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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初》第177章:火光衝天
話未說完,車內殷商一記凌厲眼神掃過來,他當即噤聲不敢再言。
 這邊為初看到守在門口的人都快速往車上去,嘈雜的腳步聲中聽到依稀的警笛聲,她心臟一緊,不敢驚動他們,拔腿就往孔林身邊跑,著急地解開他身上的繩索,一邊留意門外的動靜,聽引擎聲此起彼伏,車輪在地面輾過。
 她雙眼通紅地擦去他額上、嘴角邊的血漬,心疼得無以複加“孔林,醒醒”
 外面的人估計已經撤離完,他的椅子底下還有炸彈,她不敢多有耽擱,把昏迷中的他攙起來,艱難地往門口移動。
 身後傳來無比急促的滴滴聲,為初回首,隨著一聲巨響,椅子四分五裂,火光將她瞳孔映紅,強烈的熱浪撲面而來,她猛地回身將他壓到身下,雙手牢牢護住他的頭部。
 炸裂的椅腿因衝擊的熱浪而高高拋起,翻滾著朝門口方向飛來,只是眨眼之間,飛來的椅腿正中她的背部,參差不齊的斷口因強烈的衝擊扎進她的皮肉………
 她身體一僵,口中逸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再沒了意識!
 這轟隆一聲傳達到撤離中殷商的耳裡,往倉庫方向一看,那裡火光乍現………….
 驟然轉頭,銳利的目光緊扣莊兒“誰叫你按”
 莊兒垂首,低眉順眼“二少爺,那兩個人不能留”
 雖然違背了主子的命令,可為了主子的安全,他不得不這樣做。
 殷商臉色鐵青,車子駛出路口,前方司機聲音傳到後座來“二少爺,警察追上來了”
 他扭頭去看,馬路那邊一輛輛警車齊頭並驅,正往他們這邊來。
 出警的警隊以江sir為首,一輛車去追殷商的,另外三輛從路口朝倉庫方向駛去,與後面緊隨而出的兩台麵包車迎面對上,警匪雙方立刻展開對戰。
 倉庫內冒出滾滾黑煙,雙方在外頭搏鬥,現場一片混亂,而陵園那邊,阿雍跟帶去的兩名手下先後從不同方向翻越護欄前往福樂三區匯合,找到6行19位後,確保四周沒什麽人巡邏注意,打開手電將墓碑前前後後檢查個遍,沒有發現能藏東西的地方。
 “雍哥,那個女人不會是唬我們的吧”
 阿雍未說話,盯著拜台下面一層不同於旁邊墓碑顏色的泥土,蹲下身來,探手撚一指泥土,尚未完全乾燥,一碰拜台邊角下面,發覺不是旁邊那些拜台混凝土的手感,心中覺察有異,低頭仔細一瞧,使拜台跟地面粘合的不是混凝土,而是灰白色的工業膠,起身,他命令“撬開”
 手下不疑有他,看看四周無燈光照來,便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工具強硬地將拜台撬開。
 拜台底下是黃土,他們又下手去挖,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阿雍不死心,翻過拜台,便見中間有一處陷下去的長方形凹槽,而裡面已經空無一物。
 手下人見狀,也是臉色一變“雍哥,原來那個女人早拿走了,擺明在糊弄我們”
 “走”阿雍起身,大步往山下走去,兩名手下一同跟上,撬開來的拜台就那般被扔在墓碑一旁。
 撥通主子的電話“二少爺,東西已經被她先拿走了”
 這頭殷商的車正在費力甩開警察,可那輛警察如同幽靈一般緊追不放,兩輛車在路上狂飆,與路上各種往來轎車擦身碰撞而過,數次險些釀出慘禍。
 警笛聲響徹遍野,殷商尚未來得及回復阿雍,前方斑馬線一個流浪漢一瘸一拐地走過,眼瞧著他們的車幾乎下一秒就要撞上……..
 “避開”他沉聲喊,車速極快根本停不下來,司機聽得命令隻得猛打方向盤,車子在流浪漢腳邊擦過,失去控制直直往護欄撞去,“砰”一聲,震耳欲聾,撞擊聲響徹天際,車頭深陷變形,保險杠啷當掉落……….
 電話那端的阿雍猛地停住腳步“二….二少爺?”
