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女孩縱身一躍,落在楚風身邊,“你好厲害呀。明明弱不禁風,都把小白嚇得嚴陣以待了。”
“小姑娘,這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才厲害吧!”楚風輕輕一笑,身上戒備卻未放下。
就如他所言,這三更半夜,一個小女孩與一頭巨虎在荒郊野外嬉戲,怎麽看都詭異無比。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妖魔橫行的世界,他怎麽可能大意呢。
看著楚風臉上的戒備,紅衣小女孩依舊面不改色,似乎沒有惡意,咯咯笑道,“別這樣誇獎人家嘛。實際上人家也不是一個人在這裡。”
“還有別人嗎?”楚風四下一看,冷風呼呼的吹拂著,精神也輻射出去,萬籟俱寂,哪有第三者。
倒是他發現這小女孩身上氣息純淨,就像一張白紙一般,簡直就像一個從天降臨凡塵的天使。
“嘻嘻,你在看什麽地方?”小女孩笑嘻嘻的問道。
楚風停下目光,臉色也和善許多,“尋找一個住宿的地方。不過,既然這是你的地盤,看來我只能另尋他處。再見了,小姑娘!”
“等一等,你要留下的話,也沒關系哦!”小姑娘擺了擺手,一把拉住,臉上顯得格外的高興。
楚風隱隱察覺到她的渴望,“是因為一個人很寂寞嗎?不過這份熱氣,如果所托非人可是非常的。”想著卻不動聲色,“謝謝你,不過我還有事物要做,就不打擾了。”
“不,別客氣,來嘛,來嘛。”小姑娘不由分說便抓住楚風的衣袖,拽著他一路朝著山腰走去。
楚風被小女孩拖著不斷往前跑,遇到遇到有阻擋去路的障礙,就縱身一躍,所有阻礙都被他輕而易舉的閃開,帶上楚風跟著,有些勉勉強強。
好在小女孩雖然比他想象的快,卻也沒有到達無法跟上的地步,配合略微的精神念力,在樹林中穿梭還是非常簡單的,就像如虎添翼一般。
不多時,一道亮光出現,正是楚風之前所見的光景。
“那是……”楚風定睛一看,一座破廟由遠到近而來。
光亮正是破廟當中,一個篝火發出來的火光而已。
“爺爺,快看,剛剛小白遇到了什麽?”小女孩剛剛到破廟,就像回家的小孩子一樣,喜滋滋叫了起來。
楚風腳步一頓,一隻白虎躺在火堆旁,猝然站起身來。
“好了,小友不似惡人,讓他進來吧。”一道溫和的蒼老聲音響起,白虎回頭一眼,緩緩躺了下去。
楚風循聲一看,只見一旁佛像下,坐著個花白頭髮,卻一身風骨,一看就不是凡類的老者。他一個人在蒲團席地而坐,也不髒兮兮的,拿著一個碧玉的酒葫蘆,看著屋頂破洞,對月自飲。
小女孩來到破廟後,飛也似的竄到老者身上,渾然不顧酒水灑落,飛濺到火堆上,一陣火苗上竄,整個破廟都蔓延起,一股沁人心扉的清香。
“好酒!”楚風心中暗道。即使他不飲酒,覺得那些酒精加糖兌水的飲料有什麽意思,但是驟然一聞這酒香,就不自覺留下口水,可見其質量。
老者沒有可惜美酒,將酒葫蘆方向,輕輕的拖起小女孩,“好了,赤兒,都多大了,還在爺爺懷中撒嬌。”
“不夠,不夠,即使多久,不夠。”小女孩撒嬌的說道。
老者輕輕一笑,抬頭看了眼楚風,尋思一下說道,“你似乎有什麽難處,我或許能夠幫上一二。”
“老爺子,我可不是知恩圖報的人,可不要指望我投桃報李?”楚風搖了搖頭,正所謂無功不受祿,他可不想因為什麽小事而染上不世的因果。
老者哈哈大笑道,“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會給你什麽寶貝!”
“老爺子,還真是犀利!“楚風撇撇嘴,無言以對。
小赤嘟囔嘴巴,“爺爺,哪有你這這樣說話的?”
“那小子不一樣,彼此彼此。小赤,你能夠胳膊往外拐,厚待彼薄呢?”老者逗弄一下小赤瓊鼻。
小赤似乎生氣的轉過身來,背對老者,氣呼呼的說道,“剛剛他可沒有傷害小白,特地放過小白,還陪我玩耍。爺爺,難道你就不能幫幫他麽?”
“除非他答應我,暫時為我照顧一下,你這個拖油瓶。我就給他徹底身體的隱患。”老者溫柔的說道,一道凌厲的余光,在楚風身上來回打量
“解決身體的隱患,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嗎?看他反應,好像還不止表面上而已。”楚風心中暗想,故作好奇的問道,“老爺子,我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把她留在我身邊,這樣真的好嗎?”
“把她留在其他人身邊,也是死路一條,但如果是你的話……”老者臉上陰晴不定,欲言又止。
楚風眼中精光一閃,不解其意道,“我……老爺子,我的力量還比不上你的寵物,真的能夠……”
“它的力量並不強大,只是有一項克異鬼的神通,我留在小赤身邊,就是為了保護她免受異鬼侵襲。但是這遠遠不夠,你剛才要是全力以赴,它已經死了。”老者心如明鏡的說道。
楚風看了眼小赤,輕笑道,“照顧小赤也沒什麽,反正我孤身一人,有一會活寶解悶也正常。只不過我有一個問題,究竟是什麽危險讓你……”
“你可知道異鬼的來歷?”老者沒有隱瞞,反問一句。
楚風搖搖頭,他才來到這個世界,怎麽可能知道。
“不知道嗎嗎?”老者喃喃自語,輕輕一笑道,“那我告訴你吧。所有的異鬼,都來自於同一個源頭,不澆滅這源頭,異鬼就不會滅絕。”
“難道……前輩你們要……”楚風也尊敬了一些,雖然他認同這種為無意義之人的犧牲,但是對於他們可敬的行徑,卻不會有絲毫的怠慢與不尊敬。
老者哈哈大笑,“這個世界越來越脆弱,在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吞噬。與其看著異鬼一點一點壯大,絕望與無盡懊悔中走向死亡,不如乾脆一點,即便死無葬身之地,也好過痛苦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