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也不確定,她們攻擊的方式會否詭異?反正就眼鏡蛇來說,他人品爆發、各種大招暴擊亂飛的時候是非常詭異的,甚至是讓人害怕。
不過想來想去,倒是也不至於一見面就被她們兩傳銷暴徒一刀捅個透心涼,於是張子民來之安之,並不顯得急切。
“你究竟是什麽鬼東西呢……”
近距離相互看著的時候,張子民是直接這麽問老頭的。至於會產生什麽後果,反正小張最近已經很少使用腦子了。
奇怪的是,老頭沒怎麽,只出現了些情緒波動的樣子,另外眼睛像是變得有點紅?但只是底層出現了深紅底色,和暗夜獵殺者的紅有著本質不同。
隨機,他眼睛裡的紅底色又隱去了。
老婆娘不再關注那隻於地上懶洋洋爬行的蟲子了,起身,臉色很怪的對張子民招呼道:“願意再次來也算客,進來吧,即將天黑,看似你也不會走了,好久沒打牌,要不我們湊一局?”
“好啊。”
張子民沒多想就跟著婆娘走了進去。老頭則是先留在外面收拾,這是每次日落前都需要做一次的工作……
其實賭注不大,很小兒科,一塊餅乾一炸,三炸封頂。
玩了不那麽多的時候,張子民這邊卻是勢如破竹,堆起了老大一堆餅乾,各種各樣、各種牌子的餅乾簡直應有盡有。
哪怕是末日,看得出來牌桌上的三人都完全不在乎這點賭注。但張子民每次贏老頭都會臉頰微微抽搐,越到後面越明顯。無關賭注,像是沒人喜歡輸的感覺。
老女人一開始還會像聊天一樣說故事,但越到後面語氣越僵硬了,像是也不喜歡輸。
“其實我們災變前都有退休金,從來也沒想過要自己做生意。直到開始接觸區塊鏈,發現把那東西引入國企藥業後真的很利國利民。我們不但能掙錢,還能帶著別人一起掙錢。且那藥的效果真的很神奇,能讓原本傻傻愣愣的人多了很多想法,忽然變聰明。”
婆娘一邊說,出了條順子。
“過。
”
張子民敲敲桌子,又問道,“譬如誰吃這藥變聰明了?”
老頭說了一句:“說了你又不信,你不配吃我們的藥。”
婆娘卻一副深情回憶的樣子喃喃道,“我們小孩就首先吃了,他原本傻傻愣愣的不活躍,後面就想法超多,遊戲也打得很好。”
“然後呢。”
張子民一邊問,一邊接了她的一個對子。
“然後……我記得是八月十五那天,孩子在高樓窗口細心的觀察,還問了我們許多孩子式的問題。再後來,他就扔了個核桃出去,從十九樓落下去,打中了一個孕婦頭部。”
“那個孕婦住院了,沒多幾天下了病危通知。然後我們家就再無安寧,天天有人圍著扯皮,那些人情況都不分,著實可惡。發生這事的時候,孩子生母竟在泰國帶團回不來,你敢信?”
“最終,那些人認為孩子神經不正常,把孩子送來精神病院,我們老兩口去跪下求情說孩子小不懂事,他又沒有惡意,他很聰明,他有很多想法。他只是有點好奇的在試探這世界。但那些人不停,跪下求了也沒用。還是把孩子送來了。”
她一邊出牌,一邊說了一大堆。
“我又贏了。第三炸。”
因之前順利過掉兩對子,這次張子民仍舊了火箭後一把順子全脫。
“你牌技一般,但就是運氣好。”
婆娘這麽說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陰狠之色,最終,也還是把最後的一包餅乾遞過來了。
張子民邊洗牌邊道,“既然傷害別人、一屍兩命都可以把小孩形容為聰明加好奇,那運氣為啥不是實力的一種?你們猜,沒足夠的運氣我會來這嗎?”
打牌時很少說話的老頭忽然道,“牌落生疏人而已。你要是有足夠經驗就會知道,往往輸死人的時候,都因為拿到了足夠大的牌。譬如你這次進來應該是覺得你牌夠大了吧?”