 “雍哥,怎麽了”
 手機在那一刻巨響之後除了傳來冷冰冰的斷線聲,再無其他任何聲響。
 阿雍滿面陰沉一語不發,邁開腳疾步朝陵園山腳跑去。
 …………..
 流浪漢被眼前一幕嚇得呆若木雞,癡傻地站在原地,腳邊甚至還能感受到前一秒車子從身邊急劇飛過的強勁風速。
 江sir等人拔槍從警車上下來,紛紛警惕地靠近撞得半毀的車輛,道路受阻,深夜裡來往的幾輛車子相繼停下,一名警察走向流浪漢,將他帶到安全區域。
 殷商的車油箱受損,滴答滴答地漏出汽油來,由車頭開始冒出徐徐黑煙,在橘黃的路燈映照下彎彎斜斜向四周飄散…………
 ………..
 兩天后,市人民醫院,前來就醫的病患絡繹不絕,收費處、取藥區人頭攢動聲音鼎沸,窗口外面排出一條條長龍,有人面帶憂愁,有人若無其事!
 1月14號,這是孔林睜開眼睛後的第一天,病床前守著父母。
 而那個人,未曾出現。
 1月15號,這是孔林睜開眼睛後的第二天,病房的門開了關,探病的人之中有阿K,有老北,沒有她。
 1月16號,這是孔林睜開眼睛後的第三天,病房門前後被人扣響,他緩緩看過去,有香港的朋友,有髮型屋的朋友,有餐廳的朋友,沒有她。
 江sir來探望、來錄口供,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提及她,他幾次想張口,卻始終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
 直到木一弦來探望的這一天……….
 她在外敲了敲門,孔林轉過頭,目光穿過長輩朝她身後看去,除了藍白相間的醫院牆壁,身後什麽也沒有。
 一弦走進來,把果籃放到桌子上“孔林,不好意思,阿姨過了這麽些天才來看望你”她目光落到他身上,瞧著他臉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淤傷,眉間綴滿心疼。
 “身上的傷還疼嗎”
 “沒什麽要緊,其實出院也可以”
 “醫生沒讓出院,還是住著的好,身體的事急不得”
 “阿姨,你坐吧”
 她在病床前坐下來,一看到他一張俊俏的臉現在破的破傷的傷,想起那件事便是一陣後怕,忍不住歎息“若是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叫我怎麽跟你父母親交代”
 “阿姨,這不是你的問題,再且我現在平安無事”
 聞聲,她微微紅了眼睛“阿姨知道,又是阿姨欠了你一次,都不知怎麽還得清,孩子,是我們對不住你”
 他卻將這話聽成了另一層意思,沉默了下來。
 最終,還是沒有問出數日來壓在心裡那個簡單無比的問題。
 ……………
 孔家父母想給兒子吃些滋補點的食物,阿維這幾日中午便燉好了湯跟飯菜送到醫院樓下等他們來拿,自己再折回去開店。
 這天回來時,隔著幾米遙的距離看到一張陌生臉孔從兒子病房裡出來,又輕手輕腳帶上門。
 二人進去,孔母一邊給兒子盛出燉湯來,隨口問了聲“剛剛出去的人是誰啊?”
 聞聲,病床上的人眼簾垂了垂,遮住一些內心的情緒“為初的母親”
 盛湯的動作微微頓住,須臾又繼續“女兒不來探望一下,倒讓做父母的來”語氣是夾著些不滿的。
 這當口提起這些,不正是惹兒子不快,正在升小桌板的孔父便不由得給了妻子一個眼神,後者在心底歎息一聲,把手裡的湯放到床上的桌板上。
 “我去外頭上個洗手間”說罷出去了,沿著過道走到護士台,尋到剛巧拐過樓梯口的一弦的背影。
 孔母覺著有些疑惑,探視完了病人為何還上樓。
 邁腳跟了上去,對方上了一層樓,走過長長的過道,進入了一間病房。
 她便跟上去,還未走到門口,聽得裡頭傳來的聲音“不要亂動,待會摔到了怎麽辦,動完手術才幾天”
 站在門邊透過玻璃小窗往裡頭看,一弦微弓著腰像是扶著誰,正與對方說話。
 她攙著那人坐好,轉身倒水時露出病房裡的人,看清那張有些蒼白的面容時,孔母微怔。
 她怎麽會在這裡?
