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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遊在影視世界》第二千零六十六章 我經商時你爸在穿開襠褲(2合1)
楊雪往後倚了倚,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說道:“很簡單,因為你擋了一個商人的道?”

 陳江河皺眉說道:“一個商人?誰?”

 楊雪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看。

 “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話說到一半,他蹭的一下站起來,走到嚴副廠長的辦公桌前,背對楊雪調整好情緒,深吸一口氣:“你爸?楊天賜!”

 “沒錯,就是我爸。”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陳江河連說三個“不會吧”,又在後面加了一句:“怎麽可能?楊氏那麽大的集團,會對我一個小襪廠做這樣的事情?沒有道理啊。”

 “怎麽沒有道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你陳江河管理的襪廠僅用半年就打入上海市場,對楊氏的襪子出口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再加上你們有能力組裝並改進電子提花機,再給你們點時間,搞不好林躍在展銷會上吹的牛真有可能實現。”

 至此,陳江河再沒僥幸心理,慢慢地走回沙發坐下,苦著臉一語不發。

 楊雪說道:“我想,再有兩三天的時間,那些供應商就該一擁而上來襪廠提貨了,我看到時候你拿什麽兌現合約。”

 陳江河說道:“我跟你說,你不能這樣對我的,我們倆怎麽說也算朋友吧?你……你這做的太過分了。”

 “陳江河,你怎麽還不明白,不是我要對付你,是我爸要對你的襪廠下手。”

 “我不信,如果你沒有在他那裡扇風點火,他怎麽會這麽快就注意到我們襪廠唻?”

 “扇風點火?開玩笑,我只是說了幾句實話,甚至還誇了你們,比如你陳江河的低調務實,林躍的經營天賦。”

 “實話實說,實話實說……”陳江河念叨兩句,頓時恍然:“我知道了,一石二鳥,你爸知道你在林躍面前吃了虧,他在利用我幫你復仇,因為浦溪襪廠能有今天,有他一半的功勞在裡面。”

 楊雪被上面這句話氣得不行:“我什麽時候吃虧了?”

 陳江河小聲滴咕道:“看吧,急了。”

 “陳江河,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楊雪氣呼呼地道:“原本我還想拉你一把,現在,哼……”

 她起身就走,然而才到門口,正要伸手去拉把手,這時房門從外面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林躍!”

 陳江河嚇了一跳,聲音都帶著幾許顫栗,不過很快又被驚喜取代。

 “你跑哪兒了?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林躍沒有跟他答話,望楊雪眯眼微笑:“好久不見啊,楊小姐,怎麽?我剛來你就要走?老朋友見面,不喝杯茶,敘敘舊嗎?”

 又是這個調調,想起他的作為就來氣。

 楊雪話也不回,側身錯過,繼續往前面走。

 林躍說道:“別走啊,你還沒說清楚怎麽拉他呢。”

 楊雪駐足回觀:“你偷聽我們的談話?”

 “就你剛才的獅吼聲,站在樓下都能聽到,更不用說走廊裡的行人了。”

 “你……你說誰獅吼?”

 林躍聳聳肩,一臉你高興就好的樣子。

 距離上次倆人見面已經過去半年多,她發現自己還是沒法冷靜地面對他,這個家夥……那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哼!”

 她負氣轉身,繼續前行。

 “你告訴我你想怎麽拉他,我就告訴你我想怎麽幫他搞定楊氏,如何?”

 噠噠聲一停,隨後調轉方向,楊雪重新回到辦公室。

 “你?幫他?”

 言語間滿是不信。

 林躍笑而不語。

 陳江河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算是明白那天兩個人為什麽談崩了。

 倆人是一個村的村民,他對林躍有些了解,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就是這個調調,當初陳金水那個霸王鎮長都敢指著鼻子罵,何況是楊雪,別說她是楊天賜的女兒,就算是美國總統的小公主,在態度方面也不會有差別,而作為天之驕女的她,怎麽可能忍受他的怠慢,所以……

 “說吧。”林躍往沙發上一坐,示意她少廢話。

 楊雪怒衝衝地看著他,如此片刻,發現情緒化除了讓自己難看,沒有任何效果,便把手袋拉鏈一拉,從裡面取出一份合同甩到茶幾上。

 林躍看都沒看,拿起來丟給陳江河。

 “合作協議書?”

