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了第一戰場。
在張子民最後見到陳曉婭的位置,很意外甚至是讓人驚喜,這裡躺著的屍體不是陳曉婭而是弓箭女。
這很不錯,成航是靠不住的,陳曉婭不愧是張子民比較看好的下一任外勤指揮官人選。
想要豎立一個人來很難,除了需要她自身有過硬的素質外,還需要張子民不停的給她任務機會,甚至是刻意給她立功的機會並多次贏得戰爭。
就像推銷員業績包醫百病一樣,對於一個戰場指揮官,她必須一直贏就是一直爽,建立她自己的風格和聲望。
“果然是個狠角色……”
昆蘭看著弓箭女的屍體喃喃道,但她指的是陳曉婭……
憑借著感知力,在眼鏡蛇隱藏的第一個聚集點找到了陳曉婭。
盡管她已經有了優良的戰績並且看著像是狠人,但是張子民和昆蘭見到她的時候,她其實只是個冬日深夜裡的受驚小鹿,靠在牆上,蓋著單薄的毯子瑟瑟發抖。
隨即發現是張子民,她驚喜的收起槍道:“頭,你活著回來了。”
對著別人的時候,昆蘭早就恢復戴著墨鏡並拉著風帽的造型,好奇的道:“你那麽高興幹什麽?”
陳曉婭有些呆滯:“我……見到他活著難道要難過?”
“?”
昆蘭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並暴露了自己仍是人類那麽一個蛋疼的事實。
……
三人待在一起,整夜的沉默導致氣氛有些尷尬。
這對於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是相當難熬又漫長的一夜。
這是因為陳曉婭和昆蘭有些不對付。而都是狠人的情況下,張子民真的很害怕她們相互打起來就麻煩了。
好在有驚無險,她們沒有相互開火,最終只是在天明的時候,對著昆蘭那妖異的模樣,陳曉婭表現出了極度震驚,並喃喃自語說“將來有天我和她一樣就好了”。
“最好不要和我一樣。”
正式結束了這一夜,迎來了天明。在陽光最弱的時候昆蘭先走了,因為她不喜歡太亮的環境。不會被灼傷但真不喜歡,至少是眼睛有些有些受不了過量的光線刺激,很不舒服……
天色正式大亮時,好在今天沒雪,還出現了陽光。
仍舊還是很冷,但有陽光總是讓人心情不錯,返回的途中,再次路過了大超市,陳曉婭停下了腳步,隔著街道看著對面的超市出神。
文青麽,想法總是多的,興許她在感慨她選了不一樣的路,不一樣的陣營。
裡面那幾個同學,也不知道將來的幾年後來回憶,又會是什麽心態?會不會如同災變前的時候那樣,有混的很好,也有混的很差?
“黃虹挺住了,你我在學校裡就是對頭,不知往後會如何。”
陳曉婭有感應的,像是現在就很確認,這隻“超市小隊”中扛大梁的角色會是黃虹。
“我們走吧。”
張子民在前面催促了一聲……
經過一定的迂回,在確認安全的狀態下返回了基地,由陳曉婭進去找唐麗匯報,並由她提交這次外勤任務的詳細報告。
至於張子民過家門而不入,朝另外一個方向趕往娛樂城。
急需知道紅姐是否還活著,只要她活著這個任務就算成功了,並且和眼鏡蛇的協議也就結束了。
那麽張子民所希望的是:如果眼鏡蛇真的受信用,把紅姐安全帶回來了。張子民就會立即抓捕這龜兒子,如果拒捕,如果有機會,就地正法。
“民哥來了!”
張子民一大早到達娛樂城時,廣告牌後面的一個小妞急忙招呼並匯報。
很快,玻璃門就打開了。
任曉蕾火速走出來說“紅姐活著回來”了。
刀疤強愕然道:“奇怪是,這次送紅姐回來的竟是眼鏡蛇,他像是變了?”
張子民怨念深重的搖頭:“他絕對沒變,刀疤強你信我的話對他多個心眼,我不要求你冒險去捉他,但若有他的消息,你如果對我隱瞞不報,會導致大家都很不方便,你知道這事的吧?”
