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知道十年前發生了什麽。”雲歌情緒低落的說,本來想靠這個翻盤的,誰能想到迷途連聽都不聽就走了。早知道就直接說出來了。
“知道也不要說。”
結弦從空中落在地面上,跟雲歌對視。雲歌甚至沒有察覺到他是什麽時候來的,總是這樣神出鬼沒,讓人措手不及。
“你什麽時候來的?”雲歌質問,“不會是跟著我來的吧?”
“不是。”結弦斬釘截鐵的說,“我是跟著魔妃來的,為了防止前幾日的事情重演,魔尊命我暗中保護她。”
“魔妃?”
雲歌非常介意結弦這麽稱呼迷途,她語氣酸溜溜的說:“她還沒有跟魔尊成婚呢?怎麽能稱呼她為魔妃?”
“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早跟晚有很大區別的好吧。以前我跟魔尊尚有婚約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稱呼我。”雲歌生氣的時候,腮幫子都鼓起來了,仔細一看著實有些可愛。
“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管好你自己,關於十年前的事,最好一個字都不要提。”
結弦的語氣很強硬,他不是來和雲歌商量的,而是一種警告。這樣的警告由他說出來稍微還一點,若正等到魔尊來說,雲歌怕是離死期不遠了。
從對諸位長老的懲罰中可以看出澣塵多麽在乎迷途以及他多麽不在乎雲歌。若雲歌真的是個聰明的女子,就應該懂得早日停手。
偏偏雲歌是個固執而任性的女子,仗著不懂事一直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她不但沒有聽結弦的勸告,反而趾高氣揚的說:“不,我偏要說。那個真想可是我致勝的唯一關鍵,如果迷途知道了,肯定會主動離開魔尊,到時候魔妃的位置說不定還是我的。”
“也說不定你會死在魔尊手裡。不,如果你說出那件事,你一定會死在魔尊手裡。”
“我願意,不用你管。”
雲歌說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結弦想都沒想抓住她的手。今天的話,她一定要聽進去並保證了才行。
“放開我!”雲歌眼裡冒火的瞪著結弦。
“除非你答應不再找她的麻煩並不會說出十年前的事。”
結弦態度強硬,雲歌知道他是一個固執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因此也不抱有希望,只能靠自己掙脫結弦的束縛。
右手被結弦抓著,雲歌只能利用左手襲擊結弦,好讓他松手,因此快速出拳衝著結弦的臉打下去。結弦輕而易舉的躲過攻擊,抓著雲歌的手也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雲歌又氣又急,抬腿發動下一輪攻擊。結弦早料到雲歌會使這一招,腿後撤躲過一擊。同時因為用力過度,把雲歌拽到身邊,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有本事你別躲!”打不到結弦,雲歌很氣餒,挑釁的對結弦說。
“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不躲,站著讓你隨便打。”
“呵,口氣倒是不小。”
雲歌說話分散結弦的注意力,乘機再次攻擊。這一次結弦確實沒有躲開,但因為沒有站穩,直直向花海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時候他還抓著雲歌的手,於是結弦與大地來了個親密的接觸,雲歌則與結弦來了個親密的接吻。
什麽呀?現在是什麽情況?天哪!我竟然和……啊!!!!!
當雲歌意識到她意外的和結弦接吻之後,心中的呐喊超過一百分貝也不為過。她慌亂的起身,和結弦拉開距離。
結弦也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怔怔的躺在地上,手還抓著雲歌的手腕不放。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有的感受,該怎麽說呢?軟軟的,水潤的,還帶著些甜甜的感受,總是忍不住去回憶。
對雲歌來說,這也是生來第一次的體驗,但因為不是和澣塵,而是跟結弦,讓她有些鬱悶。雲歌起身想走,卻發現結弦還拽著她的胳膊。
“趕緊把這個放開,幹嘛還抓著我不放?”
“啊,哦,對不起……”
結弦松開雲歌的手,像是抓了什麽不該抓的東西,他這麽避諱,雲歌反倒覺得不是滋味。
“我走了,別跟著我。”
雲歌生氣的離開之後,結弦還怔怔的坐在地上,想起剛才的意外之吻,他不由得勾唇笑了起來。笑對結弦是一種極度陌生的情緒,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什麽情況,你竟然笑了?!”
