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太大,寥落無比。地廣人稀,可以說是荒無人煙。
但是時勢造英雄,也或許是天生人傑。
鐵木真的崛起為草原帶來了巨大的活力,無數漢人從中原逃脫出來,成了放牧人群。這為草原添加了更多的人口,再加上戰爭掠奪,草原之上已經興盛了起來。
白雲朵朵在碧綠的草地上滾動著,悠揚的歌聲天地間回蕩,給人一種寧靜優美的感覺。
光是看著眼前的一幕,那一排排蒙古包,那一群群牛羊,那令人心悅的歌聲,會不知不覺的讓人愛上這片土地。
善良,熱情,載歌載舞,沒有勾心鬥角。
但是這一切都是表面……
當一群群用繩子串著被草原上的騎士驅趕而來的戰俘從面前走過,舉著馬奶酒的黃蓉臉色變了,心中充滿了惶恐。
腦海裡一個詞語猛然浮現,令人心中壓抑。
兩腳羊!
“昆哥哥。”
黃蓉抓住魏昆的手,臉色有些難看。
面前這一群金發碧眼的俘虜被繩子串著,像是牽羊一般牽了過來。
一群衣衫破爛的高壯白人女子淒淒慘慘的走來,也不知道路上遭遇了多少羞辱。
這平靜的一面,這熱情好客的草原人真不知道哪裡才是他們的本性。
不怪黃蓉慌張,就連魏昆都心中不是滋味。
前一刻熱情好客的草原人給你端來了馬奶酒,草原美麗的姑娘載歌載舞熱情大方。但是下一刻,卻成群的俘虜被牽羊一樣前來,任憑是誰都會感覺到不舒服。
他搖了搖頭,端著酒一飲而盡,拉著黃蓉的手笑了笑安慰道:“稍安勿躁。”
黃蓉不能理解,她看到的明明是一群善良的牧民,卻怎麽會忽然間變成了惡魔一樣恐怖。忍不住往魏昆身邊挪了挪,就連旁邊巧笑嫣然熱情大方的草原姑娘,黃蓉都戒備了起來。
“大宋還想著連蒙抗金,卻不知道他抗的只是一頭老邁的獅子,聯合的是一頭野心勃勃的餓狼。”
魏昆搖了搖頭,吃過了東西帶著黃蓉來到牧民安排的帳篷之內,摟著黃蓉輕聲說道。
黃蓉目光動了動:“那些官員就沒有看到這一幕嗎?”
魏昆噗嗤一笑:“蓉兒,你以前在桃花島,可曾見過江湖上的生殺予奪?可曾見過丐幫的罪惡?”
黃蓉搖了搖頭,聰明如她自然是明白魏昆在說什麽。不過抿了抿嘴唇黃蓉卻沒有回應,她雖然有些心中戚戚然,但是本性如此黃蓉自然不會為了不相乾的人操心。
在她看來,自己陪著昆哥哥幸福一輩子就好了。
這大宋是軟弱還是強盛,都與她無關。
這百姓是生是死,她又不會去在意。
冷酷也好,無情也罷,黃蓉就是如此,小性子只在乎自己的家人。
魏昆當然也了解這些,心中並不生氣,甚至有些開心。
男人娶媳婦,要的不就是將自己放在心頭上的女人?
“好蓉兒,那些大官都在風花雪月,吟詩作對,他們連身邊的百姓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又如何清楚遠在千裡之外的情況?好了,我們不想這些,等找到郭靖的娘親我們就回去。這世間紛擾,這天下局勢,與我們無關。”
魏昆眯了眯眼,安慰著黃蓉睡著。他倒是沒有不規矩,實在是一路走來黃蓉累壞了,魏昆也心疼,因此這幾天就當是給蓉兒放假了。
第二天清晨,渾身舒坦的魏昆伸了個懶腰爬起來。這蒙古包雖然有異味,很是煎熬。但是睡著之後卻又舒坦無比,令人神清氣爽。
尤其是走出帳篷,看著遠處碧草連天的情景,更是讓心胸開闊。
“蓉兒,我們該走了。”回頭喊了一聲,黃蓉慵懶的伸了伸懶腰,然後撅著小屁屁爬起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揉著眼睛。
最後穿上小靴子迷迷糊糊的走出來。
魏昆一把拉住對方:“已經問清楚了可汗的地方,鐵木真排面很大,手下百萬鐵騎縱橫無敵,住的地方倒是很遠。”
“李萍也跟著過去了?”黃蓉有些不開心:“鐵木真安的什麽心,竟然帶上郭靖的娘。”
魏昆哈哈一笑:“那可是他的金刀駙馬,當然寶貝著呢。蓉兒,郭靖武功雖然不好,但是在這草原上卻是一等一的漢子,若是郭靖點頭,或許鐵木真還能給他一個王爺當當,有可能獨領一國。”
黃蓉有些啞然:“沒想到那憨小子這麽有能耐,竟然能獨領一國。不過昆哥哥,蓉兒還是喜歡你。”
“我可是胸無大志。”
魏昆呵呵一笑心中得意。
黃蓉嘟著嘴撒嬌:“什麽胸無大志,陪著蓉兒就不是大志?”