 陳江河念完封面上的幾個字,往後輕翻,細細打量協議細則,表情不斷地變化著。

 大約五分鍾後,他明白了。

 楊雪是要通過入股的方式佔有浦溪襪子廠的份額,還要拿到決斷權,這樣一來,說浦溪襪子長是楊氏集團的合作夥伴並不過分,既然是一個系統的,那楊天賜自然就沒有道理趕盡殺絕,把他逼入絕路了。

 “該你了。”

 楊雪沒有在意陳江河的態度,她兩眼逼視林躍,想聽聽這家夥有什麽高招,能夠抵擋楊氏集團的攻勢。

 林躍揚起手臂,兩手輕拍。

 很快,蔣振山和一名襪廠職工抬著一個編織袋進來。

 “打開。”

 隨著他一聲令下,蔣振山把系住袋口的繩子解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堆襪子。

 楊雪很迷惑:“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躍接過一雙襪子遞給陳江河:“能看出有什麽不一樣嗎?”

 “這是……”

 看到蔣振山把東西搬進來,他還以為這是襪廠的產品,仔細觀察片刻才發現二者還是有些微區別的,不過一般人很難分清。

 “哪兒來的?”

 “哪兒來的你不用管。”

 林躍又一伸手,蔣振山從兜裡摸出一款本廠生產的襪子遞過去,他順勢把印有玉珠牌商標的卡紙取下來,往前面那雙襪子一貼:“怎麽樣?你覺得有幾個人能分出它們的質量差別?”

 陳江河的臉色變了。

 楊雪的臉色也變了。

 “你要……造假?!”

 “楊天賜可以動用壟斷優勢,搞不正當競爭,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他講武德嗎?而且別說得那麽難聽,造假的前提是襪子的生產廠商追究,如果不追究呢?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合作模式叫做貼牌代工嗎?現在玉珠牌已經小有名氣,陳江河只要把好質量關,盡最大可能維護好品牌口碑,襪子由哪家工廠生產,有什麽關系呢?你在國外生活那麽多年,不會不知道這就是很多國際大牌的經營模式吧。”

 代加工,他居然想到用這一招來解浦溪襪子廠產能不足的問題,而且以完全顛覆陳江河品牌經營邏輯的策略來向楊氏集團宣戰。

 “你……你……你這叫擾亂市場。”

 “楊雪,你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陳江河:“……”

 氣急敗壞的樣子好看?這是誇人呢?還是擠兌人呢?

 “你!”

 楊雪忍無可忍,站起來指著林躍說道:“你太過分了。”

 “剛才是誰講獅子搏兔亦盡全力的?”

 “跟我爸作對,你們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他一定會利用手中所有資源,讓你們從哪兒來的回到哪兒去。”

 “知道我這人最喜歡的是什麽嗎?挑戰。”林躍走到嚴副廠長的辦公桌前面,手放在地球儀上輕輕一撥,嘩,球體迅速轉動,四大洋七大洲依次閃過。

 “好,算我多管閑事。”楊雪扭頭就走。

 “等等。”林躍叫住她:“拿走你的協議書。”

 “扔垃圾桶裡吧。”

 她恨聲回了一句,一甩長發,噠噠噠地走了,就算不看臉色,不聽話外音,隻從腳步聲也能知道她有多麽氣憤。

 “你坐著,我去送送她。”

 陳江河想去送人,被林躍一把拉住。

 “送什麽,多見外啊。”

 “這……不好吧,你們倆……怎麽鬧成這樣了。”

 林躍說道:“我不是說了嘛,最喜歡挑戰,那你覺得馴服烈馬算不算?”

 陳江河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這家夥的腦回路跟一般人完全不同,別人都是躲著麻煩走,他呢,像是巴不得天下大亂,事情鬧得越大,他越興奮。

 “對了,你這段日子究竟幹什麽去了?也不給家裡打電話,知道玉蓮姑多麽擔心你嗎?”

 “唔,有點事耽誤了。”林躍沒有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你猜猜我這次外出撞見誰了?”

 “誰?”

 “駱玉珠。”

 “玉珠?”陳江河變得很激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她在哪裡?”

 “杭州。”

 “杭州?”

