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變了。”
朱棣淡淡開口。
“變了?”
朱橚重複一句帶著疑問。
“二哥不是以前的二哥了。”
朱棣點頭,繼續說道。
朱橚也點頭附和道:“應該和二哥去了封地的原因。”
人,隨著時間的流逝,年齡的增長,思想是肯定要發生變化的。
朱棣說出朱樉變了,是因為上次朱樉回南京後。在城門口與朱標等人離別時,朱棣看到的表現。
朱樉不在像以前一樣,擁抱,面容笑容,甚至話都變少了。
“走吧!咱們先去二哥那裡。”
朱棣的感覺是非常正確的。連朱元璋和馬皇后都沒有想過,朱樉變了。
有朱棣一起,朱橚也提起膽子。
他怕朱樉,是曾經被朱樉收拾過。而且不止一次。
朱樉這個兄長的身影,可以說在他的心裡留下了陰影。
“好。”
朱棣兄弟倆來到秦王府。所有王爺都已經到了。
從侍衛口中得知,他們其他兄弟在聽到朱樉召喚後。連洗漱換裝都顧不得,直接向秦王府而來。
聽到這個消息,朱橚屁股就是一緊。他看向朱棣,朱棣搖頭。
“沒事。”
在秦王侍衛的帶領下,他們也來到了秦王府主殿。
這裡在朱樉的交代下,布置成了一個臨時餐廳。
五張分列兩旁的小型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美食。
獨自高坐的朱樉和其他王爺,已經各自入座開始吃上了。
“燕王,周王到。”
隨著侍衛高喊,朱樉和其他王爺都放下手中的食物。
朱樉帶頭站起身,對進殿的朱棣和朱橚連點兩頭。
“來了,入座吧!”
朱樉說完,指了指自己下首的兩個位置。
“朱棣,朱橚見過兄長。”
兩人先是對朱樉躬身行禮,接著才去到朱樉指的位置。
“見過四哥,五哥。”
其他兄弟,也是躬身行禮。
兩人都是點頭示意。
這或許是老朱家的傳統。哥哥對弟弟的回應,都是點頭示意。
等朱樉見他們打過招呼後,他才坐下。
“都坐吧!”
雙手伸出,往下一壓。
朱家王朝的未來接班人們,齊齊入座。
“謝兄長。”
朱樉繼續開口:“先吃飯,吃完我們在敘敘舊。”
不是朱樉不想邊吃邊說。還是那句話,這個時代是食不言寢不語。
作為最年長的王爺,兄長。朱樉需要在弟弟們面前,在禮儀上做出表率。
隨著朱棣朱橚的加入,所有人都埋頭安靜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
朱樉吃了兩口,便抬頭看向其他兄弟。
“不愧是接受過皇家禮儀。”
內心裡,朱樉對大明的王爺們點讚。
朱樉的觀察發現,朱家子弟們吃飯,都盡量不會發出聲響。也不會抬頭偷瞄。
這樣的飯局,自然結束的很快。
畢竟長時間半低著頭,會讓身體感到不適。
吃完以後,他們便端正的坐著目視前方,等待朱樉發話。
“母后生病以後,有誰進宮探望過?又有誰沒有進宮探望?”
朱樉並沒有吃飯,剛才朱棣兄弟沒來時。他就基本已經吃飽了。
見所有兄弟都放下餐具坐好後,朱樉直接開口問出,他這次請兄弟們來的第一個目的。
朱樉這話,讓除了朱棣朱橚外。都是一驚。
一共就五個人,朱樉對他們的表情是一目了然。
“怎麽,你們都沒有進宮過?”
朱樉的語氣變得冷了。也讓王爺們打了冷顫。
“兄長,請恕臣弟有罪。臣弟從未聽說過娘娘身體有恙。”
老六朱楨腦子靈活,連忙趕緊起身走到中央,對朱樉承認錯誤。
有朱楨開頭,老七老八也接連走到中間跪地。
他們還真不知道馬皇后生病。
馬皇后連朱標三兄弟都隱瞞,何況是其他人。
可朱樉不管這些。見老六老七老八自稱有罪,朱樉轉頭看向朱棣和朱橚。
朱棣和朱橚同時站起身。朱橚搶先一步說道。
“二哥,臣弟與四哥數次進宮探望皇后娘娘。”
朱橚內心是真怕朱樉。他連朱樉的眼神都不敢直視,連忙開口解釋。
“那你們坐下吧!”
朱樉讓兩人坐下。
又對跪地的老六三人說道。
“身為皇子,連皇后的身體安然與否都不得而知。是為錯也。”
“完了,三人心裡聽到朱樉的話。都知道免不了要被朱樉責罰。”
朱樉直接定性,讓弟弟們又見到那個霸道,不容分辨的二哥回來了。
“來人,各打十大板。”
以前的朱樉,處罰他們。都是十大板了事。因為十大板並不會造成他們傷筋動骨,卻會讓他們感受皮肉之苦漲漲記性。
因此,朱樉依然沿用這個辦法來處罰他們。
老六老七老八不敢爭辯。如果朱樉所說,皇后真的生病。他們不知情這事,挨打並不冤枉。
朱樉的處罰都是立即執行,三人老實的出到主殿外受罰。
木棍打擊在臀部上的沉悶聲,並沒有讓三人叫出聲來。
這一點, 朱樉也清楚。說真的,老朱家的人還真是硬氣的很。
或許正是因為老朱家的人,個個都是硬漢。朱元璋才會設立九大塞王,將百萬邊軍交給他們。
挨了打,三人一瘸一拐走進主殿。等候朱樉繼續發話。
朱樉道:“再有一月,老四就會前往北平就番,過後就是老五開封,老六武昌。至於老七老八,可能還要在多等一年時間。”
朱樉說的,他們自己都知道。因為他們都被朱元璋單獨談過話,已經確定下來的事。
四哥朱棣就封北平後,翻過年就是老五,老六。
沒人回答朱樉,朱樉轉頭對朱棣開口。
“老四。”
朱棣立馬起身:“臣弟在。”
朱樉揮手示意。
“坐下說話。”
朱棣照辦。
“二哥我說這話,不止對老四說。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朱樉說話之前,環視其他四人。
“明白。”
四人回答的整齊嘹亮。
“別以為去了封地就能像我一樣無法無天。”
朱樉先是自嘲一句。然後才接著道。
“我在西安,是得到父皇允許,做的一次變法驗證。”
當然,朱樉這是打胡亂說了。不過他不怕兄弟們會說出去。因為他們比朱樉還明白,說出去最後吃虧的還可能是自己。
“如果被二哥我得知你們在封地為所欲為,或是忽視封地內百姓生死。或是丟失領土,又或者暗地裡搞違規的小動作,那別怪二哥行使大宗正的最高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