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新月掛梢,天色也是暗了下來。
此時,懷王府裡,懷王獨自坐在書房,他雙腳搭在桌上,手裡拿著話本,癱靠著椅子,津津有味的讀著書中的故事。
他嘴角時不時的揚起一絲笑意,不知是為書中故事而樂,還是為女兒的事情感到高興。
“唰”一個熟悉的聲響。
“回來啦。”懷王淡淡的說道。
“回來了,不過一無所獲。”新月搖了搖頭,這一路,聖上在前,他在後,出行幾日,忙前忙後的,卻一無所獲。
“有所獲,是驚喜,沒有也正常,王邵那老賊,敢叫聖上去,定是準備萬全。”懷王繼續看著話本,沒有起來的意識。
“但有一點,小的十分奇怪。”
“哦?”懷王將話本放下,“說來聽聽。”
“一路上,煉鐵廠中規中矩,沒有什麽馬腳,但怪就怪在,一切太正常了。”
“正常?”
新月點了點頭,“聖上到時,他們工作積極,手中錘子掄得嗚嗚作響,按理來說,聖上不在時,這場面應該會萎靡許多,誰有這麽多了體力,不停的敲打鐵胚,可人家偏偏就是如此,聖上在與不在,都一個樣,您說怪不不?”
“興許王邵教的好,他們覺著打鐵使人快樂。”懷王笑道。
新月搖了搖頭,“我覺著,話本才使人快樂。”
懷王鄙了新月一眼,“京城的爆炸案你聽說了麽?”
“聽說了。”
“好,去查,王邵家那邊明月在。”
新月冷笑著聳了聳肩,“查…查。”便消失在懷王視野中。
…
鬧市,雖然入夜,但夜未深,許多食客依然還停留在酒家中,街邊的攤販,總有著零星的人在點著食,雖區別以白日的熱鬧,總歸來講,也不顯得冷清。
此時,一家面館裡,三五個食客正吃著面,由於人開始變少,整個大廳變得十分安靜,只是時不時的聽見“哧溜”的吃麵聲。
“老板,來頭蒜。”新月喚道。
從懷王府出來後,新月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不急不忙的來到面館。
“您可回來了,頭。”一名白衣人突然進來,坐在新月旁說道。
“爆炸案,講講。”新月頭也沒抬,繼續專心吃麵。
“鬥香大會,王邵組織看煙火,結果發生爆炸,經調查,爆炸中心有人工挖埋火藥的痕跡,目前由禦林衛三尉隊主要在查,其余不知。”
“李如龍那小子啊。”新月笑道。
那小子,表面大老粗一個,但心思細膩,說是如此,從軍營裡出來的,雖是在京歷練了幾年,終究沒有這麽多花花腸子,讓他固守京城,或是負責某些具體的事務還行,讓他查案,新月搖了搖頭。
“他們人呢?”
“白日裡,去城外窯洞轉了一圈,現在正在回來,從時間來看,約麽著,該到了。”
對方話音剛完,便聽見李如龍那有些粗獷的聲音。
“老板,給弟兄們上碗面,多放點辣椒。”
新月聞身回頭,向李如龍點了點頭,回頭繼續吃麵。
“新爺,許久不見了啊。”李如龍一屁股便坐了過來。
“你先忙你的吧。”新月擺了擺手,讓手下離開,接著,三兩下將碗中的面條吃完,意猶未盡的眨巴眨巴嘴。
“老板,在來碗。”李如龍趕緊招呼道。
“懷王叫我來查爆炸案,你查到什麽,
能與我說說麽?”新月開門見山的問。 “我說今天怎麽這麽巧,這面館,你也不長來啊。”李如龍笑道。
“也行,我大老粗一個,勞煩新爺幫盤算盤算。”說罷,李如龍湊了過去,將聲音壓低,“我懷疑,有人在做炸藥!”
“往長了說,越細越好。”新月搖了搖頭。
李如龍將整個查案的過程捋了一遍,新月也是一邊聽,一邊細問裡邊的門道。
“哧溜~”李如龍大口吃麵,口齒不清的問,“你盤算盤算,那些火藥,到底去了哪?”
去了哪?新月思索著。
李如龍他們在城外的窯洞一無所獲,僅是發現有人在此製作炸藥,但他們到時,除了留下一些製作的痕跡外,空無一物,明顯,不會有人在來了。
火藥去了哪?那首先得弄清楚作案人的動機,了解原由,自然明白火藥去看哪。
“你說,最開始的爆炸,是在賽場中心爆炸的?”新月問。
“是的,傷了一群無辜的百姓。”
無辜?
新月琢磨,什麽人會無緣無故的去傷害無辜之人,所以,裡邊有什麽人,必然是凶手想要殺害之人。
而凶手想要殺害的人是誰呢?
新月想了想,突然冒了一身的冷汗。
“馬上回宰相府查,各個角落的查,看有無土被動過的痕跡。 ”
“新爺,您是說?”
“沒有人會去殺害無辜者,用這麽隱蔽的方法,凶手肯定是不敢明著接近目標,所以才會如此隱晦,在場之人,誰有這麽大能量!”
李如龍也醒悟了過來,按照新月的邏輯,對方是奔著評委而去的。
“老板,先記著帳。”說罷,便領著眾人風風火火的往回趕。
至於懷王府,新月則不擔心,即使對方對懷王心懷不軌,就王府那一巴掌就能數的過來的人手,凶手也混不進去,再說,除掉那幾個傭人,剩下的,便是月夜。
凶人最多也就在外圍牆角埋些…
外圍也不行,花沒了,還得自己去打理。
新月拍了拍手,與閃來的屬下交代完畢後,繼續低頭吃麵,他不斷的回憶李如龍說過的每一個細節。
突然,新月眼睛一亮!
對了,為什麽只有雲香樓有明著購買的記錄,另外的香店沒有!
因為他們在隱藏,怕被人發現他們購買了大量的香,而說道其余香店,名字雖是眾多,總的來講,實際就是一家,東嶺坊!
由東嶺坊購買,在聘用人,一家一家的售賣,接到東家的話,自然是不敢推辭,將不合格的炭買了進來,然後簡單的使用後,又扔了出去,接著,東嶺坊派人將碳運走!
但話說回來,東嶺坊的人,是王邵的人,這麽乾,是為何?
不管是為何,現在去會會那個叫東方七的家夥,準沒錯。
“老板,結帳!”新月扔下一小塊銀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