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歷永徽十九年,八月二十六日!
當最後一封戰報,披著晨曦的曙光從遙遠的北部邊境發回來的時候!皇帝及滿朝文武大臣都緊緊盯這兩份已開封良久的信箋!一封是雲中節度使元子通的私信,另一封是琅琊郡郡守上官雲所送回的關於雲中城失陷的軍報!
呈我紫陽永徽皇帝親啟:罪臣平陽候雲中節度使元子通,此次韃虜來速之快出乎意料,完全不守古禮,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凶狠殘暴,屠戮我紫陽軍民!內外奸細裡應外合,共破我雲中城門!余部隨是實體卡,但寡不敵眾,亡羊補牢,為時已晚矣…!
上官雲所呈上來的跟這也差不多,具體的情形還要等慎刑司和紫龍衛共同查探!
居胥山防線全線潰敗,兩大重鎮:雲中失守,密雲雖然還在苦苦支撐,但也時日無多!
據探子來報西邊的大虞,東邊的東梁也深深的陷入戰爭的泥潭!而且形勢危急,朝庭己經接到了東梁王室的求援信,使臣知己還站在殿外呢!
戰爭的愁雲已經真正籠罩在這片繁榮的土地上,每個人都深切地感受到這一片陰影所帶來深刻的壓力與濃濃的不安!
“廢物!”
“蠢貨!”
“無能之輩!!”
情緒激動的皇帝陛下,用西域鑄造的琉璃鎮紙,憤怒地敲擊著龍案,震起的硯墨染透了信箋的邊角。帝冠上的珠華寶粹也被劇烈的碰撞,扣出了一絲細長如鶴翎般的裂紋!
整個中殿都能聽見紫宸的怒吼聲,伴隨著回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蕩在諸臣耳畔!許多文臣被嚇的手顫,心中打著結兒,不斷用手袖悄悄地擦去冠沿的細汗!
大殿死般的沉寂,針尖落地可聞!誰都敢出來第一個背鍋〉一
紫陽的氣數要盡了嗎?
永徽皇帝痛苦的看著這群朝臣,無奈的歎息!
“豫國公何在?”皇帝皺著課鎖的眉頭想起了一人!先前自已已經委派其為“征虜大元帥”,但其至今沒有動作!
“老臣在!”北冥然挺著花白的長須站著回道。武將上殿身著鎧甲可免除不必要的禮節!
紫宸按耐過怒火,勉強穩住語氣:“朕,先前讓老愛卿掛帥出征,已經過了十日有余,未何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反倒使雲中丟失,老將元子通戰沒,其余各郡、鎮皆面臨絕境!”
“老臣,有話要說!”北冥然知道皇帝只是想找一個台階下,於是開始解釋道。
“臣自受命以來,終日惶恐不安,恐負聖上重托。無一日不在準備將行!老夫已聚攏國公府親兵三萬人,從家族子弟中挑選出精英兩百余人!戰馬一萬匹,還捐募了白銀兩百萬兩以資軍餡!但…”
北冥然也不只是一個會舞刀弄槍的武夫,前面說的頭頭是道,後面突然來了一個轉折!
但!
“但,陛下所答應的二十萬禁軍、糧秣、軍械、馬匹,以及各家族的精銳府兵和子弟,還有戶部尚書董平的軍餉,至今我是一個都沒有看到呀!”
“兵馬未到,糧草先行!此乃古例,老臣也無能為例!”
“這!”
這話倒是在理,紫宸如是想!也只能把目光轉向這個倒霉的戶部尚書了。
“董平,朕的軍餉呢?你到底籌介了沒有?”
戶部尚書董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毫無來由的跪了下來!
“八千萬兩,不能再多了!超出這個份額,國庫就吃不消了!帝國的邊防、帝陵、官員歲賦,
賑災款這幾個地方都需要銀子,僅前三項就不下於三億兩!而且北方十三府郡的田賦還未來得及收上來!” 實際上,賦稅已經被各大家族、王府從下而上的層層剝削吃回扣吞掉了,但這一次各勢力都心照不宣的少剝了一點,但往年留下來的空缺實在是太大了,導致根本就補不齊!
“拖下去!”永徽皇帝失望的抬著手,對於這個戶部尚書,他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他早就知道董平是肅國公府的人了,但沒想到因為這麽一點利益,竟然就將這麽重要的崗位給拋棄掉了!
“摘去二品官冕,打入天牢,交予紫龍衛!”被人架空的感覺可真不好受,但這個帝國始終還是朕的,你們始終都只是臣子,朕才是皇帝!
“肅國公?有何看法?”紫宸玩味地問道,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董平,辜負了皇上的重托,罪該萬死,理應處斬,如此才能平息聖上的怒火!”肅國公司徒浩南乃四朝元老,門生故舊無數,仗著顧命大臣之位經常對自己的私生活頤指氣使,不把皇帝放在眼裡。
“很好!”紫宸的眼睛微咪:好狠的心,賣了這麽多年命的狗說殺就殺了, 看來留你不得了!
於是又裝作沒有事的樣子,繼續開口:“北疆告急,老愛卿拿一千萬兩出來應該不成問題吧?”
“什麽!”肅國公現中閃過一絲殺機,但是被他輕易的就掩飾下去了。
“陛下,說笑了!”司徒浩南笑了
“我…。
“愛情只要回答可,或者是不可就可以了!其余的朕不想聽!”
“可!”
老東西舍得大出血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趁熱打鐵!
“凡三品以上朝官,每一人認捐一萬兩,二品五方兩,一品十萬兩。七大柱國除司徒,北冥兩家名捐五百萬兩以資軍費,不得有誤!”
“北冥老愛卿,你需要的東西,我今晚就給你準備好!明天這個時辰,無論如何大軍都要啟程!任何借口朕不要再聽到了!務必馬到功成,一舉殲滅來犯之敵!”
“老臣領命”北冥然見此也不能在依老賣老了,絕對不能像司徒老家夥那樣子惡了聖上!
“報!”
殿外再次傳來呼聲,太監端著奏折從台階一路小跑過來!
“難不成密雲也失手了?”殿上眾大還心中都在猜測,紫宸的臉上也是陰晴不定!
“何事?”大太監海福連忙上前教訓著不懂事的小太監!
“陛下和諸大臣正在商議國事,曾可觸犯天子的龍威!”
“是邊疆的八百裡急報!”小太監估計沒想那麽多,直接反駁道!
“完了”紫宸扶著自己脹痛的額頭,微微的歎了一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