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公子身患重病,奄奄一息!
道家高人無計可施,佛門高僧黔驢技窮,就連活人無數的神醫也是束手無策,人們基本上絕望了,準備給李公子準備後事!
這時候,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站出來,說自己可以藥到病除、起死回生!
有人會相信嗎?
肯定沒有!
“何處來的野小子,竟敢在這裡搗亂,給我亂棍趕出去!”李精青氣急敗壞,大聲命令仆從們趕人。
他到不是擔心,眼前這個野小子,真能救活裡面那個病秧子!
而是怕這一打岔,就把過繼的事情給耽誤了,夜長夢多,遲則生變,萬一中間出現點變故,自家父子三人的一番謀劃豈不付之東流了?
“哈哈,自家的親侄兒身患重病,當伯父的竟然用棍子趕郎中,這樣的奇葩事情,也算是古今罕見了!
閣下如此怒火中燒,是擔心我治不好你的侄兒,還是擔心我治的好呢?”
薛羽的言辭如刀,狠狠懟回了李精青,更揭露了他盼著侄兒早點死,好侵佔兄弟家產的不良用心!
李精青氣的直翻白眼,卻不敢多說什麽了,生怕越描越黑,讓自己下不來台!
“這位小友,你真有把握救我兒的性命嗎?”李精白發話了,作為一個父親,那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牢牢地抓住!
“有把握不敢說,只是竭盡全力罷了!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貴公子應該是兩個月前發病的,先是下肢疼痛、腰痛、頭痛、手足顫動、走路不穩!
繼而驚厥、震顫、譫妄、白日出現幻覺,夜間噩夢不斷,仿佛有餓鬼纏身一般!
另外嗎,他的手指甲、腳趾甲泛白,前心、後背、四肢都出現了紅色斑點,約有芝麻大小,不知對也不對?”
……
“敢問小友是何出身,為何對犬子的病情了如指掌?”
薛羽沒有進病房,更沒有見過病人,卻把病情說的一點不差,甚至比那些診斷過的郎中還要詳細,李精白大吃一驚之余,又升起了無限希望!
眼前這個少年人,或許真能救自己兒子一命!
其余人也是如此,目光緊緊盯著薛羽,想知道這個神秘少年,究竟是什麽來歷?
“在下不才,乃是醫聖門下的三代弟子!”
要想鎮住場面,必須有個響亮的名號,薛羽思來想去,只有把李時珍這尊大神搬出來了。
這樣說也不算撒謊,因為自己這一身醫術(如果有的話),是從雍郎中贈予的醫書上學來的。(根本就沒學會)
雍郎中是醫聖的再傳弟子,如此推算的話,自己當然是三代弟子了!
“什麽,他是醫聖門下的三代弟子,難怪這麽狂傲了,人家有傲的資本啊!”
“老天爺開眼啊,或許李公子真有救了!”
“黃口孺子的話,未必可信呢,退一步說,就算他來歷不凡,可畢竟太年輕了,真有起死回生之術嗎?”
名號一出,非同凡響,眾人不禁議論紛紛,驚喜者有之,懷疑者亦有之,畢竟醫聖的名頭太響亮了,冒充其門下弟子的也不在少數啊!
“請小神醫隨我來,到後宅為犬子診治,只要能保住犬子性命,李精白必有厚報!”
“事不宜遲,走!”
“請!”
李精白親自引路,帶著薛羽直奔後宅,百花蛇緊緊的跟在後面,何神醫略加思索,也跟著走進去了,想看看這位少年有什麽高超手段,
能把垂死的病人救活! 李精青父子也坐不住了,想要跟進去看個究竟,治不好,那就最好了,要是治的好,就想辦法搗點亂,反正不能讓病秧子死而複生,沒想卻被老管家李福攔住了。
“病房之內,不宜人多,還請大老爺和兩位公子在此等候為好!”
“閃開,你一個當下人的,也敢管主人家的事,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哈哈,老奴六歲進了李家,至今整整六十年了,從未敢忘記過自己的身份,不過老奴更加清楚,做奴才的,要拚命保護主子,今天嗎,大老爺和兩位公子,除非從老奴的屍體上跨過去,否則休想進後院一步,來人啊!”
李福做管家多年了,在府中頗有威望,一聲令下,衝過來二十幾個青衣仆從,手持著棍棒把道路死死的封鎖住了。
李精青父子三人見狀,也不敢往裡面硬闖了,隻好悻悻的坐了回去,心中默默的禱告著,千萬別把病秧子救活,最好立刻就蹬腿斷氣!
……
李家祖宅非常之大,連著轉了十幾個彎,穿過三條長走廊,又走過一座架在流水上的石拱橋,這才到了目的地!
