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虹國與其他兩個國家交界的地方,也是虹國貿易往來的第一個大陸關口。
雖然偶爾有國與國之間的小摩擦發生,但是都只是在最邊遠的村,作為邊城的中心,似乎一點都不受影響。
這裡聚集了各國的商人,也擁有著種類繁多的商品,人流來往不息,趕車的人匆匆忙忙,有會數數的小孩子蹲在自家店鋪前認真的一輛輛數著過往的馬車。
已是深秋,不同於京城的人們已經穿上了兩三件薄衫,邊城裡的人還穿著單衣,甚至有些還光著膀子。
此時太陽走到天空的頂端,正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街上的人卻絲毫不見少。
“小二,上二兩牛肉,再來幾個燒餅!”
“好的客官,您要些酒麽?咱們店裡有十八年陳釀,口碑極佳,要不給您來點?”
“不喝。給我端一壺能喝的茶水來便是,再來一個海碗。”
“好勒!”小二轉過去搖頭嘀咕:“看著是個壯漢,不喝酒,卻喝茶,真是少見。”
不一會兒,小二便將東西送到了壯漢桌上,壯漢自己將茶壺裡的水倒到海碗裡,就著牛肉和燒餅吃了起來。
這位壯漢體格精壯,皮膚呈現小麥色,手上骨節分明,一看就覺得不是個弱的,按理來說,這類人行為往往豁達,吃飯也應是大快朵頤的樣子。
可店裡的這名男子,吃向卻是十分的文雅,一口牛肉會在嘴裡咀嚼許久,與外觀有些格格不入,若是陳老爺在此,一眼便能認出,這不是張達是誰。
出京城已經有些時日,尹恩叫自己多帶些人手,可京兆府千裡馬雖多,一旦出動必會引起不小的動靜,被那有心人盯了去。
張達思索一二便當場回絕了京兆府尹尹恩,他一個人來,如水滴入海,想要追蹤不是容易的事,也方便行事,便挑了一批千裡馬,選擇了一人上路。
來到邊城後的他,先後走訪了死去的綁匪丁二與三號囚犯以前生活的村子,得到的消息很少。
記得丁二的人有,但是消息都沒什麽用,三號囚犯那邊則更離奇,他在獄中所說的家人卻像憑空消失一般,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向。
作為梅花尉的尉官,張達更願意相信——他們都死了。
尹大人答應三號囚犯的事情完不成張達可管不著,但現在線索全斷了,不得不重新摸索,他只希望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張達一邊拿出地圖,一邊索然無味的吃著桌上的食物,腦子裡綁匪和囚犯的口供在他的腦子裡飛快的運轉,到底還有什麽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的?
“丁二家是與別國接壤的的最邊緣的村子,在最西邊,三號囚犯家在邊城西邊五十裡的村子,這兩邊存在什麽共同點麽?”張達思索著。
突然,他發現,在地圖上的兩個村子似乎存在著一條線!
“這是?棄用的官道?”這條官道修建已久,隨著邊城的發展,已經不適用現在的通商情況了,但似乎平常百姓還在用著。
而且,這條棄用的官道通往一個山坳,山坳過去就是別國,因為以前發生了戰爭,在山坳裡死了不少的兵,便有傳言那處戾氣太重,從那兒經過的人會瘋掉,也確實有一兩個人瘋了。
從此,山坳便沒有什麽人敢去了,之後又有官家的人設置了路障,從此更是沒有人去了。
山坳往旁不住三十裡處,便是邊城駐軍的營地。
張達突然間便明白了什麽,他草草收起地圖,
拿起一個燒餅扔下十幾文錢後便匆匆離開。 “丁二的哥哥曾在此當兵,丁二曾在軍營口等過他哥哥!”
在張達看來,現在的線索隱約間指向了山坳和軍營。
“那麽,先去軍營看看。”
張達一騎絕塵,沒多久便到了軍營附件,他先將千裡馬藏好,便往軍營口趕去。
“站住!你什麽人!”營口的士兵叫住了張達。
“軍爺,小人家是河西村的,前來找我弟弟。”
“你弟弟叫什麽名字!”
“張洪。”
“你留個住址,回去候著。”
“喲,我虹國法律,什麽時候不讓親人探親了。”新月不知什麽時候出現,此時站在張達身後。
“我不管什麽法不法,長官說了,任何人不許進入!”
“我就要進你敢攔我麽?”說罷新月便大步向前。
“找死!”那名士兵拔出腰間的刀,舉刀便往新月身上招呼。
新月毫不在意,只見他略微轉身,輕松躲過對方的攻擊後一掌劈出,擊在士兵的胸甲上,胸甲變形凹陷,有了隱隱的裂紋,士兵也是直線飛出。
“幹什麽!”許多士兵也圍了過來。
新月冷眼直視,手則伸到腰間,似乎是要掏些什麽。
“對不住了!”張達趕緊扔出許多銀兩,駕著新月便往後退。
“松手,你幹什麽!”新月半推半就的與張達退出營地。
“你來這幹嘛!”張達也不客氣,指著對方質問。
“怎麽,你梅花尉來得,我月夜就來不得?”
“來得來得!”張達沒好氣的轉身離開,新月這麽一鬧,將自己的計劃全都打亂。
若是軍營裡有些什麽,他這麽一鬧,怕是將銷毀得一乾二淨。
“查到些什麽,說來聽聽!”新月則跟了上來,沒心沒肺的問著。
他一邊問著張達,一邊揮了揮手,林間小樹隱約傳出一些“沙沙”聲。
“本來要查到什麽,被你攪和了!”
“要不,咱兩晚上再來?嗯,要偷偷的來!”
“大哥!你是來搞笑的麽?他碧羽堂背後肯定是大有來頭,若是這軍營有貓膩,被你這麽一攪和,還用再來?”
“那要不我們現在去,我拿出懷王的牌子,看誰敢攔!”
“你動動腦子啊,軍營這麽大,你一邊查別人一邊銷毀!”張達無語。
張達轉身指著軍營的方向,“你自己去,現在去!快點去!”
“嘿嘿!”新月一臉賠笑,“那話怎麽說的來著,漁網密密麻麻,魚兒跑不了!”
“那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少看些話本!”張達鄙了對方一眼,大步向前。
兩人各自取了馬匹,直奔山坳。
“張達,要不咱兩交換些情報?反正你為京兆府,京兆府為了聖上,我為我家王爺,都是為皇族辦事,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那行,你先說你來邊城為何。”
“我哪知道啊,王爺叫我來看看你來邊城幹嘛!”
張達差些沒吐血出來,拱手道“新爺,你牛!”
月夜自己沒少接觸,但張達不喜歡他,他身為一個情報組織的頭兒,言行不著調,在張達看來,根本就靠不住。
不過如他所說,兩人都是皇室的手下,而懷王更是聖上的左右手,互通些情報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