張子民道:“想的太多但又不足夠聰明的人最誤事,我到是覺得,腦子沒聰明到極限的時候就盡量不要使用它。完全不懂的人未必會壞事,帶懂不懂得半桶水才容易出么蛾子。想法多、又沒想明白高空墜物會砸死人的熊孩子,還沒人教,被當做畜生似的放養,這比白癡還可惡十倍。”
聽他這樣說孩子,老頭眼裡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老婆娘鄙夷的看著他,“你還真敢來也真敢說,你真以為你這膽子大的年輕人能吃定兩個老人?”
張子民注視著她微微搖頭,“我沒這麽覺得,我也沒多想。我就是有點好奇來了會發生什麽?更好奇那些藥把你們變成了什麽?為什麽你們沒在那水塘裡?所以來了。”
老頭放下了原本該遞給他的餅乾,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賴帳:“我知道你已經注意到了水塘,你顯然是個給臉不要臉的人,那現在我乾脆反過來問你要怎整?你知道是我們做的又如何?我們只是有些好奇,有些想法,想探索,想弄明白藥性然。”
張子民鐵青著臉道:“你承認就好。你有這德行,所以你們帶出來的孩子像探索就高空墜物,也就能說通了。”
“然後呢?”老兩口信心滿滿的問。
張子民歪著腦殼想了想道:“然後我還對一點有些好奇,為啥你們反覆說我不配吃藥?”
老頭的眼睛忽然變成了深紅底色,“因為你對力量一無所知。從災變之前這種藥就神奇,其實我四十七歲時頭髮基本就全白了。但六十三的時候卻只花白,一半的頭髮又變黑了。我們小孩,也的的確確從傻傻愣愣變得思維活躍。”
“尤其災變後,力量速度思維敏捷等等方面,幾乎每一天都在變化。不止我們是這樣,包括被我們喂藥後沉塘的人也有大約三十分之一左右變成了屍類中的絕對強者、所以它們都離開了池塘!”
講到這裡,老頭不屑的神態:“可惜你不配吃藥,有個腦子也不愛用。居然還敢第二次進來?你真的以為兩個老人好欺負?以為我們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軟柿子?”
張子民神色古怪了起來,“我從沒覺得你們是軟柿子,第二次來只是基於一種平凡的心理。”
老女人冷冷掃他一眼:“你的確平凡,平凡到腦子不正常。平凡到我們都懶得喂你吃藥,因為你沒潛力。你就是個廢物,廢到老天都把你放棄,沒資格享受災變病毒的鍛造,也沒資格享受我們的藥。在我們看來,你平凡的像個螻蟻,從細節看你就算不受傷,也連我這老女人的衣角都摸不到你信不信?”
老頭接上道:“你不但非常渺小,還傻的可憐,我知道你在這裡留宿時看到了晚上的暗夜獵殺者。你蠢就蠢在正是你說的那種半桶水,你怎麽就不想想:這麽多暗夜獵殺者都不敢接近這裡,真的沒有原因嗎?你偏偏敢進來?”
頓了頓,又充滿鄙夷的道:“你真把一個人惹怒時,哪怕災變前都有代價。所以這裡真不是你胡來的地方,現在是末日叢林法則了,所以你覺得你還能第二次離開,或者你想報警嗎?”
張子民不吭聲,打開背包把贏來的餅乾慢慢收入其中。
看著真的太平凡了,哪怕不受傷,在婆娘看來也就和早前地上爬過的那隻懶洋洋的蟲子沒區別。甚至懶得把它一腳踩掉。
會被一腳踩掉的蟲子通常只有兩個原因,一是人們怕那種蟲子,二是人們極度討厭那種蟲子。否則,一般都是沒感覺不關注,由他去的。
在婆娘看來張子民屬於第二種,原本是沒感覺懶得關注,但現在他第二次反回來,還徹底激怒了人,就變成了極度討厭的蟲子,真的是見到後就想一腳踩死。
好想看他神色大變跪地認錯求饒、或跌跌撞撞擔驚受怕的逃跑,那才有種戲弄感,可惜他在不緊不慢的收拾“出老千”贏的餅乾。
這近一步激怒了婆娘,於是她眼睛逐漸變得有點紅底色,只是沒老頭的那麽深,冷冷道:“老頭子,這人腦子不正常,想看他跪地求饒應該是不可能了,把他頭直接撕下來,像踩瓜似的一腳踩了算了。”
老頭當即掌曲成爪,反手一下朝著張子民脖子扯了過去。
但並沒有發生想像中的慘案,張子民頭微微一便,老頭的一爪抓空了。
“咦?”
