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偉很是有禮貌的道:“實在抱歉,爺奶,春娃溫太久,竟是忘了時辰。”
他目不斜視,很是有禮貌。
忽然他注意到前方站著的李氏,竟是忘了話。
踉蹌著步子往前走,要去抱李氏。
中間卻閃出羅氏,擋住春娃的身子,將他抱住:“春娃呀,你娘來了。”
“嬸嬸,我知道。”
春娃雖然已經不快,但還是盡量客氣的道。
卻不想,羅氏根本不打算放入,而是將他一把拉住:“你娘可是要帶你走,你要跟她還是跟你爹?”
春娃一聽,看著李氏:“娘,您就不能留下嗎?”
他成日裡讀書識字,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聽到羅氏這句話,春娃很是難過。
“娘,你和爹在一起吧,春娃想你們都好好的。”
聽到這話,羅氏很滿意。
何氏挑釁似的看向田荷花。
“娘……”田荷花低聲叫道。
李氏朝著春娃衝了過去,緊緊的將他抱緊。
“春娃,你跟著娘走好不好?”
春娃看著田青山,又看了看李氏:“娘,你和爹在一起不行嗎?”
他也知道田家人虧待了李氏,便是提議:“您若是不喜歡在這裡,那爹和春娃還有娘就離開這裡。”
本以為這家夥是來幫忙的,一聽還要分家,這不是鬧亂子了?
羅氏看著來氣,一把將二人分開,氣勢洶洶地喊道:“你這兔崽子,就不想著自己家好?還要分家!爹娘可都活著呢,你們這就著急了?”
著死死的攥著春娃的手,往一邊拉扯。
李氏怕春娃疼了,也不敢上前拉扯,只能眼淚汪汪的看著春娃離自己遠了些。
“娘,你們就讓嫂子走吧,我受苦受難的時候,可是她幫了我。”
田清水拉著瀟瀟走了進來。
她本來不想摻和這件事,但看家裡人的越來越過分,她實在是忍不住開口。
本來一家人是要離開這裡。
瀟瀟想出來玩玩,田清水就帶著她在院子裡走了一圈。
想想也是心寒,這院子明就要易主了,她想著也就走這一次了,便是帶著瀟瀟走一走。
結果聽到了一家子都為難人家。
之前她還覺得李氏不對,至於哪裡不對,她不清。
年少時候,何氏也只會生不會教,所以讓田清水分不清好壞。
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她已經成熟了。
但她已經是滿頭白發,青春不在。
雖然才二十多歲,但卻是像四十多歲的人一般。
好在,何氏依舊是最為疼愛她的人。
為母之心,田清水如今也能體會。
她走了進來,手裡拉著瀟瀟:“娘,春娃是大嫂的骨肉,就讓他們母子團聚吧,骨肉分離……”
她還想繼續下去,卻是被何氏打斷:“我可沒有讓他們骨肉分離,這一切都是李氏自己選的。”
何氏看向李氏:“要麽就與青山在一起,要不我也不攔著,我的兒媳,你就自己走,春娃是我田家的獨苗,你要是帶走他,那不是讓我老田家絕後嗎!”
這話的倒也有些道理。
雖然田荷花不重什麽根不根的,但她的思維不能與古代人相比。
這個時代,哪家要是沒有兒子,那就是絕戶了。
所以,田家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們帶走春娃的。
不過田荷花也不怕。
使了個眼色,要先行離開。
李氏立刻會意,從這裡僵持下去也沒有什麽用處。
便是道:“那我再想想。”
可是田家沒有時間了。
何氏看看窗外,已經夜幕降臨,他們沒是有時間等李氏做出什麽決定。
決定就在此時,若是此時不同意……
何氏忽地生出了個大膽的想法。
她看了看田荷花:“我們田家的事情哪裡由你這個丫頭片子來插手?”
不等田荷花反應過來,何氏的那張臉比翻書還要快,眼睛一瞪:“來人,把這丫頭給我捆了!”
田荷花急了眼,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便是大喊一聲身:“來人!”
她這一聲將何氏逗笑:“怎麽?你來我田家,還想讓我田家的下人聽你指揮不成?”
田荷花當然不是叫田家的下人,她叫的是守在外面的人。
田興平想要逃,許之年早就知道了。
田產地鋪賣的熱鬧,早就驚動了官府,尤其是田家,這種重點觀察的對象。
許之年對他們沒有什麽好印象,不過是太忙了,他們又實在算是蝦米,就讓他們先撲騰兩日。
聽得探子來報,田家要趁今夜逃跑,那許之年自然不乾。
別人家是堵在出京城的路上,田家這種蝦米,就不用那麽麻煩了,關門打狗,連個大聲都不帶出的。
所以便是要來。
來之前,許之年還特意告訴了李氏。
想是李氏受了這麽多的苦,如今田家要落難了,還不給她挑個好位置來圍觀一下?
卻不想,李氏聽到這個消息,卻是一點都沒有高興,反而很是難過。
她請求先進去看看。
這一切都是為了春娃。
因為她不想春娃的年紀,就看到親人被抓的場景。
所以才想帶著春娃離開。
才剛聽到何氏讓她與田青山再續前緣,李氏已經有些心動了。
但是她想的也是帶著田青山離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出口。
春娃才剛提出一家人一起走,正合李氏的心意。
意料之中,田家人是絕對不會讓他們分家。
而自始至終,田青山都是站在田家饒一旁。
李氏也是死了心,看來,她做不了什麽。
何氏冷笑著要將田荷花抓住。
李氏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人捆住,便是阻攔。
卻被羅氏一把抓住,她笑了起來:“大嫂,你與大哥都是相互瞅著不錯,不如借著今日,就做了夫妻吧!”
田青山站在一旁,看著混亂的場面,想什麽,嘴唇蠕動了下,卻終究沒有出來。
李氏被推到他的身邊,他也沒去抱,而是看著一家子,他是真不知道什麽意思。
仿佛是個局外人似的。
低聲對何氏道:“娘,我們不是走嗎?現在怎麽又讓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