也圍了過來,有人問:“秦關沒事吧?身體真不舒服?要不今天就緩緩?”
有人則說:“看你氣色不錯,精神挺好的樣子,早上在家偷懶睡覺呢?放我們鴿子?”
“晨擲飛說你昨天挺猛的,今天還能練嗎?”
秦關把晨擲飛的胳膊掰開,掙脫出來,直起腰,微微一笑:“還行,早上就是睡不醒,多睡了幾個小時就好了,應該湊合能練練,這不來都來了麽,總不能一整天都掉鏈子吧。”
“這還差不多!”
“是條漢子!”
秦關:“……”
喊漢子的那位同學,這句真的可以省略……
幾人一齊走到正中間的切磋場地上。
四周,各自練習的那些同學,以及正在切磋實戰的女同學們都停了下來,陸續圍過來。
秦關站著,活動活動關節,在原地跳了幾下,做了幾個伸胳膊抬腿的動作,就說:“可以了,來試試吧。”
孫睿超率先站出來,也不辭讓,直接站到了秦關對面。
他們這些人之間都很熟了,又都是經常在一起練習的,沒有那麽多廢話。
老板陸武也站到了旁邊,抱著胳膊旁觀。
沒有人喊開始,也沒有回合以及時長之類的限制,這不是打比賽,所以直接開打,直到其中一方落敗為止,規則就是這麽簡單。
而且他們練習的實戰格鬥沒有那麽多套路,就是防守加閃避、找機會出擊、有效打擊對手,爭取一擊製勝。
這種切磋,往往在兩三分鍾內就能分出勝負,如果實力相差略大一些,則在一分鍾之內就能比出結果。
因此,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一是怕一個不注意,就打完了,二是想看看秦關今天能發揮到什麽程度。
但秦關卻表現得讓眾人有些失望。
從一開始,他就磨嘰了起來,不斷與孫睿超周旋,不停地後退、左右轉著圈周旋,磨嘰了足有五六分鍾,期間只是不停地試探,同時躲避招架,但就是不主動出擊。
每次以為他會出拳了,他卻虛晃一下,躲閃退開。
到後面,所有圍觀的人全都看急了,有幾個人甚至忍不住喊了起來。
“這家夥怎麽回事?”
“打不打啊!你倒是攻擊啊!”
“不是說他昨天很歷害嗎?”
“今天又是睡過頭,又是沒力氣的,現在又一直躲,搞什麽?”
也有人小聲說:“可能昨天真的練過頭了吧……”
但立即有人反駁:“就這樣子,以後真正上了戰場怎麽辦,外星人可不會給他機會讓他歇一天再打!”
“外星掠奪者不是一直都避戰不出,想要維持現在的狀態嗎?”
“哼,他們不打,總有一天我們要打回去的!到時候他們如果還不出戰,那就滾出我們星球!”
聊天的內容漸漸跑題……
只有陸武始終抱著胳膊,不作聲地看著。
終於,孫睿超也也忍不住,一邊發動密集的攻勢,一邊抽空出言挑釁。
但秦關始終不搭話,依然在躲閃,在滿場遊走。
打到第八分鍾,晨擲飛也終於看不下去了,跳到場中,攔在兩人中間,大聲喊:“停!停!……中場休息一下吧,就算是以前的那種表演賽,也早都超時了!”
秦關立即退到場邊,暗中長出了一口氣。
場地正中,孫睿超累得大口喘著氣,額頭上有明顯的汗珠,他剛才一直追著秦關打,確實累得夠嗆,晨擲飛再不喊停,他再打兩分鍾,也該主動喊停歇一歇了。
然而秦關好像沒什麽事似的,氣息穩定,汗也不多。
晨擲飛走到秦關身邊,用不太大的聲音問:“你今天怎麽回事,一直掉鏈子?你以為今天這是從前和平年代的職業聯賽嗎,還打體能消耗戰?你倒是看著不累,你看孫睿超,被你滿場遛得,都快累成狗了!”
秦關苦笑著敷衍:“我真不想當全年級實戰第一……”
而在一旁,崔勇和其他幾個同學不悅地說:“晨擲飛,你就別問了,秦關不想打就算了,今天我們就當來鍛煉的,這小子一直都這樣,平時倒也用功,就是有時候不愛搭理人,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習慣就好。”
秦關:“……”
我啥時候不愛搭理人了?
有時候我只是想一個人呆著好不好?
平白無故地穿越到這麽個連菜都吃不到的破地方,怎麽可能會整天像沒事人似的,沒心沒肺地跟著你們傻樂?
而且我實際上比你們都大三歲,我這叫成熟穩重好不好!
孫睿超也接過話說:“如果你明明能打過我,還使勁裝,就是看不起人。”
崔勇附和:“對,我們輸了沒啥,就算輸了也心服口服,但你特麽的裝樣子,就沒意思了!”
孫睿超:“晨擲飛,以後這種事情別再喊我們,年級排名啥的,也都是虛的,都是大家平時隨口說的,不比了!沒勁!”
說完,他轉身要走。
晨擲飛看了孫睿超和崔勇兩人一眼,然後在秦關肩頭輕輕錘了一拳:“你到底怎麽了?今天怎磨磨唧唧的呢?”
秦關無奈道:“說實話, 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晨擲飛愣道:“什麽意思?”
秦關沒解釋,他微微低著頭,也轉身離開了切磋場地。
其實他真不想裝,但事實就是,他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他默默地走到了武訓館角落,站在一個損壞待修的木樁前,用衣袖裹著手,朝木樁試探性地打了一拳,沒使全力。
木樁上,傳來木頭開裂的聲音。
緊接著,他又使全力打了一拳。
木樁應聲碎裂。
隨著木樁迸裂的一聲爆響,所有人全都轉頭看向了秦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