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送飯,村裡的人輪流。
本來都不想管這號人,但誰也不想挨個殺人的罪名。
至於放出來,那更不可能了,萬一他出來咬人可怎整?
村民們每天就這麽伺候著。
而吳麻子那幫小弟也沒人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可是不敢救他。
畢竟,大家都聽說,這吳麻子發起狠來,把家都給拆了,自己的耳朵都給揪下來了。
人多嘴雜,話越傳越邪乎。
還有人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說是親眼看到吳麻子是把自己耳朵給吃了。
吃完後覺得不飽,還說要吃大家夥兒的。
大家一聽,誰還敢放他出來?
縱然,吳麻子身上的紅點自己消除了,可是他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敢放他出來。
家裡的棉被都被田荷花給扯了,本來就是冬天,天冷的不行,現在院子裡還能有些柴火,可眼瞅著沒了,那不要凍死?
吳麻子自然不能坐以待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牆頭,好不容易跳了下來,猶如重獲新生。
碰到孫婆子,他是一股火氣就上來了。
走上前去,不說二話的將孫婆子給踢倒,嘴裡罵罵咧咧:“你們這些人真不是東西!老子是挖你們家祖墳了?你們都這麽對老子!都是聽田荷花的一片胡言!”
孫婆子往日也是個厲害的主兒,人不壞,但是脾氣爆。
之前剛死的兒媳婦王寡婦,心裡脆弱的很。
雖然和王寡婦不大對付,但到底是一條人命。
結果就要去給王寡婦上墳是這路上,身後就被人給踢了一腳。
本來是想要發火兒,結果一看是吳麻子。
她嚇得哪裡敢說什麽?
早就聽說了,這吳麻子發起瘋來連自己的耳朵都能下的去手,更何況她這個老婆子了?
看到吳麻子跑了出來,孫婆子起來的力氣都沒了,在著雪窩裡用著雙手向前爬著,邊是向前跑還邊喊著:“來人啊!瘋子、瘋子跑出來了!”
聽到人叫他瘋子,吳麻子更是肺都要氣炸了,他本就沒瘋,是被著田荷花給害了。
越是不願意聽什麽,孫婆子越是說什麽。
孫婆子哪裡知道吳麻子愛聽啥,不愛聽啥,現在就是本能的喊著。
吳麻子本來是想給孫婆子一個教訓。
他也不是和孫婆子有仇,而是平白無故的被關屋裡這麽久。
拉屎撒尿吃飯的,都要在屋子和院子裡進行,好在現在不是冬天,才沒有臭味和蒼蠅。
但也夠惡心人的。
他這次出來是無差別攻擊。
但若是遇到個大漢,他定然是要繞著走,不過女人嘛,當然力氣比不過他,上來就發泄心中的憤怒。
目光向一旁撇了下,看到個石頭,吳麻子直接搬了起來,朝著孫婆子的腦袋砸了下去。
好在孫婆子求生的本能,讓她一縮頭,剛好躲過,大石頭與她的頭皮擦了個邊兒,便是躲開了。
她這冷汗直接流了下來。
更是堅信吳麻子瘋的不輕。
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救命!”
連喊了幾聲,終於有人來了,是孫婆子的二兒子海柱。
一看是吳麻子要拿石頭砸死娘,那能幹嘛?
本來他就力氣大,吳麻子這小矬子個兒也就是專挑婦女兒童下手,若是個男人,他嚇得跟隻老鼠似地要逃。
海柱一看孫婆子頭上有了些血跡,那能乾嗎?
二話不說,一個左勾拳將吳麻子打到在地。
吳麻子疼的倒地,一心還想求饒,但話沒出口,雨點般密集的拳頭直接朝著他面門而去,是打的他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求……”
“砰”一個拳頭打在吳麻子的臉上,海柱氣的像是一頭暴躁的獅子:“你個死瘋子,敢打俺娘!你是不要命了!”
“我……”吳麻子還想試圖解釋。
剛是張嘴,門牙直接被海柱的一個大拳頭打的掉了大門牙。
上面還帶著血絲呢。
牙齒一掉,嘴裡都是黏糊糊的血,又腥又黏,讓吳麻子張不開嘴。
只能“嗚嗚”的哭著。
雙手無力抓著海柱的手求饒。
海柱那能樂意?
新仇舊恨的加在一塊兒,現在正打是爽呢!
這舊恨就是王寡婦那回事兒,吳麻子不是人,給他死去的哥哥帶綠帽子。
之前冷著臉,都想打這混球。
但這混球也是機靈,知道海柱的脾氣爆,繞著他走。
這下可算是打爽了。
海柱看吳麻子的手拉著他,不讓他下手。
“呦呵!你小子還知道求饒?”
吳麻子生怕海柱看不到,使勁兒的點著頭。
“那叫一聲‘爺爺’我聽聽!”
“爺爺!爺爺!爺爺!”吳麻子生怕海柱生氣,叫了數聲爺爺。
這讓海柱心裡痛快了許多。
那邊的孫婆子朝著吳麻子的臉上啐了口:“狗雜種!瘋子還想殺人了?”
怒的將手邊的一塊青石板朝著吳麻子的臉上來了。
那邊的吳麻子被海柱桎梏住, 動彈不得。
眼看著青石板朝著自己腦袋來了,吳麻子掙扎著朝海柱大喊了一聲:“爺爺!”
隨著這聲大喊,青石板也朝腦袋上砸來了。
噗呲一聲,血濺三尺!
孫婆子拉著兒子的手:“海柱咱快走。”
“娘……你怎真殺人了……”
孫婆子把食指放嘴中間,讓兒子小聲些:“兒子,咱們這是為民除害,之前是田清水後來是田荷花,現在還有咱們,再是往前算的話,村裡哪個沒被這狗雜種欺負過?”
“娘說的有道理,可若是被別人發現怎整……”
“他是自己跑的,關咱啥事?而且我這是為民除害!咱們快走!”
說著,孫婆子拉著兒子就往外跑。
畢竟是心急,竟是忘了腳印的這回事。
雪窩子裡能清晰的看到二人的腳印,直接蔓延到了孫婆子的家。
等到孫婆子到家後發現不對勁兒,但是裡長已經找了來。
“吳麻子是你們殺的吧?”
孫婆子倒是有幾分英雄氣概,挺直了腰板,拍著胸脯:“是我乾的,你來抓我啊!那吳麻子早該死了,你做裡長的怎麽一直慣著他!”
裡長老臉一紅:“老嫂子啊,那我給您賠不是了,不過,吳麻子雖然壞透心兒了,但是他沒個家人,你就給他弄個墳吧,咱總不至於和個死人過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