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山論劍,歷經十幾日圓滿結束。
一群群門派準備明日就撤場。
一家客棧裡,秦夙風正在用飯,一個穿著紫衣的姑娘手上拿著一根鞭子走了過來,那姑娘朝著正在用飯的秦夙風道,“秦莊主,聽聞你是難得的癡情人,我很佩服。”
秦夙風手中筷子頓了頓,放下,側頭望了那姑娘一眼,見姑娘笑了笑。
“秦莊主別誤會,我沒有惡意。”
“我和秦莊主一樣也是癡情人,只是秦莊主比我幸運些,你癡情的姑娘也鍾情於你。”
而她愛的那個男子一心只有醫術、醫書,根本無心情愛。
不僅無心情愛,還躲著她。
秦夙風打量她一番,看她一身紫衣,拿著鞭子,應當是青蠻山莊的女弟子,聽說青蠻山莊傳授的武藝所屬陰狠,莊主所用武器是鞭子,門下你弟子武器皆是鞭子。
“姑娘說笑了,秦某何來的幸運?”他嘴角露出苦澀。
幸運?若心都不在了,他如何來的幸運?
紫衣女子見他這般,嘴角笑了笑,繼續開口。
“我聽過秦莊主和蘇姑娘的事情,我想即便蘇姑娘走了,秦莊主你也是幸運的。”
“至少你們曾經相知相守過,她心裡有你。”
“她心裡有你,這比什麽都好。”
說這話時,她臉上露出許些無奈,這十幾日,她在這客棧聽了很多關於這秦莊主的事跡,其實她從前也聽說過,只是感觸沒這麽深罷了。
這幾日她無意間聽天隱莊的弟子說秦莊主每每受了傷後,並不允許其他弟子替他療傷?
她有些奇怪,可再一聯想到這秦莊主發生的事情,心裡難免起了猜測,何況她還聽那人說起過,幾年前這秦莊主,他心愛的蘇姑娘死在了他懷中。
那日下著大雨,天雷滾落,他失神落魄抱著蘇小姐運起輕功衝到神醫谷正堂裡,要他們救救蘇小姐,可他們無力回天?
後來這秦莊主抱著冰冷的蘇小姐直接噴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還是那人好心的幫秦莊主救治,還發現他中了情毒。
紫衣女方寧望了一眼秦夙風,想了想,開口道,“秦莊主可認識神醫谷的大弟子少眠?”
秦夙風點點頭,他昔日所中的情毒還是少眠幫他清除乾淨,前些日子他被阿梅下藥也是請了少眠過來。
方寧見他點頭,笑了笑,大膽道,“我鍾情的男子就是神醫谷的大弟子少眠。”
“我很喜歡他,可惜他眼裡只有醫術、醫書。”
“我們比起來,你比我幸運的多。”
秦夙風見這紫衣女子這般說,有些驚訝,他旁邊幾桌坐著的天隱莊其他弟子也同樣驚訝。
“秦莊主不必驚訝,我鍾情於那少眠一事,他是知曉的,我說出來也無妨。“
她笑了笑,想了想,又開口了。
“方寧有個不情之請,想請秦莊主下次若是遇見少眠,幫我帶句話,就說我方寧會在凌山腳下等他半年之久。”
凌山腳下,他們當初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她不信他心裡一丁點都沒她,若是沒有,他為什麽不敢見她?
為什麽不敢直接面對她的喜歡?
為什麽要閃閃躲躲?
卻說不出拒絕她的話?
卻說不出絕情的話來?
秦夙風有些驚訝打量紫衣姑娘,想到那神醫谷大弟子少眠,說起來,他們算是點頭之交?
而這個自稱方寧的姑娘鍾情於那少眠?
秦夙風沉思一番,點頭。
“若是下次我還會見到少眠兄,一定把方姑娘所說的話告知他。
方寧見他應了,心裡十分高興,
點了點頭,道了謝,轉身走了。她不知道和多少人說了,幫自己和少眠帶話。
大約是只要她知曉的,和少眠有一丁點關系的人,她都要上去說上一番。
反正她會在凌山腳下等上他六月之久,若是他再敢躲著她,她就不鍾情於他了!
恆山論劍已經結束,來參加的門派、山莊收拾包袱打道回府。
此時神醫谷中,紫衣女子口中的少眠正在神醫谷某個藥房中忙活。
一個年輕的少年急急忙忙跑來,看著自己大師兄急道,“大師兄,師傅不知為何要罰十師兄面壁思過一年之久,師兄您趕緊去給十師兄求求情啊。”
“大師兄今日上午師傅才回來,師傅尋了大師兄您說了啥?怎麽好端端的要責罰十師兄?”
“大師兄,您快去求求情啊,師傅可是罰十師兄面壁思過一年啊?”
“也不知道師傅怎麽想的?這都好幾年沒回神醫谷了?一回來就責罰十師兄?咱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說著他乾脆尋了個矮凳,無奈的坐下,繼續和自己大師兄說道說道,也不管大師兄理不理他。
“哎,大師兄,今日師傅和您說啥嗎?”
“哎,二師兄問師傅十師兄是犯了啥事,師傅就不說。”
“二師兄問十師兄是怎麽了?十師兄嘴巴閉的比啥都緊?你說說, 這是怎麽了?”
他坐在藥房門口一張矮凳上,一手中拿著自己一縷青絲玩著,一邊繼續說道。
忙活的少眠根本沒回他,隻靜靜的在忙活自己手中活計,任由小師弟在一旁繼續說道,半響,見小師弟說完了,少眠才放下手中東西,背對著自己小師弟道,“師弟你回去吧,師傅要罰十師弟自是有他的緣由。”
小師弟一聽有些驚訝,大師兄平日裡最疼他們了,往日要是師傅罰誰,大師兄都會去和師傅求情,而師傅也會給大師兄幾分薄面,可這回?
小師弟還想說什麽,可看師兄這模樣,無奈的跑了。
見自己小師弟一走,少眠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
醫者救人,不是害人。
第一次時,他偏袒了自己的師弟,隻想著治好秦莊主體內毒素就好,可第二次?
少眠搖搖頭,他知道握旦師弟有個好不容易尋回的妹妹喜愛及了天隱莊的莊主秦夙風。
可是,他見過秦夙風抱著一個姑娘失神落魄的來求他醫治。
甚至,那一日,大雨磅礴,秦夙風抱著已經斷了氣的姑娘,闖進正堂,一臉悲痛欲絕求他們醫治。
想起那日,少眠心中不忍。
這世間,想必任誰,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姑娘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他心裡都是無法釋懷、意難平的吧。
他搖搖頭,又想起握旦師弟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妹妹。
心裡感歎,這世間的情愛,終究是沒有那般的稱心如意。
他腦海裡浮現一個紫衣姑娘,那姑娘還派人告知他,要在凌山腳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