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被說得沒奈何,正要回答,卻聽一陣吵鬧聲傳來。
“這是什麽地方?你們什麽人?”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大哥,我沒錢,你們綁架我也……”
許自如額頭冒出一堆黑線,看著大路上冒出一群陌生人,臉上有些無奈與戲謔,渾然不覺在此之前,自己與他們有差多少呢?
一葉倒認真了一下,目光看著那群人,他們距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顯然他們所言對象並不是他們,而是……
幾人往後眺望,只見那群人背後,一個面容冷峻的男子,像趕羊一樣,驅趕著這些人向村莊前進。
一葉微微一驚,看了眼許自如,“他們也是那群人?”
“我可能知道?不過,這幅違和的模樣,我想應該是了。”許自如搖了搖頭,卻格外肯定的說道。
周文跟在向陽身後,看著向陽一語不發的驅使那些很可能是新人的家夥進村,臉上頻頻現出猶豫,似乎有話要說,可又說不出來,欲言又止。
而張嵐目光始終不在那些人身上,與他們貌似神離。
黃鶯看著不解其意的看著三人神色,目光落在那些新人身上,難免感同身受,心中有些看不過去。
“我們該怎麽辦?比起村子,更要解決的似乎是這個吧?”黃鶯經過剛才對話,也了解眼前這些人並沒有惡意,反而隱隱存在平易近人的善意。
盡管這份善意當中,還摻雜著一份幾乎於無的功利。
許自如不動聲色按住腰間寶劍,“還能怎麽樣,當然是……”
“別衝動!”一葉按住許自如的手,目光逼向遠方。
路上這段時間相處雖然不長,但也足夠使他了解許許自如的性格。明白其一向缺陷,那就是衝動。
更為準確來說,總是意氣用事,執著於事物的表象。
許自如雖然自認為和善,但也不是一個好說話的性格,一把推開攔他的一葉,冷笑道,“難道你也想嘗一嘗養殖者的滋味?不是,就不要阻礙惡!如果是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中的利劍……”
“嗤!”閉合的長劍放出一抹微弱毫光,冷徹人心。
“你可不要太過分了,小子!”趙海從背後跳了出來,那偉岸的身影與發達的肌肉,充滿了壓迫力。
黃鶯看著事態演變,心中暗叫糟糕,沒想到這個團體竟然會這樣針鋒相對,但這種分裂與對抗對她而言,也是有利的,不準備挺身而出阻止。
再者說,她可是一個理智的人,可不喜歡多管閑事。
“好了,對方究竟是怎麽回事,與我們是敵是友還沒有確認,貿然引起衝突顯然絕對是不理智的。”一葉攔在兩人中間,眼中閃過一抹絕厲冷色,“即使確定沒有惡意,但我們的任務還沒有確定,他們有什麽任務也不知道,萬一與我們衝突呢?也不可為友。我們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在站在這裡,冷眼旁觀,了解他們做什麽?”
“說的不錯,暫時依你!”許自如衝動一回也冷靜許多,長劍“嗤”的一聲,緊扣劍鞘,目光眺望那些人,“不過,我得補充一句,管與不管並非我們左右的,而是力量,左右局勢的絕對力量。”
“敵不動,我不動。那人身上也沒有揮之不去的殺伐之氣,顯然不是什麽惡類。”一葉肯定道。
許自如輕笑一聲,“憑感覺嗎?可笑至極,看著他身上的力量,我就躍躍欲試起來。我想對方也可能有這種感覺吧?就像漫畫裡以瞪眼氣勢交鋒。”
“好了,容我說一句吧。那個人身上並沒有任何躍躍欲試,甚至我有一種預感,若是我們就站在這裡,他甚至會視而不見的直接從我們眼前走過去!”黃鶯心中有了主意,上前一步說道。
許自如冷笑道,“直覺嗎?這與一葉相面感官有什麽區別?”
“沒有!黃鶯不可置否,目光在那些人身上輕輕一掃,“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都得過去看看!”
“為什麽?”一葉與許自如遲疑下,異口同聲問道。
黃鶯目光如炬,歎息一聲,身上透出一股深深地無力,“這個村子處處透露著詭異,緊靠我們的力量強大,也不一定能夠保全自身。想象一下,那付之一炬的村莊,被完美無缺的複原起來。”
“所以呢?我們跟著他,就能安全一點?”許自如初得武藝,難免自傲,被黃鶯這麽一說,反而更為亢奮起來,“還是說,你認為他比我更強嗎?”
“許兄,這位居士不是這個意思。別忘記,這裡還有鬼怪。”一葉讚同黃鶯的說辭,還是穩妥為上。
許自如冷哼一聲,臉上做出想一想的模樣,再無反應。
“他們過來了。”趙海悶聲道。
泥濘的路面被踩踏得更為泥濘,那行人更為接近來了。
張嵐也注意到林間的異樣,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周文與向陽,低聲道,“似乎有別的隊伍,怎麽辦?”
“他們的存在與我們無關,走!”向陽腳步都不停下。
周文欲言又止,“我覺得他們先來一步,還是向他們了解一下情況為妙吧?何況有這麽多拖油瓶在?”
“是嗎?你們去吧。 最好把這些吵鬧的新人也交給他們,不要煩我。”向陽腳步一頓,不動聲色道。
張嵐苦笑一聲,眼中不出所料,“這結果……我就知道!”
“不過,這也未必不是好事,這個人一直以來都獨來獨往,且行事極端,不是正,就得上反過來的。在他手中,這些人很可能都只是一堆炮灰。”張嵐理清思緒,腳步加快,朝那些走去。
周文遲疑一下,“等一等,嵐姐,那些人萬一是……”
“他們中不也有人想交流嗎?我們應該積極達成共識才是。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集合所有的力量,解開這裡的秘密。”張嵐幾乎毫不遲疑的說道。
她微微瞧了一眼這天空與樹林,詭異已經如同實質。
周文搖了搖頭,比起天真的相信,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懷疑主義,唯一不同之處,就是又知道進退,而非一味刨根問底,所以也沒有死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