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珠和宋承光在說話的時候,宋婆子也從屋裡出來。
看到宋承光,她有些奇怪,“老大,你怎麽回來了?”
“娘,我……”
宋承光再次嚎啕大哭,把宋婆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最後還是王萍出來,將事情的經過給說了一遍。
宋婆子氣得一巴掌拍在宋承光的身上,“你個混蛋,怎麽就沒長腦子?明知道姓陳的那些人就等著你犯錯,你還跑去喝酒!現在是什麽時候,喝喝喝,怎麽不喝死你?”
“娘,我也不知道姓陳的什麽這麽做啊!那畢竟是糧倉呀,誰知道他膽子這麽大,竟然敢燒糧倉!”
回過味來,宋承光也想清楚了。
這次的火災不是意外,肯定是陳縣丞派人乾的!
但是,他沒證據啊!
宋承光無助地蹲在牆角,一臉的頹廢,“明珠,現在該怎麽辦?”
宋婆子、王萍的目光都看向了宋明珠。
宋明珠冷靜地說道,“我們接下來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第一,大哥,你馬上回衙門,向方縣令負荊請罪,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老老實實,一個不落地告訴方縣令;第二……”
話還沒有說完,宋承光就叫道,“什麽?讓我回衙門?不不不,我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了就死定了!”
“你還敢不回去?”宋婆子一巴掌拍在宋承光的腦袋上,怒道,“糧倉可是在你的眼皮底子下著火的,你責任最大!你要是不回去,那姓陳的還不得隨便往你躲在潑髒水?”
“可我要回去了,姓陳的可能會在牢裡就把我弄死……”
宋承光弱弱地說道,在衙門一段時間,他對陳維也有了一些了解。
陳維這人就是個笑面虎,表面上對人態度和藹,笑容可掬,可是內地裡卻心狠手辣,殺人放火,什麽事情他乾不出來?
宋承光這次之所以什麽也不要了也要跑回來,就是怕被陳維弄死在牢裡。
到時候只要他一死,什麽屎盆子都往他頭上潑,他就真的坐實了這個罪名!
宋承光不想被汙了名聲,更加不想死!
宋婆子心中一個咯噔,雖然她不待見這個大兒子,但是也不想到大兒子死啊了!
更何況,她還這麽喜歡大孫子,要是大兒子出事了,大孫子怎麽辦?
宋婆子不由地看向宋明珠。
宋明珠想了一會兒就道,“大哥你放心,你的生命安全我還是可以保證的,不會讓你死在牢裡。但是,你現在就必須去找方縣令,事不宜遲,立刻就得去。”
“不不不,明珠,我去了真的會沒命的!你忍心看到守仁沒爹嗎?明珠呀……”
“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麽多廢話!”
宋婆子一巴掌拍在宋承光的腦袋上,氣得破口大罵,“現在除了明珠,還有誰能救你?她這麽說自然是有她的考量,肯定會保證你的安全。你廢話那麽幹什麽?比娘們還沒用,真是白瞎了長這麽大!”
宋承光哀怨地看著宋婆子,深深地懷疑,自己是娘親生的嗎?
怎麽一點兒也不擔心?
不過正因為有宋婆子這話,他反倒是安心下來。
的確,宋明珠絕對不希望他出事,所以他只需要按照宋明珠說的那般去做就行。
幾人連夜趕著馬車去縣城。
……
第二天一大早,宋明珠還在床上補覺,外面就傳來嘈雜的吵鬧聲,吵鬧聲中還夾雜著宋婆子的尖叫聲。
她猛地坐下來,耙了耙頭髮,穿好衣服走出去。
宋家大門口,此刻已經擠了滿滿當當的人。
一部分是杏花村的村民,一部分是由陳鴻文率領的衙門的衙役,剩下的一部分統一穿著長袍,頭戴方巾,一副學子的打扮,應該是讀書人。
“宋承光呢?快把他叫出來!”
“宋承光一把火燒了糧倉的糧食,其心可誅!”
“把縱火犯交出來!交出來!”
那些衙役正在和宋婆子吵架,見到宋明珠出來,有人大叫,“宋明珠,你是不是窩藏了你大哥宋承光?還不趕緊把人交出來!”
宋明珠瞥了一眼那個衙役,沒有理會,而是低聲問宋婆子,“娘,怎麽回事?”
宋婆子見到宋明珠出來了,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抓住宋明珠的胳膊憤憤不平地抱怨,“明珠你可算是出來了!這夥人今天莫名其妙主跑來我們家裡,說是我們把老大藏起來了!真是莫名其妙,承光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根本就不在這裡。”
這是宋明珠和宋婆子等人商量好的,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說宋承光回來過,不然就是臨陣逃脫,那罪名可就重了!
是以,宋明珠故作不解地問,“幾位大人,我大哥確實很久沒有回來了。你們要找他也應該去縣城找呀,而不是在這裡了。對了,我大哥發生什麽事情了?”
陳鴻文冷笑,“宋明珠,你就裝吧!你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宋明珠一臉的茫然。
“哼,你大哥昨天晚上喝醉了酒,一把火把糧倉燒著了!現在兩個糧倉裡的稻谷全部都燒沒了!”
“什麽?糧倉起火了?”宋明珠一副震驚的樣子, 那表情做得很到位,別人都看不出來宋明珠在演戲。
陳鴻文狐疑地看了一眼宋明珠,難道宋承光真的不在這裡?
不可能呀,宋承光除了回家找宋明珠,還能去哪裡?
“我兒子才不可能放火!”宋婆子突然間大叫,衝著陳鴻文吐口水。
“你他娘的放屁!我兒子平時就不愛喝酒,更不曾喝醉過。再說他是主管糧倉的官吏,怎麽可能會放火燒糧倉?老娘告訴你,你別把屎盆子都往老娘的身上扣!”
陳鴻文身後一個衙役冷笑一聲,“昨天晚上有人看到是他放的火!”
“不可能!我兒子不可能放火!一定是別人汙蔑!”
“是不是汙蔑,我們把宋承光帶加回去審問,一問就知道了!”
陳鴻文阻止了那個衙役繼續要說的話,對宋明珠說道,“宋姑娘,可否讓我們進屋裡去搜搜?”
宋明珠沒答應,而是皺眉說道,“陳大人,我大哥不可能放火燒糧倉!”
陳鴻文冷笑一聲,“宋姑娘,昨天晚上看守倉庫的老李頭孫子滿月,你大哥在他家裡喝得爛醉。事後,他就回了倉庫,然後一把火點點燃了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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