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一說,穿著黑色戰袍的男子轉過身來。
她手持天機鏡,飛身站在一旁,露出全貌,順便瞥了那轉過身的男子一眼。
她愣住,瞬間湧出淚水。
多年前,父親把子炎帶回神殿之中,告訴她以後他便是她的師兄。
少年神君,溫潤如玉,仙花灼灼,草木皆暗,那是她與他的初見。
師兄,是和她兩情相悅有婚約的男子,還是得了她父親法術真傳的男子。
可惜當年她在招搖山上深受重傷,醒過來後再也沒有見過他。
碧青色中夾雜著微微發黃的樹葉,一棵棵枝乾翠綠的樹木,山間無風襲來,山野無雨襲來。
女子正站在一棵樹身前,一身紅衣羅裙,身姿妖嬈,肌膚白皙,一雙有些驚訝愣住的眼睛漆黑水潤含著淚水,她微微張了張紅唇,百媚橫生,豔麗傾驚。
她身後是叢林樹木,她身前是遍地蒼涼。
一片微微發黃的樹葉掉落下來,從她身側擦肩而過,輕輕落在她腳下踩著的雜草上。
遠處的山脈已經朦朧,籠罩著一層白霧輕紗,山脈險峻,白霧迷茫,看著就是不可隨意攀登,高不可攀。
歲月都禁止了一般。
也許多年後,見過這一幕的妖孽若是還活著,他們會回想起這一日這一刻。
應炎身軀挺拔,黑色銀亮戰袍,相貌非凡,眉目疏朗、血性俊逸,一雙冰冷寒人心魂的眼眸,嘴角帶著一絲譏誚。
他是誰?
為什麽和她的師兄相貌一模一樣?
是師兄?
多年不見的師兄?
消失多年的師兄?
塵依眼中淚水越蓄越多,盯著他,流出一滴來,情緒失控,抬起步子想要朝著他奔跑而去。
他先有了動作,抬起步子走了幾步,修長筆直的雙腿交替著,他眼神盯著她的臉,不,準確來說是盯著她脖子上那東西。
人界的光線很強烈,夏日無風也無雨,茫茫山脈中,荒郊曠野之地。
黑衣戰袍男子,氣蓋蒼梧,每走一步,好似這天地間都踏在他腳下。
她的心,砰砰砰的跳著,臉上有驚訝,有緊張,有喜悅,淚水越發多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這廝,是師兄?
“哎,我說,應炎,你這是被個美貌女子驚呆了?”
穿得閃閃發光衣袍的男子,從驚豔中反應了過來,看著那應炎的動作,調笑道。
應炎停下腳步,施法,一道黑色寒光朝開口的男子襲去。
男子連忙閃躲,可還是被傷到了。
他看著自己傷口,一臉無奈難過。
“呵,應炎我們可是老相識,你這般對我?也太不地道了?”
他順便施法,卻偷襲了塵依。
塵依本是一門心思在應炎身上,沒反應過來,被他偷襲成功,肩頭瞬間出現血痕。
肩頭劇痛,她反應過來,瞥了那偷襲她的男子一眼!心裡憤怒。
直接把手中天機鏡飛了出去,追殺那廝。
真的是什麽東西都敢欺負她了!
還真當她好欺負!
兩人在空中鬥起法來,余下的妖孽見了,一個個連忙飛上去幫自家少主子。
也不知道為何,黑衣戰袍男子隨意施法滅了那一個個上前幫忙的妖孽。
空中十分爭鬥的男子,有些驚訝她的法力,兩處鬥法總有傷亡,男子已經被傷了好幾處。
丟了臉面,不過,
他也不要臉面。 他施法落入地面,瞥了一眼應炎,“應炎,你這般為美色,也太不地道了!”
應炎想要幫她把他的部下都滅了?
東塵依瞥見他落入地面,拿起手中天機鏡朝著他襲了過去,那模樣,像是要一舉將他絞滅。
“哎,你可知我是...誰?”
他話未說完,又被傷了幾道。
塵依收回天機鏡,瞥了他一眼?
他是誰?
呵。
收回天機鏡,她用另一隻手,抹了一把自己肩頭的血,抹在天機鏡上,念著口訣。
紅光大射,朝著他射殺而去,他有些驚訝,他還想說些什麽,可已經來不及了。
不遠處存活的妖孽有些驚訝!
他們主子?
這可是他們甦立王子啊!
就這樣成了灰燼?灰燼?
就連那魔界應炎都要給三分薄面的啊?
滅了他們甦立王子就是和他們整個妖族為敵!
“你!哪來的混帳東西!敢滅我們妖族王子!”
一個妖孽出聲。
她順手把他一起滅了。
她嘴角染上寒意,掃了一眼還余下的妖孽。
她本是路過,有些好奇來看瞧了幾眼,那廝卻拿她開刀?
他們一群妖界魔界擅自跑到人界來爭鬥又算什麽?
破壞了人界安穩不說,還違反六界法則。
就算她是偷聽的毛賊又如何?
要說起來還是她比他先到!
正好,她還沒斬殺過妖孽!
今日就開開先例!
免得以後殺起來還不習慣。
她不知道那閃閃發光的男子是誰嗎?
知道啊,不就是妖族的二王子,那般閃閃發光衣物也就他會這般穿。
不過,妖族二王子就了不起?
就能偷襲她?一次還不夠?還要第二次?
是不是她不反抗還有第三次?甚至直接被他打得元神俱滅?
這些年來,她心裡恨及了偷襲,她的母親當年就是被異變妖孽偷襲至元神隕落!
她狠狠掃了一眼余下的妖孽。
余下妖孽閉緊嘴角不敢開口了,心裡有些發毛。
他們這些妖族今日也太倒霉了,先是被應炎追殺,本以為二王子來了就無事了,那知道現在又遇見個這般可怕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