司祁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看到結弦臉上的笑意時,他的驚訝程度跟看到鬼差不多。
“哇……還真是活見鬼了,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笑,真稀奇。”司祁感歎道。
結弦守住笑容,白了司祁一眼從地上站起來,打算離開。
“我剛剛看到你跟雲歌小姐在一起,你不會是……”
聽司祁這麽說,結弦心中驚慌不已,他不知道司祁有沒有看到剛才的事?如果他看到了該如何解釋呢?這件事會不會對雲歌不利?他會告訴魔尊嗎?
結弦雖然表面上沒什麽變化,但內心洶湧,產生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你不會受虐成了習慣吧。”司祁說:“不是,我剛才看到雲歌小姐打了你,還想來問問你有事沒事,但你竟然在笑?不會被打傻了吧?”
司祁看到雲歌與結弦在一起,雲歌一拳打向結弦,致使他摔倒在地。這一過程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但到底之後,司祁的視線被風鈴草擋住,因而沒有看到兩人意外接吻的場面。
結弦在心裡松了口氣,還好司祁沒看到,不然就慘了。不過他也很佩服司祁的反應,竟然這麽理解他的笑。
“我才不傻,傻的人是你。”結弦拍拍司祁的肩膀,用鎮重的語氣說,之後他就離開了。
“我……你……等等我,一起走啦。”
迷途回去之後,又想起雲歌的話:“他跟你成親是有目的的。”
迷途也不想在意雲歌的話,可她又覺得方才看雲歌的深情,似乎不像在說謊。
“如果雲歌說的是真的,會是什麽目的呢?”迷途皺眉深思。
仔細一想確實有很多漏洞:高傲的魔尊為何會以凡人的身份出現,若說成是歷練,非要歷經輪回轉世再去歷練嗎?還有,為何之前沐風一直讓她遠離澣塵?甚至一開始子歸也警告她不要愛上澣塵?
還有,為何澣塵明明認識素然仙子卻推說不認識?阿染是誰?十年前她是如何死的?又是遭了何人的毒手?澣塵與她成婚真的是利用嗎?想要如何利用他?
還有……還有一直以來糾纏著迷途的那個噩夢,夢中她穿著紅嫁衣,澣塵持劍刺入她的心臟。迷途一直以為那只是個夢,也希望那只是個夢。但若是夢境的話,未免過分真實了?
這些疑問以及她空缺的記憶讓迷途不能安心,但她又不好質問澣塵,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了?
正在迷途苦惱之際,她看到子歸和雪兒走過來。或許可以問一問子歸。
“雪兒,你先自己去玩,我有事跟他說。”迷途對雪兒說。
“好。”雪兒聽話的離開,走之前對迷途說:“雪兒把大哥哥借給迷途姐姐,但一會兒你要來陪我玩哦。”
迷途摸摸雪兒的頭,說:“好,一會兒去找你玩。”
雪兒走後,子歸和迷途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談話。
“你找我有什麽事?難道是身體不舒服了?”
子歸與迷途認識這麽長時間,卻很少單獨說話,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似乎也沒有什麽可以聊的話題。
“不,有些事想問你。”迷途說。
看著迷途嚴肅的表情,子歸有些疑惑,點點頭說:“好,你問吧。”
“以前,你跟我說過,你一直都看著澣塵和堇瑟,對吧。”
“嗯,確實說過,怎麽了?”
迷途沒回答子歸的提問,繼續追問:“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們兩之間發生的事情,你大致都知道,對嗎?”
“嗯,差不多是這樣。”
“那……堇瑟是怎麽死的?她與澣塵成親那天,發生了什麽事?”
迷途的問題讓子歸一怔,他陷入糾結之中:莫非她想起十年前的事情了?不,應該沒有想起來,否則就不回問我了。可是,如果沒想起來,她為什麽會問出這種問題?到底有沒有想起呢?
見子歸愣著不說話,迷途意識到這些問題的答應可能不會太好,原本腦子裡就一片混亂, 現在好像更嚴重了。被欺騙的感覺油然而生,心情更加鬱結了。
在沒說話的這段時間,子歸腦海中閃過各種看法,做出各種各樣的假設和應對措施。
“為什麽會問這些?難道是想起什麽了?”子歸問。
“怎麽?我不能想起來嗎?”迷途反問。
子歸尷尬的笑笑,說:“當然可以。你想起什麽了?”
迷途歎了口氣,說:“就是沒想起來才問的。連你也這樣的話,看來十年前真的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莫非,真的如別人說的一樣,他在利用我?”
“哈哈,怎麽可能,是誰說的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子歸假裝輕松的笑著,其實心裡一點都不輕松。迷途瞪了他一眼說:“別笑了,笑的這麽假。”
子歸收起假笑,眉眼中流露出尷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