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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女兒的問題,兩人私下討論過數回。
以前都是鏡花水月的空談。現在程錦容肚子裡已有了孩子,身為親爹的賀祈滿心喜悅,毫不猶豫地答道:“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一樣喜歡。”
兒子女兒都是他們的血脈。
程錦容輕聲笑了起來:“我也是這麽想的。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愛如至寶。”
兩人又開始討論起要給孩子取什麽名字。
“大名得由祖母或是父親賜名,我們先想好一想,給孩子取什麽乳名吧!”賀祈興致勃勃地說道:“等孩子出世,不管男女,就叫阿圓。”
前世的遺憾,今生都一一彌補。你我相遇成為夫妻,人生各自圓滿。
阿圓。
程錦容默念幾次,笑著點頭:“好,就叫阿圓。”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如果以後再有第二個孩子,就叫阿滿。”
賀祈對這兩個乳名都很滿意。
“昨日我特意叮囑過你,結果,你一轉眼就將我有孕一事告訴太子殿下了。今日一大早,皇后娘娘也知道了。”程錦容笑著嗔怪:“下面可別再亂說了。娘娘特意叮囑過我,有孕三個月再報喜。”
賀祈二話不說就應了:“好,我都聽媳婦的。”
耳鬢廝磨了片刻,賀祈才依依不舍地起身離去。
……
傍晚,賀祈回了平國公府。
按著慣例,賀祈第一件事就是去給太夫人請安。
太夫人打量賀祈一眼,笑著問道:“你今日心情這麽好,是有什麽喜事不成?”
賀祈咧嘴一笑:“明日啟玨成親,我為他高興。”
太夫人一手將賀祈養大,對他的性情脾氣了如指掌,瞥了他眉開眼笑喜悅遮也遮不住的臉孔一眼,太夫人心中隱約猜出了幾分,心情驟然好了起來:“是不是錦容有喜了?”
賀祈:“……”
媳婦啊!
我真沒多嘴亂說啊!
都是他們自己猜出來的啊!
太夫人原本只是猜想,見賀祈這副反應,頓時眼睛一亮,霍然站了起來,聲音陡然揚高:“錦容真的有喜了?!”
賀祈索性點了點頭:“是,就是日子還短,喜脈尚淺。等過十幾日,再請杜提點診脈,就能確定了。”
“此事不宜宣揚,祖母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了。”
太夫人簡直喜翻了心,連連點頭應道:“放心,我不說,誰問也不說。”又連連叮囑:“錦容日日在宮中當差,辛苦操勞。你得了閑空,時常去看看她。”
賀祈笑著點頭應下。
太夫人心裡實在太高興了,又道:“我去給你死鬼祖父燒一炷香!”
賀大郎有兩子一女,賀袀也有一子一女。不過,賀祈才是長房嫡子,也是朝廷封的平國公世子。他有了子嗣,賀家嫡脈才有了傳承。
第二天一大早,賀祈就起身,穿戴整齊,去給祖母請安。
很少露面的二叔賀淞,今日竟也在內堂裡,笑著說道:“三郎,你明年弱冠之年當爹,可喜可賀。”
賀大郎賀四郎立刻笑著恭喜。
朱氏魏氏也紛紛出言賀喜。
賀祈:“……”
祖母啊,你不是答應了我要保密的嗎?怎麽現在人人都知道了!
賀祈看向太夫人,太夫人一點都沒臉紅,呵呵笑道:“我昨晚叫了你二叔,和我一同去給你死鬼祖父燒香。所以,你二叔就知道了。”
然後,二叔一張口,賀家的主子也就都知道了。
喜事嘛,哪裡能守得住秘密。
賀祈無奈一笑:“罷了,反正都是家人,不是外人,知道喜訊也無妨。不過,此事不能早早傳出府外。”
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那是當然。”
……
這個插曲,絲毫無損賀祈的好心情。他騎著駿馬去了平西侯府。一眾好友也紛紛都來了。
此時拜堂成親,時間在傍晚。原本男方的喜宴,也是設在晚上,順便看看新娘鬧鬧洞房什麽的。
到了朱啟玨這兒,俗禮就行不通了。
平西侯府的喜宴,就在正午。喜宴散後,眾人就送駙馬爺去公主府和壽寧公主拜堂成親。新房當然也設在公主府。
平西侯府喜氣洋洋,半點沒有兒子即將入贅嶽家的哀傷。
朱啟玨本就生得白皙俊俏,比女子更俏三分。今日換上新郎喜服,一個勁兒地傻笑,令人捧腹。
“瞧瞧新出爐的駙馬爺,真是春風滿面,春風得意。”
“朱二公子,你再笑,嘴角都咧到耳後了。”
“得,你就別取笑了。換了是你,你比朱駙馬笑得更厲害。”
任憑眾人出言戲謔打趣,朱啟玨半點不惱,依舊笑個不停。
中午酒宴後,朱啟玨跪別父母。平西侯夫人總算有了一些不舍,輕聲叮囑了一番。
頗有幾分醉意的平西侯,大手一揮,豪氣乾雲地說道:“能尚康寧公主,是你的福氣。以後好好做你的駙馬,若有行步差池,或是惹怒康寧公主,老子親自去公主府揍你。”
眾人哄堂大笑。
賀祈也笑了起來。
平西侯是悍將,說話行事也頗有武將之風。不過,若真以為平西侯是大老粗,那就大錯特錯了。能得天子信任執掌兵權的人,自然不是等閑人。
朱啟玨在眾人的笑聲中起身出府。
平西侯夫人心中難舍,和家中女眷一同去府門口相送。送親隊伍啟程時,平西侯夫人紅著眼眶,悄然擦拭眼淚。
平西侯不喜膩膩歪歪這一套,當然不肯送。一個人溜達著去了朱啟玨的院子裡。主人一走,院子裡頓時顯得空蕩冷清了起來。
平西侯默默在院子裡轉了一圈。
身後的親兵窺著平西侯的臉色,低聲勸慰:“二公子從今日起就是大楚駙馬爺,也是皇家人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再者,二公子去了公主府,也不是就完全不回來了。侯爺想見二公子,讓人傳個口信,二公子肯定立刻就回府。”
平西侯立刻說道:“他好好在公主府住下,回來做什麽?他那麽大的人了,我有什麽可惦記可想的。”
親兵:“……”
真是口是心非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