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都是壞蛋。”宋憂離逃回房裡,低聲的罵道。
父母肯定是知道的,他們也不說明,害自己在這裡瞎想,怎麽雲長也不同自己講,害得剛才鬧笑話。
但一回想到剛剛跌倒在雲長身上時,臉上不由得有些發燙。
“小…姐…”香蕪在屋內端著熱水,本來還奇怪宋憂離去了哪,哪知剛打算出去找,就見對方怪模怪樣的又出現在屋內。
“去去去,去把之前買的什麽粉的,都拿出來。”宋憂離催到。
香蕪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熱水盆,飛似的跑入內屋。
雲長一行此時已經進入府內,大家正坐在大廳,相互閑聊。
只是,懷王與王妃的眼神時不時在自己身上打量,王妃還好說,她望著雲長的眼神,包含著滿意與喜愛,但懷王就不好說了。
他的眼神中,時而欣喜、時而惆悵、時而帶著威嚴,這是在幹嘛?提親?
雲長不經意想到,看這個架勢,估計就是來說自己與郡主的事了,但怎麽身為當事人,也沒人給自己通個信?
“爹爹,娘。”宋憂離打扮完畢,走入廳堂中,柔聲的喚了一聲。
唉,果然是女大不留娘,在懷王與王妃眼裡,宋憂離哪時是這般溫婉的模樣。
似乎從宋憂離進門後,懷王的眼神,開始帶著一絲怨氣不斷的盯著雲長。
“王…王爺,我帶了些禮物來。”一路上,陳庸塞了幾件東西給雲長,說是到了王府,由他送給對方,表示心意,其余也沒說。
“王什麽爺!”懷王一臉不悅,“你連今天來幹什麽都不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懷王鬧的哪出?
“伯父。”雲長有些尷尬的喚道。
“你幹什麽,嚇著孩子。”王妃叱道,接著,她歡喜的望著雲長,“帶了什麽,你拿過吧。”柔聲的說道。
雲長有些僵硬的走上前去,將一張包裹著東西的秀帕,小心翼翼的遞到王妃手中。
王妃打開一看,兩隻玉佩。
這兩隻玉佩,個頭不大,卻都晶瑩剔透,整體沒有加工的痕跡,內裡,各顯一隻鳥兒的形狀。
“這是天然形成的?”懷王拿過一只在手裡把玩,觸感圓潤,品相極佳。
“老陳,就這東西,我府裡也不常見。”
“王爺見多識廣,別那我開涮了。”陳庸一旁與懷王閑聊,似乎,懷王對此等禮物很是滿意。
他突然將手裡略大,顏色略深的那隻玉佩扔給雲長,“也別說我佔你們便宜,此等好東西,本就不多,你們有心,那隻我們收了。”
說罷,又將另外一隻拿給了宋憂離。
“王爺,還有一件寶貝,也不知夠不夠提親的分量。”陳壽笑著說道。
“宰相大人出手,定是不凡,我看這兩小家夥也是心照不宣,想必也不會反對,您帶什麽,我就收什麽。”
“啊~”懷王輕叫一聲,王妃不知何時,伸過手來,在腰間擰了一把。
“宰相大人,兩孩子心心相怡,雲長我也看著喜歡,但孩子是孩子,我們做家長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然,自然。”陳壽笑道。
王妃打得什麽主意他自然是明白,說白了,也就是想要這邊多出些血,顯得重視些,有面些罷了。
“王爺,您看。”陳庸將一張秀帕打開,裡邊,包著的,是一顆拇指大小,透著光亮的晶體。
他拿過來一看,一股十分獨特的香氣傳了過來,
即使是不懂香的懷王,也看出此等香品的不凡。 “這是何物?龍腦香在此前,也悠然失色。”懷王問道。
“離香,恕草民鬥膽,以郡主之名而命。”雲長一旁說道。
“沒有,你有心了。”懷王有些失了神,突然,他大笑起來,“我說那天你怎麽向著王邵,合著擺了他一道。”
“王爺,能為聖上解憂,是臣的本分。”陳壽說道。
“王爺。”陳庸插話,“這香,乃雲長一人研製,僅他一人會做,且用料考究,有許多材料乃我雲家獨有,即使方子公布,我也敢說,普天之下,除我雲家長子陳雲長外,無人能做,這份禮,入得了您眼否。”
“入得,入得。”懷王心花怒放,收回王家煉鐵廠兩成利潤,又獲得此香,對皇族而已,怕是沒有跟好的禮物了。
“你願意嫁給他麽?”懷王扭頭問道。
這一問,問的宋憂離耳根子都紅了,她扯著衣角,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哈哈哈,你嫁不嫁我不管,這女婿,我要了。”懷王大笑。
王妃則是刮了他一眼,身為王妃,也是見多識廣,對於這份禮物的重量,自然是明白,她越看雲長越喜歡,年紀輕輕,舉止得體,談吐間,帶著從容,自身也是有本事的,將女兒托付給他,也是放心。
兩家人氣氛和悅,聊著聊著,很自然的,便將兩人的婚事定了下來,定在來年開春,萬物複蘇的時節。
雲長臉上不顯山水,他依然得體大方的與懷王、王妃攀談,雖然,他的心臟已經快要跳到嗓子眼,但臉上依然帶著從容。
反觀宋憂離,面紅耳赤,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將她喜悅的心情透了出來。
…
鬧市。
“掌櫃, 你們的裘服呢?怎不賣啦。”張魁問道。
“還沒到時候呢,這時候,誰買皮草啊,怎麽,你皮子又癢了?”
張魁常在這家店看裘皮衣裳,掌櫃對他印象很深。
“癢什麽,我是真的要買。”說罷,張魁扔下幾個錢袋。
“你現在要也沒有,整個京城,沒有一家鋪子有裘服賣,隔壁那家,唯一的兩件前幾天還被別買走了。”掌櫃搖了搖頭,“我說張魁,你老去看那些做甚,棉衣不挺好的麽,我們新來了個裁縫,手藝那叫一個棒,你喜歡,過幾天,我叫他給你做兩件。”
“隔壁?哪家?”
“南北布坊,別問啦,沒啦。”
“我就要買裘服。”張魁倔強的應了聲,出門而去。
他腳步輕快,出門幾步便跑到南北布坊,進去沒一會便出來。
確實如之前所述,前幾日有人買過裘皮大衣,本來是掌櫃自己留著的,但熬不過對方,被買了走。
但張魁細問,也得不出個結果。
線索又斷了?
他自己琢磨著掌櫃的話。
“那日,一個小廝模樣的來要走衣服,本來我不想賣,但對方苦苦相求,沒辦法,我才賣的。”
“那他有何特征?”
“特征,一個小廝有什麽特征,衣服樸實,像是什麽店的夥計,倒是人挺乾淨,還挺香。”
夥計,乾淨,香?
張魁思索,什麽店的夥計會又乾淨又香?
自然是香店,說道香店,那便繞不過京城最大的兩家,雲香樓、東嶺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