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荷花咬了一口,皮薄餡大,包子皮就像是一層紙似的,裡面的餡料也很足,真材實料的蟹肉還有蟹黃呢。
裡面還帶著一層鮮香的湯汁,吃下去一口,那是唇齒留香。
就連小小的桃花都吃了一個,撐得她只能乾巴巴的望著食盒裡剩下的幾個包子,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幾個人吃的高興,范毅也覺得味美,但是一個對於他來說不夠,也不敢表露出太過高興。
畢竟,未來娘子還在哪兒生著悶氣呢。
她脾氣不好,若是惹怒她了,以後不跟著回家怎麽辦?
范毅拿了一個包子,遞給了顧阿雪,碰了碰她的胳膊:“好吃。”
“說了不吃,你聽不到嗎!”顧阿雪嘴硬,但喉嚨還是動了動,咽了下口水。
現在馬車裡都是包子的香味兒,她造就出饞了,可是更生氣。
尤其看著田荷花那跟沒事人一樣。
她的嘴巴都快撅上天了。
“你不吃,桃花可還看著呢,等一會兒,她有了肚子,你可就什麽都不剩了。”
范毅笑著從食盒裡的拿出一個包子,塞到自己的嘴邊:“這些還不一定夠我吃的呢。”
顧阿雪看了看桃花,正專心致志,眼巴巴的看著食盒。
再一看,裡面就剩下一個了。
摸了摸肚子,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再說了,是范毅拿的銀子,她田荷花都吃了,自己不吃,那怎麽也不合算吧?
白了田荷花一眼後,徑直去拿包子。
范毅像是哄小孩似的:“哎,這才對啊。”
“對了,碧蓮那個死丫頭怎麽樣了?”顧阿雪還記著這茬呢。
那個背叛她的丫頭。
不等范毅說話,她便是自顧自的說道:“是不是已經成了你大哥的娘子了?”
范毅一聽,這哪兒跟哪兒啊?
雖然沒明白,但卻是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他用手一拍腦袋:“阿雪,還是你知道心疼人,我怎麽就沒想到?我如今是有了娘子,那我大哥還是一個人呢,我得把他倆撮合撮合。”
顧阿雪一聽,原是自己誤會了。
也不好意思服軟,但更不想碧蓮成了她嫂子,這小丫頭什麽身份?一個下人,要是躥自己頭上,以後還管她叫嫂子,那可不成!
忙是說道:“不成。”
“為什麽?”范毅轉頭看向顧阿雪。
顧阿雪也好說出心裡的想法,便是支支吾吾的說道:“我說……的意思是……”
腦海中靈光一閃:“我的意思是,她是個姑娘家,你和她說算什麽?我是她的主子,這些事情應該由我去說。”
說著,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那倒是不錯,不過阿雪,以後咱不提是她主子成嗎?要不我哥不也成你下人了?”
范毅轉頭一樂,衝著顧阿雪賤兮兮的送著秋波。
怕什麽來什麽,范增無所謂,碧蓮別想爬自己頭上,顧阿雪回應了一聲“哼。”
黎安這條路不好走,路上的乞丐遍地。
但凡有穿的像樣些的,看像是有錢一點的,都會被抱著大腿,求個吃的。
都是苦命的人,若不是遇到這樣的時節,誰會去幹這丟人的事情?
許溫良終是忍不住了,讓范毅靠邊停。
“你管不了,你就是個落魄的王爺。”范毅說話沒把門的,把真話說出來了。
雖是真話,但戳心窩子的疼啊。
許溫良臉上沒有任何怒氣,而是對地上的乞丐說道:“這位老伯,你怎麽不去官府?官家有糧倉,就是應對災荒年的。”
誰知乞丐聽後,一臉的怒氣,看著許溫良穿的貴氣,怒罵的一句:“你當我是傻的?官府不但不管,反而加重了賦稅,說是要討伐叛軍。
黎安縣本來就是個窮縣,本來天災也能有碗玉米粥,但賦稅一來,我們的地都得賤賣了,不然,現在我就是在大牢裡了!”
許溫良雖是猜出官府不管,但也沒想到許溫言能夠做出這種事。
國庫是充裕的,許溫言成為皇上三年,這就國庫空虛了?
許溫良是不信。
雖然這三年他是被軟禁在宮裡,之前的舊相識都不在來往,但他曾在先帝的時候做過銀錢使。
國庫裡有多少銀子,他心裡清楚的很。
縣官就算是要收苛捐雜稅,也絕對不會想出這麽個說辭。
不過許許溫言本性就是如此,能做出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視百姓的命為草芥,他乾得出這事來。
許溫良的這一番話可算是何不食肉糜,若是有法子,誰會來乞討?
見著許溫良問了一大堆的話,卻是一個銅板也不給,老人家很是生氣,對他伸出手:“這位爺,您能賞換個饃嗎?”
許溫良自己都是被范毅救出來的,哪裡有饃,甚至連銀子也沒有。
好在一旁的范毅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交到老人的手上。
“你就多余問。”
范毅說道。
幾人的馬車趕了兩天的路,才走出黎安,中間有一段路不大好走,好在遇到了人家。
這才是吃上一頓飽飯。
到後來,來到了遼遠城,幾個人已經很是狼狽,畢竟是趕路,這些日子吃住都在馬車上,很是不舒服。
來到遼遠城以後,幾人找了家客棧,好生的洗漱一番。
連歇息都沒來得及,備好了乾糧,在路上吃了。
此時許之年已經得到了信,知道幾人即將到來。
他便是在小湯村等候。
其實這哪裡是小湯村,不過是上次田荷花等人經過時,他信口胡謅以後說的。
這村子原來就是個無人的地方,為了趕李公公等人來到村子裡,他才蓋了些茅草屋,讓人以為此地有人居住。
還在村頭地方立了個石碑,刻上“小湯村”三個字。
此時,他們便在此等候。
正好此處為林中的小村落,一般無人發現,也可以用來練兵。
許之年的野心不大,他對什麽謀權篡位一點都不在意,本來,先皇封他為皇太弟的,許溫言使了些手段,將許之年汙蔑為謀反之人。
先皇自是不信,但那時已經是垂垂老者,實際的掌權人已經成了許溫言。
無奈之下,將太子之位傳給了許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