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訓練,挑選出來的三百人也都學會了騎馬。
只不過這三百人都只能騎在戰馬上奔馳,不能在戰馬上作戰。
雖然不能作戰,但對於趙文來說,卻是夠了。
湊的這三百人,親衛營出五十,剩下的兩百五十人則全都來自其他的三個百戶。
這三百人中,只有二十人是老兵,而且也一同來自親衛營。趙大牛則一起陪同趙文出征。宋虎他們則被留到了龍門堡。
在出發前,趙文還帶上了一個特殊的人。
這個人便是科爾沁部大汗的兒子,吳克善台吉。
科爾沁部是草原上數一數二的大部落,裡面的各種物資也比較充足。
趙文身著鐵甲,頭戴鐵尖盔八瓣帽,騎在戰馬上緩緩的走在最前面。
趙大牛緊緊的跟在趙文的身邊。
趙文走出城門的那一刻,回頭望了一眼站在城門上的李小穎,隨後一甩手中的馬鞭,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當戰馬經過難民那邊的時候,無數難民跪在地上,嘴裡高呼:“大人萬勝,大人萬勝!”
趙文騎在戰馬上,衝著他們拱拱手,隨後消失在龍門堡的地界。
七月的草原上有些牧草都已經開始泛黃,但是遊蕩著的牛羊並不嫌棄這些。
它們低下腦袋,啃食著這些牧草。
今年的草原上乾旱無比,牧草的長勢也非常差,牛羊們也只能通過吃大量的牧草來貼秋膘。
戰馬踩在牧草上,將牧草踩到泥土裡。
趙文一拉馬韁繩,停了下來。
他舉起望遠鏡,向遠處看去。
“將吳克善那家夥給我帶上來!”趙文面無表情,沉喝一聲。
片刻之後,趙大牛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走了上來。
“吳克善?布和的大兒子?”趙文收起望遠鏡,一臉戲謔的看著吳克善。
吳克善被麻繩綁的結實無比,一臉憤怒的看著趙文,“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趙文聽到這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怎麽?這麽剛烈嗎?那麽你為什麽不咬舌自盡呢?”
趙大牛嗤笑道:“大人,這種人能咬舌自盡?這怎麽可能?”
“哼!”吳克善冷哼一聲,隨即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你們部落到底在哪裡?告訴我?”趙文看著吳克善,沉聲問道。
草原上的大部落,基本上都是逐草而居,居無定所。
科爾沁部也是一樣,可能上午在這個地方,那下午也許就在幾十裡之外。
如果不是部落中身份顯貴的人,是很難知道遷移的地點。
趙文之所以帶著吳克善而不帶其他人,正是這個道理。
之前的時候,趙文也不知道吳克善的身份。
那個叫做安達的韃子在采石場被石頭砸中,本來趙文是不想救的。畢竟只是一個韃子。
可安達為了活命,便將吳克善給賣了。將吳克善的身份告訴了趙文。
“你不說?骨頭這麽硬?要是你不說,你信不信我回去之後就將那幾百個俘虜全都殺了,這種事情我做的出來。”趙文面目陰冷,厲聲道。
趙大牛看著吳克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當下一揮手中的馬鞭,一鞭子抽在吳克善的臉上。
“呸,別給臉不要臉!”趙大牛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了吳克善的臉上。
“不過是幾個奴才,殺了也就殺了。”吳克善臉上掛著趙大牛的唾沫,
冷冷的道。絲毫不在乎趙文的威脅。 “給我拉下去打,往死裡打,我就不相信了,還能問不出來?”趙文擺擺手,一臉厭惡的道。
幾個體壯腰圓的兵士直接拉住吳克善的肩膀,向後拖去。
隨後,草原上響起了吳克善那歇斯底裡的慘叫聲。
“大人,您真的要打死他?”趙大牛疑惑的看向趙文。
要是將吳克善打死了,那還怎麽找科爾沁部呢?
