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劍院,名字相當的高大上。
不用多說,肯定是那個武道天賦超群的蘇家大小姐取的。
雖說蘇小姐長得平平無奇,但架不住武功高啊,這個優點就連陳水也沒辦法硬生生的給她摳掉。
白天已經見識過李淳那幫護衛的能力,比他們都強的大小姐豈不是能移山填海?
陳水一路走進院中,發現這就是上次春月帶他過來見到“蘇香寒”的地方。
“表妹也喜歡練功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將會有很多的共同話題。”
他小聲嘀咕著走進院中。
剛踏入院子裡,咻的一聲,一道璀璨無華的劍氣便朝他面門飛了過去。
“艸。”
陳水隻來得及罵娘,隨後乾脆就閉眼等死。
刷,
悄無聲息的,一道身影橫檔在陳水面前,徒手將劍氣擋了下來。
“誰亂犯賤的?傷到姑爺怎辦呢?”陳水驚魂未定,低聲咒罵了句。
“是我。”擋在面前的人轉過身,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面前站著的是位二十上下的少女,身著淡雅青衣,身姿修長而柔韌,香肌玉膚,淡掃娥眉,黑白分明的瞳眸中,仿佛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絲光不染。
她和秦幽林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
如果說秦幽林是清冽甘甜的泉水,那她就是香醇的烈酒。
“這壓根不是什麽宋姑娘,而是蘇香寒。”
不知道為什麽,陳水的第一反應就是面前這個女人才是蘇香寒,那個蘇樺的掌上明珠,他的未婚妻。
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會是蘇香寒。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陳水緊緊的盯著她,忽而笑道:“你就是那個姓宋的表妹吧?我是你表姐的男人。”
蘇香寒楞了下,默默轉身。
“也不知道打聲招呼嗎?”陳水盯著她的背影,淡淡說道:“正所謂欲速則不達,我看你的劍氣中滿是急躁之意,實在是落了下乘。”
蘇香寒停住腳步,沒有回頭,低聲回道:“你懂武功?”
“我不懂,我也懂,你懂我的意思嗎?”
陳水自來熟的上前,“知道曼陀山莊的王語嫣嗎?她也不會武功,可她卻能指點南慕容,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她讀過的武功秘籍比誰都多。”
“王語嫣是何人?南慕容又是何人?”蘇香寒想了想,確定不認識這麽兩號人物。
“過來坐,我慢慢講給你聽。”
陳水自顧走到院中的亭台中,長袍一撩,四四方方的坐下。
蘇香寒猶豫片刻,收劍跟上,坐在他的對面。
月光下,一張和南宮幼有幾分相似、少了幾分嬌媚多了幾許英氣的臉清晰的展現在陳水面前。
“要說到王語嫣,就不得不說段譽了,話說.............”
陳水斟酌了番措辭,組織好語言,根據前世刷過數遍黃日華版喬峰的寶貴記憶,用通俗易懂的話開始講了起來。
說書人高低起伏的表述方式被他展現的淋漓極致,該高潮的時候絕不含糊,抑揚頓挫,講的險象環生,高潮迭起。
蘇香寒靜靜聽著,不時皺眉思考。
陳水很快講到“水榭聽香,指點群豪”的那場戲。
這一段打鬥戲十足,青城派和秦家寨間的武功王語嫣均是了如指掌,神什麽五虎斷門刀、青字九打什麽的武功在陳水誇張的加持下變的更加牛逼,渾然如同加了個五毛特效。
“好了,天色晚了,你表姐該擔心我了,下次再和你講。”
恰到好處的時候,陳水停了下來。
盡管陳水很想和蘇香寒多待會兒,但欲擒故縱吊足胃口才能抱得美人歸的道理他再明白不過,反正故事很長,以後有的機會講。
借著這個名目,他還可以多和蘇香寒接觸。
蘇香寒想起那日和宋君雅說的玩笑話,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當下也不點破,只是問道:“你喜歡....表姐嗎?”
“當然喜歡啊。”
陳水不解思索的回道。
“哦。”
“下次見。”
陳水起身準備離去,臨去前說道:“從十年前見到她就開始喜歡了,所以,你沒機會的,不要多想啊。”
說完,他揮揮手,迅速消失在院中。
“是嗎?”
蘇香寒平靜的臉龐上起了一絲波瀾,而後低聲自語道:“可你沒認出我。”
..........
“狗幾把的,差點被騙了,真是天意啊。”
陳水回到住處,越想越氣。
敢情他遇到個綠茶了,宋君雅冒充蘇香寒接近他,真是臭不要臉。
估計應該是饞他的身子,下賤。
不過在想到蘇香寒時,陳水又流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也不知道秦幽林在幹什麽。”
....
美滋滋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大早,陳水換了身南宮幼給他新做的淺色長袍,帶著狗腿子李淳出了門。
秦老漢的煎餅攤子風雨無阻的出現在了老地方,只是秦老漢和秦幽林都不在。
“今天休息啊?不會是卷錢跑了吧。”陳水一腳踢在攤子上, 一臉不爽。
“要我去追嗎?”一聲不吭的李淳問道。
“追個屁啊。”
陳水被李淳的耿直氣笑了,轉過身卻看聽見煎餅攤子下一陣淅淅索索的響聲。
緊接著,秦幽林從攤子下鑽了出來,手裡還拽著一袋麵粉。
“沒...沒跑。”秦幽林低著頭小聲回道。
“那你躲什麽?不是想跑是什麽?”
陳水質問道:“就是心裡有鬼,不然怎麽不敢抬頭看著我?”
“不...不是的。”
秦幽林掙扎片刻,緩緩抬起頭,一雙桃花眼中布滿水霧,“爺...爺生病....”
“那你出來幹什麽?”陳水語氣中滿是苛責。
“藥費...不夠。”秦幽林重新埋下頭,“我馬上做....”
“還做個屁啊。”
陳水一把掀開攤子,攥住她的手帶到近前,陰沉著臉往前走。
秦幽林張了張嘴,“別這樣......放過我......”
“脾氣可真臭啊。”
後邊的李淳搖搖頭,“不就是沒做餅嗎?”
這樣的紈絝子弟他可得罪不得,只能深歎了口氣,緊隨其後,打算及時收拾爛攤子。
陳水一路拉著秦幽林到藥鋪,問道:“請大夫了嗎?什麽病?”
秦幽林偷看了眼鋪子,正是昨晚秦老漢生病時她跑來請的那一家。
因為出診費不夠、夜深路遠的原因,妙手仁心藥鋪的許大夫不願出診,直接回絕了她。
“問你話呢?聾了啊。”陳水一臉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