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姐,那人已經找到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一名身穿黑色職業裝的年輕女性,從門外匆匆而來。
刺耳的聲響,引得正在忙活的研究員不由回頭一眼。
鄒妍苦笑一聲,回頭看向那名僅外表沉穩,打扮精乾的年輕女性,“你啊,還真是……我們出去說吧。”
“好的,妍姐。”年輕女性臉上略顯尷尬,毛手毛腳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下意識跟在鄒妍身後。
“你也一起來吧,周羽!”鄒妍將出門時,回頭一眼。
周羽微微訝異,要知道之前他可是隻負責關於人體研究和那些人身體健康方面,其余的事情都對他保密,只有在鄒妍哪裡聽到一些零零碎碎而已。
不過,既然頂頭上司已開尊口,他也不好反駁,老老實實跟了上去。
那名年輕女性看了眼周羽,微微一笑,並肩而行。
“蓉姐!”周羽點點頭,也沒有禮讓,齊步來到走廊。
隨後三人一前兩後,來到隔壁會議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妍姐,這是那個人的資料!”孫小蓉看著鄒妍落座後,也沒有遲疑,將手中資料放在鄒妍桌上。
鄒妍拿起一看,資料非常簡單,只有一張簡略的資料表,並附件幾張略微模糊的照片。不過組織材料的人非常細心,簡單的元素一下就把所要表達的意思,都有理有據,環環相扣的羅列了出來。
“醫院,向陽去醫院做什麽?”鄒妍疑惑不解的方向資料,想到在他住處撿到的遺書,“難道他得了絕症?”
“妍姐,雖然光線不太好,拍攝的鏡頭質量也出奇的差,只能勉強看清面孔,但從他行走的動作,還有這個到這個角度所用時間來看,身體比一般普通人都好,速度不是特別訓練的職業者,都不太比得上他。”周羽撿起桌上的資料,抽出兩張大幅照片,指著邊角上拓開的時間水印。
鄒妍微微一瞧,這才發現兩張照片剛好把中間缺失畫面連為一個鏡頭,是他從正街到醫院入口轉角的路程,“33秒,這裡至少也有100米的路程,看他還是慢走的姿勢,比起一般人而言,何止快了一點。的確不像得了什麽絕症的樣子,相反比我們還健康,而且力量還有了增長。”
“要去請他過來嗎?”孫小蓉上前一步,小聲詢問。
鄒妍目光微微一頓,沉吟道,“這個……貿然去打擾他,只會引來敵意。要知道仇視我們的可不少,那些老家夥之所以不敢用現成的,而是費力培育自己的嫡系,不就怕被架空了嗎?不過,如果什麽都不管,也未免太失職了,先鎖定他吧。”
“只是鎖定他嗎?”周羽有些奇怪,前面的理由雖然也算充分,但仔細一想,這可不像妍姐的作風。
鄒妍看了眼桌上向陽的照片,尤其是看到他個人資產一欄,眼中逐漸有了把握,“沒錯,先讓人鎖定他,注意他做過什麽事,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我很好奇,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在那地方吧?”
“原來如此!”周羽瞳孔一縮,終於明白鄒妍為什麽對向陽不開門見山,而是采用跟蹤的迂回方式。
本該在出現那個地方的向陽,此刻卻神神秘秘在市裡醫院亂逛,顯然能讓他這樣的,只有那位了。
漆黑的夜幕中,向陽看著眼角下還有三張的引導符,沉默不語的坐在醫院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就像身邊不遠處,那些等待結果的患者親屬。
唯一不同的是,
他臉上既沒有悲傷,也沒有焦急。 “還有三個名額,這次可不能隨意失手了!”向陽抬頭看向空空如也的走廊入口,他之所以沒有與唐軍等人進入空間,甚至唐軍等人聯系不上,並不是他在逃避什麽,而是忽然接到了主神的任務。
——也就是處理掉三十張特殊的引導符。
這些引導符與普通引導符不一樣,它激活的條件並不是通過主神的考核,而是在此之前,在現實中死掉一次。
沒錯,他的任務就如死神一般,引渡人死之後的鬼魂進入空間。
雖然他也不知道主神要死人的靈魂做什麽,但還是照做了,即使任務是可選的,就連獎勵也是三個問號的未知,很可能忙活一場,什麽也沒有。
“沒有新的急救了嗎?”向陽看了眼久久沒有回應的入口,站起身來,朝著另一邊的出口疾步走去。
一開始,為了引渡靈魂,他只是按照古老的夏之國傳說,前往公墓捕捉鬼魂。
不過,與他預想的不一樣,借助主神贈與的死神之眼,他所看到的比起鬧市區還要乾淨,不要說什麽鬼魂,就連那些就像脫毛線團絲絲亂飄飛絮般的未知能量,也沒看到,公墓就像白紙一樣乾淨。
向陽知道主神的任務很難,也沒有放棄,想到公墓中都是經過“淨化”的塵埃,若論鬼魂也該是焚化廠那邊,於是就偷偷摸摸,朝著那邊過去。
只不過就如第一次一樣,第二次也沒有看到什麽鬼魂,在外面的簡陋殯儀館前,他的死神之眼在冰冷的屍體上,根本沒有看到任何鬼魂的存在。
唯一看到的, 也只是一些新鮮的屍體,那不斷飄散的未知殘余,就如他在鬧市區看到的那些神似神鬼異志所言的“紅塵”,不斷被無處不在的物質消磨,就像失去源的力場,不要說像恐怖片裡那樣匯聚成型,就連曾經的存在都無法維持。
正是這第二次,看到鬼魂根本沒辦法脫離身體的保護,燈滅即化了灰灰,向陽才知道主神所需要的鬼魂是什麽意思,就將目標鎖定在了醫院。
這一來一回,布置安排,就到了現在的第三天了。
不過,即使找準目標,向陽發現也不輕松,因為他無法判定什麽人會死,什麽人不會死,什麽時候死,於是只能鎖定醫院的急救,擇機而行。
某種程度上而言,被他選中的人即是不幸,也是幸運的。
思索間,向陽離開第三醫院,朝著隔壁區醫院趕去。
“已經九個人了,只差一個就能完成主神的引渡任務,希望這一次能夠順利吧。”
向陽悄然無息地坐在公交一角,對身後踩著腳跟,像對父子扶持而來的兩個男人視而不見,靜靜看著剩下三枚引導符。
主神給他的引導符一共有三十枚,隨著連串的成功與失敗,成功幾率基本維持在每三枚成功一次的概率上。
“不過,三對一雖然就概率而言,我很可能引渡成功,但無論三或一都一樣,我每次成功率都只有一半,不是成功,就是失敗。接下來得謹慎一點了,這可是主神的任務。”向陽心中暗自想到,莫名緊張起來。不過,也不全是因為擔心失敗,還有因為成功與失敗的內心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