“整個草原這麽大,想要找到談何容易啊。這吳克善乃是布和的兒子,肯定知道科爾沁部的居所,我怎麽可能打死他?”趙文看著廣闊無垠的草原,沉聲道。
太陽漸漸西沉,趙文帶著人馬在草原上已經狂奔了百裡之路,可依舊沒見一個人影。
“扎營!”趙文看著西沉的太陽,隨後從戰馬上跳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支百余人的隊伍也在草原上緩緩行走著。
這些人正是科爾沁部的人馬,之前劫掠宣府北面的韃子就是他們。
此時的他們正押著劫掠來的數百明人百姓,向著科爾沁部而去。
“哈達木,你說吳克善台吉是不是被皇太極那個狗東西給殺了?”一個穿著鐵甲,光著腦袋的韃子看向走在旁邊的一人。
這人看著前方逐漸西沉的太陽,說道:“先扎營吧,這天色不早了。還有,咱們搶來的明人百姓也要看緊點,這一路上跑了不少了。”
哈達木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他看著旁邊的哈剛童嘎,緩緩說道:“我看啊,咱們台吉八成就是被皇太極給殺了。”
“你怎麽知道是被皇太極給殺了?”
“這有什麽難猜的?之前回來的那人說,整個戰場上的屍體都被打成碎片了,而且只有正黃旗馬甲兵的屍體和明人百姓的屍體。”
“是啊,可是這和皇太極有什麽關系呢?”
“嘿嘿,明人有句古話,叫做事出無常必有妖。你也不想想,為什麽只有正黃旗的屍體和明人百姓的屍體?這裡面的道道多了去了,你自己去想吧。”哈達木將戰馬拴在一個拴馬樁上,隨後向著後方走去。
哈剛童嘎看著離去的哈達木,陷入了沉思。
太陽徹底的落入西山,整個大地也陷入了黑暗。
吳克善被綁在一根木樁上,全身赤裸。
七月份的草原,雖然晚上不是很冷,但是風大。
雖說一個晚上,吳克善不一定能被凍死,但也會被風給吹死。
月亮漸漸的躍出地面,掛在了天空之上。
一個身材健壯的大漢騎著戰馬,緩緩的走在夜色當中。
一個模樣和這個大漢有些相似的年輕少年也騎在一匹戰馬上,緩緩的走在他的身邊。
“叔,咱們這要去哪裡?”
這兩人並不是別人, 正是李洪基和他侄兒李過。
李洪基轉過頭來,看向李過,緩聲道:“咱們殺了艾舉人和我那婆娘以及他的奸夫,如今三條人命在手,你說咱們還能去哪?”
“先出陝西吧,咱們先去甘肅,到了甘肅再說吧!”李洪基看著天上的月亮,緩緩說道。
兩人一拉馬韁繩,馬鞭甩在馬背上,向著前方而去。
陝西府谷縣位於陝西省最北端,地處秦、晉、蒙接壤地帶,與山西省河曲縣、保德縣隔河相望,北接草原。
這裡乃是一個四戰之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王嘉胤穿著鐵甲,手中拿著一把從明軍那裡繳獲的鋼刀,在城頭上不斷地巡視著。
“弟兄們聽好了,今夜月黑風高,要謹防明軍偷襲,聽到沒有?”王嘉胤看著城頭上手持各種武器的兵士們,沉聲喝道。
王嘉胤,府谷縣人,崇禎元年因年荒乏食,會同吳延貴等組織當地大批災民揭竿而起,與官兵相抗。
經過幾個月的攻打,終於將府谷縣縣城給打了下來。
此時的高迎祥被從榆林鎮調來的邊軍給打的抱頭鼠竄,從安塞縣城中落荒而逃,帶著殘余的人馬,向著北面匆匆而去。
在不久之後,高迎祥將到達府谷縣,和王嘉胤等匯合。
一股巨大的旋風正在陝西之地慢慢形成,此時的旋風還弱小無比。可隨著時間的更替,這股旋風也終會變得龐大無比。
一旦這股旋風形成,那爆發出來的力量就會將整個天地間所有的事物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