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府
鄧嬌正在哭泣著,埋怨朱樉。
“你怎麽還呆的住?聖旨已經不是說的很清楚,母后病重嗎?”
“身為人子,聽聞母親染病。還不第一時間趕回?母親會怎麽看?其他人又會怎麽想?”
“百善孝為先,你可是母后最在意的皇子。”
鄧嬌聽聞聖旨中的內容後,在朱樉回來時便一直哭哭啼啼。
朱樉越聽越火大,直到無法忍受,大吼一聲。
“你給我住嘴。”
鄧嬌嚇住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朱樉發這樣的脾氣。
看朱樉黑著臉,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模樣。簡直就像要吃人。
“還愣著幹什麽?趕快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出發。”
朱樉再次朝著鄧嬌吼叫,離開房間直奔衛國公府教場而去。
再急他也需要集結自己的衛隊。小心駛得萬年船是朱樉的做事原則,因為他深信越安全的地方往往越危險。
停止哭泣的鄧嬌,也不是朱樉故意針對他,朱樉只是想發泄。
的確,鄧嬌說的很對。
身為人子,怎能不在床前盡孝!
老話雖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可是自己連回都沒回,是不是更加不孝!
不能因為皇后馬氏不是自己的母親,就無動於衷。
畢竟自己佔據了朱樉的身體,享受著大明第一親王的待遇。為朱樉盡孝心,理所應當。
“王爺!”
張強,巴雅爾這幾日時間也是悠閑。朱樉的安全他們毫不擔心,有衛國公府負責。
衛國公戎馬一生,他家的護衛與朱樉親兵相比,自是不弱。
再說朱樉四門不出,整日陪著嬌妻,怎麽可能會有危險?
除了在街上溜達喝花酒以外。兩人就是呆在教場,請求衛國公府的老兵們,幫忙訓練親衛。
聽到衛兵高喊王爺,兩人急匆匆趕到。
“王爺。”
兩人身披甲胄,微微躬身。
朱樉點頭:“不錯。”
精兵就是練出來的!
“馬上集合,咱們去南京。”
一千騎兵聚合的速度是非常之快,原本就在教場訓練。當集結號吹響,便各自奔跑回馬廄牽馬。
朱樉也騎上自己汗血寶馬,大手一揮。
“出發。”
出得衛國公府,鄧家人已經在府外等候。
朱樉看去,除了這些時日經常見到之人。還有十幾名有著軍人氣質的中年,列隊站在鄧老太公身後。
“王爺,這些都是有德親近之人。”
鄧老太公走到朱樉身邊,為他身後十幾個中年人介紹起來。
“隨著有德離去,他們便決意留在鄧府為有德守墓。”
說起鄧愈,鄧老太公有些感慨。
天妒英才!
老太公心裡是這樣評價鄧愈的。
“但老朽以為,戰場才是他們的歸宿。王爺身處邊陲,應該更需要他們,也請王爺帶上他們。”
鄧老太公說完,朱樉細細數了一下,有十五個人。
這十五個人,立馬半跪。以軍禮的姿勢,對朱樉道。
“參見王爺。”
“都起來。”朱樉回道。
“今後,你們就是秦軍了。既然老太公講,你們都是嶽父身邊的老人。那就是自己人,以後無須多禮。”
“謝王爺。”
對於一直嚴密關注朱樉的鄧家人來說,他們當然知道朱樉在西安發布的條例。
朱樉讓他們起身,他們立馬站起,抬頭挺胸目視朱樉。
“這些人雖然一直擔任有德親兵,王爺切不可小視他們。不是老朽誇海口,他們的軍事才能,可比肩將軍。”
鄧老太公與朱樉走在前面,再次小聲對朱樉說起這些人的重要性。
朱樉點頭,一個將軍和一個士兵。外在就能看出,這就是氣質。
“老太公放心,本王會讓諸葛軍師考校他們一番。果真有才,自不會埋沒了他們。”
朱樉可不會因為是鄧家推薦的人,就大開方便之門。
鄧老太公也理解,他並不因為朱樉這樣說話而尷尬。
成大事者,都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
像這十五人的人事任命,不甘心做閑散王爺的朱樉。更加不會輕易安排進入要害。
“全憑王爺安排。”
朱樉點頭,看向已經準備好的衛隊。揮揮手。
“老太公保重。”
“出發。”
千騎立動,跟著朱樉的馬步。向著城外而去。
這時候,朱樉聽見後面有喊聲。
轉頭一看。
“怎麽把鄧嬌忘了!”
鄧嬌出身衛國公府就注定不是淑女類型。她身披紅色甲胄的樣子,猶豫戰場上的女將軍。
鄧嬌騎著戰馬迅速靠近朱樉。
“沒心沒肺,少了我你難道沒發現?還是故意?”
朱樉尷尬笑笑,並不理會鄧嬌。而是拍馬而走。
鄧嬌看朱樉的樣子,就知道真是把自己忘了。也不糾纏,在她看來。或許這也是理所應當。
畢竟如今的大明朝, 劉皇叔的名言,還比較吃香。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
南京
大明帝國的中心。
今日的南京城外,可謂一大盛世。來自西安的秦王朱樉,將會馬上抵達。
除了朝廷安排禮部負責接待,皇子,大臣們大都也來了。當然,這與朱樉藩王身份有很大關系。
如今的朝堂並不平靜,朱樉的到來讓各方勢力有了拉攏的機會。
特別是以為胡惟庸為首的文官集團。
胡惟庸,安徽人。與李善長同鄉。
也是李善長推薦,在去年洪武十年(1377年)進左丞相,位居百官之首。
今年開始,一股莫名風暴不知從何處興起。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是針對宰相胡惟庸的。
胡惟庸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豈是等閑之輩。
他當然也發現了有人針對自己,經過他自己的調查。所有不利自己的言論,全部來自皇宮。
這讓胡惟庸灰心,自知命不久矣。他將是繼楊憲之後,又一個限制皇權的丞相。
胡惟庸作為百官之首,也來到了城門口,並且站在第一個位置,等待迎接朱樉。
他如今想做和正在做的事情,既然皇帝不能接受。那麽他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二皇子秦王朱樉身上。
雖然不知道,朱樉會不會支持自己的主張。
但以朱樉在西安的所作所為,顯然不是為了強大皇權這一點。也讓胡惟庸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