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的人並不多,但聽起來十分刺耳,謝知嶽一咬牙,流雲指變了,他握掌為拳,一拳擊出,隱約有風聲而起,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嘶嘶作響。
中年武士一驚,這是謝家的青蝮九式,只有嫡系才能練習,這拳據說要捕捉山中一種劇毒青蝮蛇,采集其毒,以丹藥服之,會在戰鬥時,在拳頭上形成一股淡淡的毒氣,讓敵人無形中中毒。
此拳高階時據說能讓人一拳斃命,謝知嶽的父親謝瑞林最擅長的就是青蝮九式,據說是整個謝家青蝮九式練的最好的人,已經到了第四層。
但謝知嶽雖然已經到了凝氣高階,隨時突破巔峰,但他怎麽會把這青蝮九式練習到第二層的境界。
中年武士瞬間明白,這是謝瑞林寵愛自己的兒子,授予這個兒子的,按說這是防身的壓箱功夫,不到關鍵時刻決不能使用,沒想到只不過一場意氣之爭他就使了出來。
謝知樵已經聞到青氣中那股讓欲嘔吐的味道,他心中一驚,但在謝知嶽變招的瞬間,他的下盤露出了明顯的空間。
他屏著呼吸,一掩一進,三指並攏,就在謝知嶽老勁已老,新勁未生之際,電光火石之際敲在了他的肋骨之上。
謝知嶽慘叫一聲,身體已經飛了出去,謝家的兩名中年人搶前一步,已經擋在了謝知嶽身前。
剛才明明謝知嶽佔了上風,正準備使用殺手鐧,他們還在擔心謝知樵別被打死,準備讓他說幾句軟話然後再救他。
誰知在電光火石之間受傷的是謝知嶽,而謝知樵用的正是流雲指法中普通的一招,關鍵是在兩種武技連接轉換的時間突然進攻。
這應該是那種身經百戰的人才有的敏銳,可謝知樵是整個青陽都知道的紈絝子弟。
為首的中年叫謝亦守,他皺了皺眉頭:“七少爺,兄弟之間點到為止,不用下這麽重的手吧。”,謝知樵微微一笑,如果這時打倒的是自己,這些人估計沒有一個會指責謝知嶽吧。
他笑的很燦爛:“抱歉,我沒打過架,下手不知道輕重,但十一弟武道修為高強,我這純屬僥幸。”。
他相貌極英俊,聲音又極為動聽,偏偏勝而不驕,笑如桃花盛開,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不時有少女的尖叫。
謝知樵轉身就走,身後傳來了謝亦守的叫聲:“七少爺,家主有令,現在外面不安全,所有的謝家的子弟回歸謝家堡。”。
謝知樵笑了笑,胡說八道,自己又打了謝知嶽,這梁子越結越大了,謝家堡恐怕比外面更不安全。
他來了這麽久,記憶依舊混亂,這幾個人看著面熟,但一個也叫不出這些人的名字,這個世界真寂寞。
沒有人拉他,背後只有謝知嶽聲嘶力竭的叫聲:“狗雜種,你小子暗算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謝亦守喊道:“七少爺,昨天夜裡天降流星,是不詳之兆,你莫要大意。”,聲音宏亮,卻那裡還有謝知樵的身影。
謝知樵害怕謝知嶽他們找到自己的行蹤,自己要繼續練習下去,變得更強大,要先活下去,才能想以後的事情。
他穿過幾個村莊,昨天一夜,他現在特別自信,死亡之谷裡的鬼卒骷髏們,我來了。
白天的死亡之谷裡靜悄悄的,破舊的房屋淹沒在枯樹和雜草之中,如果你仔細看,還能看到裡面凌亂的白骨。
只是很奇怪的是,一個骷髏也沒發現到,難道是天黑這些東西才會出現,可上次自己被困在這裡時,
可是大白天。 他找了個二層小樓,易守難攻,到時就算鬼卒成群,自己也可以依仗地勢處於不敗之地。
他重新溫習自己學過的技能,又吃飲喝足,打掃一個乾淨的地方,又把周圍布置了一番,把自己買的寬劍拿了出來。
天漸漸暗了下去,可還是沒有鬼卒,甚至一個骷髏都沒見到,他心奇怪,拿起寬劍悄悄走了出來。
月亮漸漸升了起來,他轉了一條街,豁然發現地上有幾具骷髏,只是這些骷髏的頭顱都被鑿開了一個洞,顯然是被取走了陰丹。
見鬼了,難道有亡靈獵人來了嗎,那可真夠背的。
他又轉了一條街道,又看見幾具被鑿開頭顱,甚至有一個一丈多長的四肢骷髏獸,他龐大的身軀撞開了一堵石牆。
謝知樵背後涼氣直冒,這才是真見鬼了,怎麽還有什麽東西連骷髏亡靈都不肯放過。
寂靜的夜空中突然傳來輕輕的咯吱的聲音,就在不遠處的拐角處,他頓時提高了警惕, 快速地向那裡奔去。
三隻鬼卒從一個破舊的屋子裡鑽了出來,正搖搖晃晃地向街道中間移動,月光照耀之處這些鬼卒仿佛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幾個腦袋不停觀察周圍。
他凝氣靜神,很輕易地控制著了一隻鬼卒,那隻鬼卒手中舉起手中的鐵棍,一下子就把同伴的兩個鬼卒腦袋敲了下來。
這家夥偷襲同伴毫無先兆,決不猶豫,估計活著的時候也善於此路數,謝知樵非常喜歡。
這個人真像自己的那位老鄉人事經理,謝知樵決定給他起個名字叫經理,讓他成為自己的頭號馬仔,來,給爺們轉個圈看看,來,給爺們翻個跟頭,算了,算了,別翻零散了。
有了經理的成功經驗,不到一頓飯的時間,謝知樵又降伏了兩個鬼卒,砍掉十幾個鬼卒,基本上掌握了控制鬼卒的經驗。
後兩個鬼卒他分別起了副經理一號,和謝十一,這兩個就笨得多了,謝十一偷襲一個鬼卒時,被旁邊的同類砍掉了一隻胳膊,一走三晃。
謝知樵罵著笨蛋,決定讓這個笨蛋走在最前面探路,而經理和副經理讓他們留在兩側保護自己。
不知不覺轉過一個街道,見面有一個三層的樓房,三名鬼卒竟然有些遲疑。
謝知樵貼著牆角走過去,卻見樓房的前面有一個形體龐大的骷髏,足足比其它的鬼卒高一頭,也粗壯的許多。
和鬼卒不同,他的身體外面竟然披著破爛的甲衣,雙手各拿一個大斧頭,短柄竟然是白骨製成,他昴首挺胸,仿佛一個面對千軍萬馬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