 “對,在杭州火車站外面的廣場擺地攤,還帶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我很好奇她怎麽跑杭州去了,就跟旁邊擺攤的大姐打聽,結果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你倒是說啊。”

 林躍敲敲茶杯。

 “哎呀,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說完別說茶,你拿茅台洗澡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擺攤大姐講他男人去年出了事故,人沒了,娘兒倆就離開江西來到杭州討生活,還在附近的城中村裡租了一間房。”他拿出一張紙條遞過去,上面寫著一行小字,是個地址。

 陳江河兩手哆嗦著接過來,嘴唇舔了又舔,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笑還是哭。

 “謝謝,謝謝……”

 這次他不埋怨林躍突然失蹤讓他找不到了,說完話轉身就走。

 “哎,你幹什麽去?”

 “我……我去……去找駱玉珠啊。”

 “那襪廠怎麽辦?”

 “你來管,我讓嚴副廠長和小蔣都聽你的。”

 陳江河接受浦溪襪廠的目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等候駱玉珠,現在駱玉珠的下落有了,當然要第一時間把人找到。

 襪廠?襪廠怎麽比的上喜歡的女人。

 林躍走到窗戶前面,看著陳江河奔樓下,邊穿西裝邊往外跑,嚴副廠長原本蹲在一棵樹下抽煙,可能是被他的話驚呆了,煙蒂沒有拿住,落在身上燒了個洞,那張老臉比挨了一發猴子偷桃還要臭。

 而陳江河根本沒有興趣跟嚴副廠長和蔣振山廢話,叼著領帶,提著包走了。

 “駱玉珠,王旭……”

 林躍輕聲念著這兩個名字,手一下一下敲著窗台,遊戲嘛,玩兒的人多才熱鬧。

 不搞事情的穿越者不是一個合格的穿越者,不是嗎?

 ……

 一個月後。

 春風送溫暖,喜報遍傳。

 浦溪襪廠的所有職工都知道了,他們的陳廠長帶著媳婦歸來,只看那高興的樣子,比中了十個五百萬都精彩。

 廠花們很失望,廠草們松了一口氣,而好事者議論紛紛,私下裡說什麽的都有,因為誰都看得出來,駱玉珠結過一次婚,還帶著個六歲多的男孩兒,這……他們想不明白,陳江河年輕有為,怎麽會傾心一個既沒學識又無魅力,還帶著個拖油瓶的女人,只能說這口味,實在是重得有些過分。

 與此同時,陳江河把駱玉珠安排到廠長宿舍旁邊的房間。

 “先在這裡湊合兩天吧,那邊的房間林躍在住。”

 駱玉珠本來挺高興,一聽這個名字,臉色一下涼了八度:“他怎麽在這兒?”

 哪怕是八九年沒見,她對這個名字的討厭亦絲毫未減出於女性直覺地討厭。

 “知道我為什麽能找到你嗎?就是他把你的住址告訴我的。”陳江河聽得出她的不爽,一定程度上講,也能理解她為什麽這樣,畢竟駱玉珠扇動陳家村村民去陳玉蓮家鬧事,最後的結果是被狠狠打臉,身敗名裂,背著詐騙犯的罪名逃亡江西,要不是這幾年來他幫忙把大麥錢的窟窿填了,搞不好駱玉珠這個名字還在警察的通緝名單上。

 “玉珠,我覺得你跟他……都是誤會。”

 “誤會?”

 駱玉珠把王旭摟進懷裡:“當初如果不是他多事,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他那也是一片好心,要不是為了讓叔接受你……而且我覺得事情變成這樣,責任不在他。”

 “責任不在他,那你的意思是在我?”

 駱玉珠最難接受,也是最不服氣的一點就是,事件發展到最後,好名聲全被那個無法無天的家夥佔了,但凡對他有一絲不好的人,都沒好下場,這太古怪了,古怪到能讓人別扭一輩子。

 “玉珠……”

 陳江河說道:“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曾經的不愉快就讓它散了吧。”

 “散了?怎麽可能就這麽散了?我們受了那麽多苦,說不計較就不計較了?你可以大度,可以寬容,我做不到。”駱玉珠的態度很堅決,她就是這麽一個女人,小心眼兒,固執,善妒,愛算計。

 “玉珠,你是不知道,林躍為了幫我把玉珠牌襪子做大耗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陳江河把駱玉珠走後,圍繞浦溪襪廠和他、林躍三人的故事講述一遍:“就拿最近這次來說,如果不是他,玉珠牌絕對在劫難逃。”

 駱玉珠不為所動,黑著臉說道:“陳江河,你知道麽?”

 “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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