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歐搖了搖頭,雖然他也認為實力是必不可少的,也算是切實的感受到了死亡帶來的鞭策。
不過這並不等於他就認同譚雲夏的所作所為。
最主要的是,他覺得別人是否上進,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他又不是別人的爸爸,還要操心這些事情。
嚴格來說,他這個人還是比較冷漠的,基本上只會在意自己和比較親近的人,至於其他的人,雖然不至於完全漠視,但也不會過於關心。
他可不是什麽大愛無疆的人。
不得不說,這和他前世的生活習慣有很大關系,他在一個地方住了三四年,甚至都還不知道鄰居姓什麽。
穆歐看了一眼表情有些難看的劉副校長,據說譚雲夏還是他托了關系才請來的,估計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吧。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這個演講也沒法繼續辦下去了,校方領導索性下達命令,讓那些學長帶著新生們直接離場。
不過不管如何,相信這場迎新典禮都給他們帶來了深刻的印象。
因為事出突然,整個活動結束太快,身邊又沒有認識的人,穆歐乾脆打定主意回寢室繼續待著。
其實他雖然不認識別人,也不太想去結交這些人,可別人本來還是挺想認識他的。
只不過由於他的演講上的幾句話,反而沒什麽人敢來找他了。
之前其實有幾個新生還挺不服穆歐,在網上看了好多遍他的考試錄像,研究了好幾天,還想著趁著這個功夫挑釁穆歐,最好再約一架,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其擊敗。
可現在他們猶豫了。
不過他們倒是很會找借口,心裡安慰自己,考試時候的錄像那都過去兩個月了,說不定這一陣子,他又有什麽突破了呢?
這個時候不清不楚的上去挑戰,萬一輸了,那還不是丟自己的人。
穆歐心裡還在埋怨譚雲夏給自己惹了麻煩,卻不知道其實這一下間接地給他避免了更大的麻煩。
他是想低調,可是卻沒有想到,現在想低調,那已經晚了,因為他的成績在新生裡實在是太高了。
甚至有人推斷說,穆歐之前沒有學過高級功法,這下跟著導師再學會一門功法,那麽實力將會迎來一個顯著的提升階段,到時候誰是年級第一還不一定的。
這並不是無端猜測,而是早已驗證過多次的真理。
許君銘的功法特點有心人都能查到是什麽效果,可以說是最適合穆歐的,有一些人也猜測過,穆歐若是選了許君銘當做導師,恐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反而是穆歐自己,稀裡糊塗的一直縮在酒店製作具現物,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實際上論壇上的熱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穆歐打算低調的想法只不過是自欺欺人,沒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看著這些人討論的熱火朝天,卻一直有一種抽離感,沒法把自己帶入進去。
穆歐戴上耳機,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一個人走回了宿舍。
然而門打開的一瞬間,他的神經便緊張了起來。
因為客廳裡,譚雲夏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之上,手裡不停地把玩著一竄晶瑩剔透的手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穆歐抱著獵奇的心裡,打量了一下這個手鏈,有傳言說,這個手鏈上的這些水晶一樣的珠子,是譚雲夏凝結了無數對手臨死前恐懼的淚水,最終製作出的裝飾品。
不過穆歐是不太信的,
網上就是這樣,什麽邪門的事情都能傳出來。 “你很淡定啊,都不問問我為什麽在這裡。”
譚雲夏將手鏈重新套回腕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穆歐。
“問這個有什麽用,您既然來了,自然是有目的的,我就是不問您也會說,總不可能就是來看我一眼。”
穆歐神色有些無奈。
“您實力更強,有什麽吩咐我也只能聽著。”
聽了這話,譚雲夏站了起來,走到了穆歐的跟前。
譚雲夏的身材並不高大,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嬌小,體型甚至比穆歐還要小上一圈。
然而穆歐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矮了一頭一般,沒辦法,實力,凶名,這些東西附加在了譚雲夏的身上,使其仿若一個巨人,正低著頭俯視著他。
“我還真就是過來看一看你,不然你以為呢?雖然我很欣賞你,但是你目前的實力畢竟還是太低了。”
聽到這裡,穆歐才放下心來,雖然他對譚雲夏這個人還是比較敬佩的,也很認可她的實力,但是這人的思想實在是有些極端,如果能不和她扯上關系,那當然是最好的。
他最怕的就是譚雲夏腦子一熱,就把他征調了。
畢竟這個人是真的有傳聞,會以死亡來鞭策自己的屬下。
沒錯,別的隊伍頂多也就是體罰,下放,用用這些手段,然而對於譚雲夏來說,這些好像還是有些過於溫和了。
雖然這個傳聞同樣也是穆歐道聽途說,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那他還是無論傳聞多麽離譜,都要保持小心謹慎的態度來對待。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似乎松了口氣?”
本來放松了心情的穆歐渾身一緊,隻感覺一股寒意襲來,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凍結。
“我只是自認為沒什麽資格而已。”
穆歐隻覺得自己的腦漿子都快凍上了,這下他終於知道那名男生的感受了,他當時應該也是一瞬間就被凍結了大腦,這才造成了短暫的假死狀態。
“資格,不不不,我覺得你很有資格,你其實遠比你以為的有用許多,不單是你的實力,還有許君銘,他可沒有那麽簡單。”
“只不過你現在確實實力太弱而已。”
“算了,我也只是順道看看你而已,還行,我記住你了。”
譚雲夏說完這話,整個人便漸漸化作雲霧,最終消失不見。
可穆歐聽了她的話,卻簡直欲哭無淚,這叫哪的事兒啊?莫名其妙就被這麽一個危險分子點了關注。
同時他還發現了,自己剛剛感到的寒意,並非只是錯覺,而是真的,就這麽短短的一十幾秒,他渾身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晦氣。”
穆歐心中暗罵,不過他可不敢說出聲來,萬一對方沒走遠怎麽辦?
“看來你小子,也挺能惹麻煩的啊。”
穆歐一驚,連忙抬頭看去,卻發現許君銘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翹著二郎腿,坐在了沙發之上。
“這群人怎麽都是,神出鬼沒的,嚇人很有趣嗎?”
穆歐大感頭疼,可隨即便發現了一個問題,許君銘到底是什麽時候來的,他來的時候,譚雲夏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譚雲夏沒發現他,那他的實力,難道也是宗師一個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