青磚灰瓦、裝飾講究的的寢室中,有一張特大號黃花梨透雕架子床,上面斜坐一名中年美婦人,正低聲哭泣著,哭的是梨花帶雨、淚濕衣襟!
再往床上看,躺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人,雙目緊閉,昏迷不醒,呼吸極為微弱,臉上還有一層濃濃的紅霞,就像要滴出血來一般,可即便如此,仍無法掩蓋俊美的容貌!
薛羽的顏值已經很高了,稱得上標準小帥哥一枚,可與床上的少年相比,遜色了不止三分呢!
面如冠玉,眉目如畫,朱唇皓齒,長發如墨……縱然是在昏迷之中,仍透出一股子豐神俊秀的氣質,如此漂亮的美少年,古代的潘安、宋玉也不過如此了吧?
“老爺?”
“夫人不要哭泣了,為夫又請來一位神醫,一定可以讓信兒轉危為安的!”
“神醫,在哪裡,為何不請進來,這是神醫身邊的童子嗎?”
坐在床邊上的,正是本宅的主母-宋氏,也是李公子的親生母親,因為擔心兒子的病情,這才流淚不止!
不過嗎,從她的年紀來看,應該是李精白的續弦夫人,而且是標準的老牛吃嫩草呦!
聽說又請來一位神醫,宋氏忙收住了哭聲,準備起身迎接,可向寢室門口看了看,卻沒見到神醫的影子,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
難道說,夫君以假言寬慰自己,並沒有什麽神醫?
“夫人不可妄言,這位就是小神醫,特來救信兒性命的!”
“什麽……他?”
人們一提到神醫,都是老態龍鍾、滿臉皺紋,再配上一把長長的白胡子,就像何正興那個樣子。
誰又能想到,這位新來的神醫只有十四歲呢,因此宋氏夫人認錯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妾身李宋氏,見過小神醫,失禮之處,多多海涵,還望救救我可憐的孩兒,嗚嗚!”宋夫人很有教養,弄清情況之後,連忙的萬福賠罪,不過眸子中仍有不信任之色!
“夫人不必客氣,我先給令公子治病吧!”薛羽拱手回了一禮,而後坐在床邊上,檢查美少年的情況。
眾人都瞪大眼睛,想看看這位小神醫,有什麽高超的手段,結果卻讓眾人更加不解了。
中醫常用的望、聞、問、切四項,薛羽一樣也沒有用(本來就不會),只是解開李公子的衣服,看了看皮膚的顏色,又摸了摸四肢,最後還趴在胸口上,聽了一會兒心跳!
幸虧薛羽也是個少年人,如果換成個成年男子,這樣一番檢查的話,只怕就要被人懷疑有什麽特殊嗜好了?
檢查完畢之後,薛羽微微點了好頭,似乎是弄清了病因。
“敢問小神醫,犬子究竟得的什麽病?”
“令郎沒有生病,他是中毒了!”
“什麽,信兒中毒了?”
李老爺夫婦大吃一驚,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兒子竟是中毒了。
可最近幾個月,兒子一直深居簡出,苦讀四書五經,為明年的鄉試做準備,想要考一個頭名解元郎回來,連家門都沒有出,又如何會中毒呢?
“敢問這位小友,李公子中得什麽毒呢?
老夫為他診脈之時,也察覺到似有邪物入體,可不是蛇蟲之毒,也不是花草之毒,更不是砒霜、鶴頂紅、孔雀膽之類!”
何神醫也很疑惑,自己行醫數十載,見過的藥物數以萬計,毒物也有上千種了,竟然還有認不出的品種?
“這不奇怪,李公子中的毒非常罕見,是一種稀有的金屬,本不該出現在這裡才是啊!”
薛羽說不奇怪,其實也很奇怪,這個少年遇到了什麽事,竟然會稀有金屬中毒,更準確的說是鉈中毒!
鉈,是一種稀有金屬元素,單質為銀白色,質軟,燃燒時發出美麗的綠色光焰,鉈和鉈的氧化物都有劇毒,可以經由呼吸系統、消化系統、皮膚等途徑快速進入人體內,並隨血液到達全身的器官和組織,導致組織功能出現障礙,嚴重的可導致人體死亡!
在自然環境中,鉈以化合物形態存在,深深地埋藏於地下,中原地區幾乎沒有,只有雲貴十萬大山裡,才有少量的礦物質!
薛羽是勘探、冶金雙學位,對各種金屬元素了如指掌,之前聽人們議論,李公子患病的情況,就猜到十之八九是稀有金屬中毒了,這才跑過來救治的。
否則就憑薛羽能把大補丸、煉製成瀉藥的糟糕醫術,那敢來丟人現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