老頭瞳孔開始收縮,驚詫的看看自己的手,他……竟是躲開了全力一擊?
更奇怪的是,這全力一擊並沒有如同以往似的帶起凜冽勁風?
面對這突如其來、想都沒想過會發生的事,老頭驚呆了很久,沒回神。
張子民沒動,只是好奇的看著老頭。
“老頭你不行,估計昨晚折騰過度腿軟了,退後讓我來,我手撕這侮辱孩子的人渣!”
婆娘怒急的樣子一把推開老頭,猛的閃撲過來,爪子,抓抓抓抓抓!
很奇怪,大部分時候張子民只是微微挪動身形閃避,少數有障礙物不方便的時候,張子民輕輕用手一彈,就能導致婆娘失去平衡的樣子被彈回去。
萬萬沒想到,這裡竟會是這樣的局面?
老頭繼續有些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老婆娘上前抓扯的樣子沒有絲毫速度可言,完全就是體力比較差的那種農貿市場潑婦感覺?
為此老頭甚至不確定,是老婆娘忽然變得太慢還是張子民變得太快?
但畢竟老了,他想不明白快和慢,只是相對的。
就此一來她們目瞪口呆,場面暫時變得很寂靜。
很久後老頭從失魂落魄中回神了,仔細想想剛剛的細節,又看老婆娘出手時的感覺總算意識到:不是他太快,張子民仍舊是張子民,只是我們忽然變得太慢了。
像是……那種神奇的能力忽然就丟失了。
那股野性的躁動氣息仍舊還在體內角落深處,但它像是遇到了什麽,就忽然躲起來了,再也喊不醒?
婆娘暫時沒這些認知,仍舊充滿了恨意,猶如潑婦似的撲了上去抓扯。
呼——
這次張子民身形閃動,導致婆娘控制不住身形,臉部撞擊在桌子角上,滿臉是血。
“殺死他殺死他,老頭你還愣著幹什麽!”
老婆娘捂著臉大叫並滿地打滾。
老頭卻是眼中一片死灰,忽然轉身跑向房門想脫離戰場。
啪——
一顆鋼珠準確的擊打在老頭手邊的大門上,弄得木渣飛濺。就此老頭再也不敢動了。
“有一種力量叫平凡,譬如一把錘子一把鐮刀可平定天下。在這股法則面前眾生平等,抹平階級和境界差異,哪怕金字塔頂端的法則力量也發揮不出任何特殊性。哪怕是巨龍和大魔導士,在這股法則面前也發揮不出優越感,他們能被區區幾個魔法學徒拉下神壇你們不信是吧?”
“這法則連‘龍力’都能破,我相信你們兩妖孽不會更特殊。你們強不過眼鏡蛇,但縱使是眼鏡蛇在我面前,也無法獲得特殊力量加成。”
張子民把玩著手裡的彈弓道,“這就是屠龍秘技第四層,化朽為奇。但這是相對概念,它也可以是化奇為凡。好吧看你們不懂那多解釋兩句,可以理解為‘規則面前人人平等’的意思,也就是說我出現的地方不許搞特殊,你們被迫和手持鐮刀錘子的普通人站在同一起跑線,這麽說會不會容易理解些?”
她們處於驚恐中,且隱約有點懵逼的情緒。
張子民對此是認真的。災變以來能力有點加強,但更多是精神層面的東西。
首次出現類似局面的時候是白塔堆之戰,但那時候很不明顯。第二次就在這寂靜嶺和眼鏡蛇搏鬥時,如果參考天刀狀態的眼鏡蛇,那麽一個團的張子民也會被他殺乾淨。但就是奇怪,當時眼鏡蛇被按在地上顯得很平凡。
直至不屑使用腦子進來這裡的時候,張子民才部分想明白了自己的能力是什麽,但也僅僅是“疑似”。
直至被攻擊的時候沒被乾掉,小張這才確認自己真有破盡天下妖邪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