魏昆一呆哈哈大笑,揉了揉小蓉兒的腦袋:“蓉兒說得對,讓你開心才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情。走吧,黑塔老哥給我們換了兩匹馬,趕路也能快一點。”
黃蓉心中甜蜜,抿著嘴唇歪著魏昆胸口,看著遠處牽著兩匹馬走來的黝黑大漢招了招手:“黑塔大哥,我們在這裡。”
那漢子是部落的首領,因為是一個小部落所以也沒有什麽脾氣。聽到黃蓉的呼喚他站在遠處哈哈大笑,倒是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
畢竟這年頭,大宋雖然軟弱可欺,但是大宋的寶貝可不少。無論是草原人還是金國人,都以能說漢語為榮。
“好兄弟,哥哥我想你們能多留兩天,過幾日我們幾個部落會有一場聚會,好多姑娘會趕來。”
“昆哥哥已經有我了,才不會要你們草原的姑娘。”
黃蓉眯著眼哈哈的笑著,外在魏昆的懷裡自信的說。她倒是有些始料不及,魏昆自從鐵布衫修煉到大成之後整個人竟然變了模樣。
皮膚從黝黑變得潔白,面容也精致了起來,配著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整個人看起來陽剛又帥氣,很引人注意。
自從來到這草原上,不知道多少姑娘對魏昆暗送秋波,讓黃蓉懊惱不已。有時候忍不住在想,還是以前黑黑傻傻的昆哥哥好。
黑塔走到跟前,大男子主義的他直接無視了黃蓉:“好兄弟,我那女兒花骨朵已經十三歲了,你若是喜歡就帶她走。你們漢人不是有什麽妻妾嗎?我們蒙古人不在乎這些規矩。”
魏昆哈哈一笑搖了搖頭,接過黑塔手中的韁繩抱了抱拳:“黑塔大哥,我們後會有期。等我辦完了事,或許還能路過此地。”
“哎,你不去見見她?”
魏昆笑著搖頭,一把抱住黃蓉的小蠻腰放在一匹紅馬上,然後自己也騎在另外一匹白馬之上再次告別:“如果有緣,我或許會回來的。黑塔大哥,我們再見。”
他沒有吃什麽東西,一揚馬鞭與黃蓉一起離去。
心中卻在吐槽,昨晚上不是說好了來老子帳篷?結果等了一夜什麽人都沒有。
可愛的花骨朵,你很會騙人啊。
當然,魏昆倒不是生氣。草原上雖然沒有太多規矩,但是黑塔到底是花骨朵的老爹,多多少少也會抵觸,不會讓女兒那麽作踐自己。
這要是部落再大一點,花骨朵完全就可以稱為公主了。
快馬揚鞭,縱橫草原之上。
早餐沒有吃,二人也不感覺到餓。一直跑到了中午,才抓了一個落單的羊羔,用隨身攜帶的刀子處理了一下,在水源邊就那麽燒烤了起來。
吃飽喝足,再次趕路。
魏昆和黃蓉沒有再胡鬧,草原雖然美,卻也有很多弊端。不說別的,洗澡都不方便。
哪怕是小仙女的黃蓉,都身上有了異味。不說黃蓉沒那心情,就連魏昆都有些抵觸。比較萬一到了興致,忽然一股異味撲鼻豈不是掃興?
就像洞房到關鍵時刻新娘子放了個屁一樣,估計能把新郎給氣壞。
越往前走,部落越多也越大。成群結隊的騎兵縱橫,弓馬嫻熟,鐵騎爭鳴,帶著嗜血的氣勢縱橫在草原之上。
魏昆臉色漸漸嚴肅,這征服了最大版圖的帝國果然不凡,這鐵騎所過之處又有誰能抵擋?
別說軟弱的大宋, 哪怕是盛唐都未必能硬碰下來。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打到了歐洲,即使數百年後黃種人的威名都在流傳。
那可怕的黃禍語言,正式說明了對方內心的恐懼。
若是不恐懼,又如何會排次會壓製?
接觸的越多,卻也越了解草原人。
他們熱情好客,開心大方。但是卻也陰狠無比,做事無底線。
光是因為黃蓉的美貌,這一路不知道招惹了多少敵人。魏昆出手,搶奪了一杆鐵槍,殺盡殺出,屠宰了數千騎兵這才安定下來。
不過他卻憂心仲仲,身處草原腹地,萬一被合圍那就麻煩大了。
所以,魏昆趕路的速度更快。
終於十天之後,來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部落之中。看著無盡遠處,一排排白色的帳篷正中心,那龐大無比的金色大帳,魏昆心中松了口氣。
他沒有聲張,隻所說是遊歷天下的讀書人,融入部落之中,用錢財換了些生活物資,又買了個帳篷住了下來。
十幾天后,魏昆總算是打探到了李萍的消息。他沒有輕舉妄動,又等了三天,與黃蓉找機會洗了個澡,又在水潭裡快樂了一下,這才穿戴整齊換上新衣新鞋子回到帳篷。
至於那些水源被人喝?
魏昆表示反正以後自己不來了。
他與黃蓉休息到了黎明,趁著漆黑的夜幕離開了帳篷直奔李萍所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