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聊起天來都高談闊論的,鄭宇翔和石宇聊起來就差擺個火鍋上點小酒即興賦詩了。
徐莫聽得頭都大,索性也不聽了。
倒是旁邊一個人讓他注意的更多了一些。
那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人,他沒有拿任何一件東西,甚至沒有一件完整的衣服,穿在身上的衣服還破破爛爛的,眼神裡帶著兒一點驚恐,像一個在流浪的人。
那人神色不安,總是左顧右盼的,直覺告訴徐莫,他一定有心事。
在徐莫看向流浪者的時候,流浪者也注意到了有人在看他,二人對視在了一起。
窗外的風聲呼嘯,流浪者悄悄地踩著步子過來,他過來是要跟徐莫說話的。
“兄弟,我們既然在這裡相遇,定然是有緣人。”流浪者笑嘻嘻地說。
“不是....我不買東西,你這樣我挺害怕的,你還是回去吧。”徐莫有點驚訝,沒想到他就是看了一眼流浪者,他就過來搭話。
流浪漢一聽,立馬搖手,代表自己並不是這個意思。
“兄弟啊,我是想問,是不是列車開了會有人來檢票?我第一次坐列車,不太清楚這些。”流浪者撓撓頭問。
“額,大概是這樣吧。會有乘務員來。”
“啊,那這樣吧,兄弟你也幫我看著點,要是人...不,叫啥來著?務成員?乘務員?反正就是來著之後,你告訴我一聲吧....就當我求你了。”流浪者雙手合十,很誠懇很誠懇地跟徐莫說。
徐莫答應了流浪者的要求,不過他倒是感覺挺莫名其妙的。
怎麽著?是不是他有啥事要拜托乘務員?
“那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你跟我說也行啊。”徐莫問。
流浪者一愣,又連忙擺手:“啊,沒事沒事的,等那什麽員來之後你跟我說一聲就好了,謝啦。”流浪者笑著跟徐莫說,接著就好像心裡放下了一塊兒大石頭一樣,變得不再那麽焦慮了。
好吧,徐莫到最後也沒明白是怎麽回事。
韓小琪在一邊扒拉著手指,不經意地說了一句:“你可真是熱心腸呢,不認識的人也幫忙,壞人找你幫他蹲點怎麽辦?”
徐莫一愣,一想,也確實是那麽一回事哈。
對啊,要是壞人找他通風報信怎麽辦,那他不就成了共犯了,到時候說不清也道不明了。
接著,徐莫向那個流浪者的方向看去,可流浪者看上去並沒有在做什麽壞事,看上去也不需要找人給他通風報信什麽的。
那可真的奇怪了,你說這是為啥?
列車向前駛過了五十公裡時,乘務員走過來了。
“各位女士先生,請準備好您的票......”
看見了乘務員來了後,流浪者心裡一咯噔,疑惑地看向了徐莫,像是再確定來的這個人就是乘務員了吧。
有啥好確認的,既然說了準備好您的票了,肯定就是了唄。
流浪者這事立馬起身,然後捂著肚子,裝作很疼很疼的樣子,跑去了車廂之間的廁所。
哦.....原來是這樣。
估計是流浪者並沒有買票,只是偷偷摸摸地混上了列車,然後提心吊膽地等著檢票,一等到檢票,他就裝作肚子疼去廁所避上一段時間....
說到底,徐莫竟然還是成了共犯,成了給人家逃票的共犯了。
流浪者穿過了列車,到了列車車廂處的廁所,猛地一拉門,發現門上的鎖竟然是紅色的,裡面有人。
流浪者急了,自己本來就要躲在廁所裡,裡面怎麽能有人呢,既然有人自己又該怎麽躲呢?
於是,流浪者又猛敲門,敲了一下還不夠,還敲了三下。
徐莫遠遠地看著,他賭廁所裡的人不會給他開門。
自己試想一下,本來自己也挺急地上著廁所,外面的人火急火燎地敲個沒完,心裡別說得有多煩躁了。
可是徐莫沒想到的是,那門敲了幾下後,門竟然給打開了。
打開之後,裡面的人沒有出來,可流浪者的臉色突然變了。
怎麽回事?
流浪者驚訝得把手捂在嘴上,好像在跟廁所裡的人交流著什麽,他那個眼神肯定不是自然的眼神,而像是一種惶恐的樣子。
可是,流浪者看了看遠處的乘務員,還是鼓足了一口氣,進了廁所,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注意,廁所本來有人,可是裡面的那個人沒有出來,流浪者就進去了。
這有蹊蹺。
徐莫戳了戳旁邊的韓小琪。
“小琪,你看沒看見剛剛發生了什麽?”
“發生啥了,外面落隕石了?”韓小琪問,然後看向窗外。
“不是外面落隕石了,就剛剛那個男人,他去廁所了.....”
“去廁所怎了,人有三急,有本事你一天也不去廁所。”韓小琪打了個哈欠,沒把徐莫說的話當回事。
“去廁所當然沒有事情,可是原本在廁所裡的人沒出來啊,而且,那個人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度可怕的東西。”徐莫一語成讖,這才是他要說的重點。
“別想太多,一會那個人從廁所出來之後不就知道發生啥了嗎?去成陽高原的路好久好久呢,你快睡一覺吧,我都困了,哈欠....不說什麽了。”
韓小琪的話剛剛說完,車廂中間的廁所裡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那慘叫像是一聲尖叫。
那聲音,像是剛剛那個流浪者的聲音。
第九節和第十節車廂的人全部都聽見了這一個聲音,齊刷刷地看向了車廂連接處。
那個廁所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聲尖叫過後,廁所的門上又傳來了拍打的聲音。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毫無疑問,那是那個流浪者喊出的聲音。
門上的鎖本來由紅色也突然變成了綠色。
門打開了。
流浪漢滿身都是抓痕,脖子上還有著一個血紅的牙印。
“救救我啊!”
他大呼著,像一隻沒頭的蒼蠅一樣,向車尾跑了過去,還在地上踩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血腳印。
廁所的門敞開著,裡面一隻拖著身子的喪屍邁著步跳了出來,長著血口獠牙左顧右盼。
兩節車廂的人們幾乎異口同聲地發出“啊!!”的尖叫。
最後,那隻喪屍瘋了般地衝進了第九節車廂的人群,也就是鄭宇翔在的那個車廂!
人群擁簇,喪屍長著大口就咬了過去!
而那個奔向車尾的流浪者,在中途也竟然病毒爆發,成了一隻喪屍!
第十一節、第十二節、第十三節.....
他每跑一節,都會撕咬上那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