刀疤強一想也是,果斷點頭:“民哥說了算,我刀疤強誰不服就服你,聽你的。”
相反任曉蕾有點臉黑的道:“你總不能無視人家的示好和轉變吧,我作證,真是眼鏡蛇把紅姐送回來的。紅姐都很意外,說要送他一箱酒感謝,但他不要,也不進來,甚至不聽我們感謝,做完好事急著就走了。”
“這尼瑪也叫做好事?”
張子民道,“你知道我是用什麽和他進行交換的,他不是做好事是怕我,我答應做成這事後免除他往前的死罪。但他在天沒亮的時候就冒險送紅姐回來,為的就是避開我,他知道一但有機會,我不會放過他的。”
“這就是你不對了,你不相信人家的改造和轉變,不論如何,人家怕你,在你的威懾下嘗試做了一次人,如果否定,如果不接受,就相反等於鼓勵他繼續作死!”
很意外,這個問題上任曉蕾的思路偏的厲害。
當然了,拋開個人情緒以及個人恩怨,她講的多少也有點道理。
假設眼鏡蛇真的有所轉變,並在嘗試改造、嘗試做些好事的時候如果被排斥,那的確有可能會變本加厲。這種情況的確存在。
但所謂的道理也僅僅是有一點,如果僅僅一點委屈,就是導致他眼鏡蛇自暴自棄變本加厲的使因,這種人是不折不扣的定時炸彈。張子民寧願把他“故意逼反”,讓他維持眼鏡蛇的面貌還簡單些。
這樣至少大家見到就知道要防備他,知道要乾掉他。那麽他傷害就相對有限。
否則你把他當做迷途知返的的好人,小小心心捧在手心裡,但興許什麽時候稍微不注意、在言語上一點點得罪,他興許就……
“這樣的迷途知返毫無意義。”
這麽想著,張子民感覺很不好,任曉蕾這思路肯定要玩出火來的。
歷史已經證明了鬥志要堅強,立場要堅定,信念不能移。這意思就是不要偽裝,是壞人就兢兢業業的去做壞人,然後等著被條子乾掉就行,這勉強也叫“敬業”。也叫知道位置。
但凡不敬業且不知道自己位置的人,不論哪個價值觀不論哪個陣營,一定有災難級代價!
但其實,張子民也真的很理解任曉蕾這種心態。
一個很壞,很強大的敵人,他忽然做了一件好事的時候,給人們心裡帶來的衝擊力是很強的,基本上都懷有諒解心態。
關於這些張子民深思過,真是人性。因為立場的不同,而帶入了不同的感覺中。
最著名就屬《歐陽鋒和黃蓉》,只要真的帶入了那個故事場景的讀者,他們真會因壞了一輩子的歐陽鋒臨末像個人而諒解他。但聰明、優秀、好了一輩子的黃蓉,就因唯一的一件不恰當的事,被讀者見不慣到了最後。
假設不含個人情緒,以客觀的立場看待:歐陽鋒該原諒嗎?黃蓉真的不可原諒嗎?
事實上弄明白了這個問題,也就弄明白了現在任曉蕾的心態。
好吧死了的壞人才是好壞人,沒死的都不是。假設眼鏡蛇履行協議救紅姐時“犧牲”,那他真會得到諒解並成為一個“傳奇”, 可惜這貨沒死,就是個定時炸彈,並且張子民有預感,他會活的比誰度好。
他那種頂級獵食者不論在任何場合,哪怕經歷挫折,最終還是會回到食物鏈頂端。
到了最後,任曉蕾和張子民誰也說服不了誰,忽然從隔壁傳來了有點虛弱的聲音:“曉蕾,別和大民頂,同不同意他的觀點另說,你知道的,我們都欠他。”
“額這……“
任曉蕾下意識這才發現這“本質“閉口了。
張子民這才知道紅姐不親自來見的原因,皺眉道:“她受傷了嗎?”
刀疤強和任曉蕾一起猛點頭,“受傷了,她被捅了一刀在腿部。”
“我過去看看。”
張子民就離開了這邊,過去敲門,聽聞紅姐邀請的聲音後,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