 一弦將水放進女兒手中,她沒急著喝,垂了垂眸低聲問“他的傷勢重嗎”
 歎息一聲“我看那孩子臉上的傷不少,額頭上貼著紗布,手掌也纏了繃帶,不過精神好一些了”
 為初聽了,沒有說話,默不作聲地喝了口水,緩解喉嚨的乾燥。
 一弦瞧她那樣子就心疼“你說你,想看他為什麽不去,又不讓人知道你也在這裡,我瞧著孔林肯定也很掛念你”
 “媽,是我對不住人家”她低聲說,不知是否受傷的緣故,嗓音有些沙啞“我連累了他”
 “唉確實是我們對不住孔林,你爸若不是去做那臥底,我們母女倆早年也不用這樣顛沛流離,如今以為好不容易能安穩一些,誰料仇家還是找上了門”
 “這世界上千千萬萬的警察,始終要有人去承擔那一份凶險,不是爸爸,也會是其他人,總會有人犧牲”
 聞言,一弦喉嚨哽了哽,抽出她手裡的水杯假裝在收拾,裝著不在意的樣子掩飾自己泛紅的眼眶。
 “媽”她喚了一聲“你還怨爸爸嗎”
 背影僵了僵,半晌,一弦才啟口“怨啊,怎麽不怨”
 可是這麽多年過去,心底對那個執拗的人的愛,半分也沒有變淺過。
 病房裡沉默了須臾,為初知道母親說的不是氣話,對於自己的丈夫,她怨也有,氣也有,心疼也有,愛更是從未消失。
 “你當真不讓孔林知道你的情況?”
 這話入了為初的耳,搖了搖頭。
 “將來時間越長,你們的誤會只會越深的”
 “我還不知道要怎麽跟他解釋,再且他父母,也不大願意我們在一起,將來我們若是真的談婚論嫁,他夾在之中會很辛苦”
 “從前你跟念北一起時,他的父母一樣反對,你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為初心中苦笑了下,原來愛一個人,是不願對方為難的。
 一弦又問“你知道我為什麽第一次跟孔林見面,就那麽相信這個人嗎”她手裡握著開水壺,明明是看著它,目光卻覺得有些遙遠,一種掛牽與酸澀在裡頭輕輕翻湧“因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你父親的影子,兩個靈魂同樣是堅不可摧的”
 鼻頭髮酸,她哽聲對女兒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你說你父親是人民的英雄,可留給自己女兒的卻是難以對外人道的身份,每歷經一段感情,總要叫你因為在外人看來不清不楚的背景受人家嫌棄”喉嚨蠕動了下,怕女兒瞧見了,忙抬手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面上恢復如常。
 這個角度為初看不到,而站在門口的孔母卻是瞧了個清楚。
 她詫異又撼動,內心漫出心酸,站在門口久久未曾回神。
 “護士啊,我妹妹的點滴吊完了,麻煩你給拆一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叫孔母回過神來,她神情複雜,再往病房裡那對母女看了看,抬腳悄聲走了。
 …….
 當夜,趁著人都睡了,為初悄悄下了床,沒有驚醒陪床的母親,通過電梯到了底下一層樓,攀著醫院的牆壁往他的病房走去。
 那隻飛來的椅腳正正插進了她的背部,警察趕來時血已經流了一地, 送往醫院後立馬進行了手術,直到今天早上才清醒過來。
 傷口靠近右邊,她用左手攀著旁邊的牆慢慢走過去,值班護士在護士台,過道上沒有人,整層樓除了她輕緩的腳步聲,靜得像沒有漣漪的湖面。
 到達那一扇門前,她背靠著牆,等呼吸平穩一些,才跨出半步,朝小窗裡的病房內看去。
 他正睡在那,側臉看上去有些冷硬,額頭上貼著紗布,臉頰跟嘴角都沒有完好的地方,青一塊紫一塊,似乎睡得不安穩,眉頭微鎖著。
 看不見他,為初的心時刻受著焚燒之苦,如今見著他了,可她的心卻依然沒有半分好受些。
 一扇門隔住了兩個人的距離,她不敢進去,怕驚動到他,只能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
 她想起那夜在倉庫對他說下的話,她說在她與他之間,她選擇了自己,她說他從不曾愛過他,那一刻他明明百蟲撓心,痛難自持,也只是叫她快走…………..
 外頭的夜寒涼幽靜,她隻著了一件單薄的病服,站在門前許久不曾挪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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