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正是皇上身邊的近侍,小猴子公公。
“什麽東西那麽香?”小猴子吸了吸鼻子,問。
禦廚說:“這是朱姑娘做的蟹黃包子發出來的香味。”
“蟹黃包子?什麽蟹黃包子?”小猴子皺起了眉毛,“你們是覺得本公公從來沒吃過美味嗎?竟敢在這裡信口胡謅?本公公告訴你們,皇上吃的每一樣食物,本公公都是要進行試菜,不好吃,不會進入皇上的龍口的。本公公吃的菜,可是比你們吃的鹽還要多。”
“是,是,公公,我們真的沒有騙你。不信,您可以問朱姑娘,這蟹黃包就是朱姑娘做的。”廚子說。
“朱姑娘?”小猴子看向了朱阿嬌,“你不是傻子嗎?怎麽會做包子?”
朱阿嬌生氣地一拍桌子,因為力氣大,桌子震了一下,周圍的人,也跟著震了一下!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朱阿嬌抓起蟹黃包裝起來,“聽琴,快裝啊,裝好了,我們趕緊走,不和傻子一般見識。”
聽琴一怔,“阿嬌姑娘,他可是皇上身邊的猴公公啊。”
“哼,公公又不能吃,管他是什麽東西。我看他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你給我站住,你說什麽啊你?”小猴子大怒。
“我說你是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朱阿嬌揚起頭來,雙手插腰,說,“各位,難道我有說錯嗎?”
“你……”小猴子目瞪口呆。
這時,禦廚說:“猴公公,朱姑娘可是太子的未婚妻啊。”
小猴子立馬就慫了,笑了起來,之前,他是不能把太子妃和傻子聯系起來罷了,“朱姑娘,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恕罪。”
朱阿嬌上前拍拍小猴子的臉,笑道:“這變臉變得還挺快的,能不能把你臉上的面皮摘下來給我看看,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快,裡面是裝了什麽機關嗎?”
“奴才不敢!”小猴子連忙跪下來。
大家都笑了起來。
朱阿嬌可沒打算真的為難小猴子,“哼,本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你了。”轉身就走了。
聽琴說:“猴公公,朱姑娘平時大大咧咧習慣了,請你不要介意。”然後就也走了。
朱阿嬌不知道的是,後來皇上正好來了。皇上聽說朱阿嬌做了蟹黃包子,於是就也拿過來品嘗一下,覺得非常好吃,大悅,然後讓小猴子馬上去東宮,把朱阿嬌叫過來,給皇上親自做蟹黃包子。
東宮。
早春時節,風裡還帶了料峭。不過吹在臉上已經沒有刺骨的冷了。
李元康一襲長袍,端然而坐,正在品嘗蟹黃包子,朱阿嬌歪著腦袋站在他面前。
“好吃吧?太子哥哥,好吃,再給你做一些?”朱阿嬌樂不可支,李元康吃了一個又一個,說明好吃啊。
李元康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大門的方向。
從門裡,果然走進來一個人。
朱阿嬌看清楚那個人後,眉心皺成一團,“哼,就是這個祖宗十八代都是做公公的人!”
“阿嬌,說話不可以無理。”李元康輕輕一笑,他也被朱阿嬌逗笑了。
小猴子已經來到李元康面前,“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李元康還是沒有放下蟹黃包子。
“皇上吃了朱姑娘的蟹黃包子非常高興,還想再吃一籠,試問朱姑娘能不能再做一次?”小猴子說。
朱阿嬌大驚,“什麽?皇帝大叔也吃了我的蟹黃包子?”
小猴子尷尬一笑,
朱阿嬌真是傻人有傻福,叫皇帝為大叔,皇上竟然也不責怪。 換了是別人,早就死在閘刀下了。
“朱姑娘,您做的蟹黃包子簡直是美味朝天啊,皇上吃了簡直愛不釋手啊。”小猴子嬉皮笑臉道,“皇上指名讓朱姑娘再去做。”
“沒空。”朱阿嬌打了個哈欠,“給太子哥哥做了那麽多,還剩下幾個,你拿去給皇帝大叔吃了不就行了,重新做什麽?再說了,做了幾個時辰了,本姑娘腰酸背疼的,不想再折騰了。”
“你……”小猴子強忍怒氣,“可是,這可是皇上的命令……”
朱阿嬌卻不管不顧,直接走回去睡覺去了,“累死了,阿……欠!”
小猴子氣得直咬牙。
李元康說:“父皇要吃蟹黃包子,禦廚可以做啊。”
“禦廚?禦廚從來沒有做過這等美食啊。”小猴子急了,“不然,奴才也不敢煩攪太子殿下啊。”
“過去可能不會,如今,阿嬌剛剛在廚房裡做了那麽多蟹黃包子, 禦廚是什麽樣的眼睛,一看就會了,還看了那麽久。等於是阿嬌已經教會了禦廚啊。”李元康笑著喝了口茶。
小猴子眼睛一亮,“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奴才馬上讓禦廚去做去!”
李元康點點頭。
小猴子走了。
李元康走到房間裡。
但見朱阿嬌胖胖的身體,斜躺在大躺椅上,和衣而睡,身上一件被子都沒有蓋。
她一隻手拄著半邊臉,另外一隻手懶散地垂在身邊,就這麽安詳地睡著,嘴角上揚,好像在做什麽美夢一樣,邊睡覺還邊笑。
李元康搖了搖頭,臉上浮起寵溺的笑,走過去,給朱阿嬌蓋好了被子。
有宮女想進來打掃房間,李元康揮了揮手,低聲道:“沒看到阿嬌姑娘睡覺了?不要進來吵她,打掃房間等她醒了再說吧。”
聽琴說:“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經喜歡上阿嬌姑娘?”
“這不是你一個奴隸該管的事。”李元康冷冷地說,“去書房那裡呆著,幫我抄幾份三字經。等阿嬌醒來,給她看。”
“啊?奴婢去抄寫三字經,為的,竟然是給阿嬌姑娘看啊?”聽琴一怔。
李元康說:“怎麽?你覺得孤對你是大材小用了嗎?”
“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馬上就去抄寫。”聽琴馬上跑走了。
李元康冷冷一笑,繼續去院子裡彈琴。
聽琴就坐在之前那把大扇子下面抄寫三字經。
不時地,扇子發出異樣的味道,聽琴捂住了鼻子,可還是吸進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