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魏國腹地的形勢有崩壞的跡象後,陸青知道自己不能再多猶豫了。
陸明恆已經到了大河防線後方並不算太遠的地方,陸青意識體回歸了肉身,啟動了復活兌換項。
這次,他直接換的是四星復活,這讓他獲取了三個月的復活時間。
其實,他手頭上的三個復活兌換項,分別是三個不同等級的。其中最少的,就是三天復活時間。
如果僅僅是大河防線這裡的問題的話,那三天應該足夠解決了。
可他想了一想,此番事情,可能不光是大河防線的問題。後續,南下到許都、乃至於到翟州,肯定還會有更進一步的諸多麻煩。
那與其到時候還要再花費兌換項,那還不如現在就直接用個時間長的。
甚至,陸青還想過,要不要用那個三年的。
但三年這個吧,畢竟太長了,而且太珍貴,陸青想了一下,還是沒舍得,就拿個三個月的湊合一下,應該也差不多吧。
啟用復活兌換項之後,傳送到明恆眼前,把這個後輩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還納悶兒,為啥老祖宗要讓他到這裡來。他只是聽命而行,結果這一到,老祖宗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安心呆著,別的沒你事了。”陸青隨口說上了一句,就往大河防線而去。
他沒有莽著衝進去。
三個元嬰不怕,但好歹這裡還有數萬魏國修士呢,組成陣法,靈力澎湃起來,硬碰硬也是挺麻煩的。
有更省力的辦法,肯定最好。
以造化籍內的功法,陸青做好了偽裝,悄然進入到了大河防線之內。
修士交戰,對於偽裝潛入這種事情,防范意識是很強的。各種帶有識破效果的陣法、在識破方面有特殊能力的修士,都在大營內各處有所布置。哪怕是元嬰修士,想要輕易的潛入成功,乃至於一舉直接來到那三個魏國元嬰的臉上,然後跳出來把他們給宰掉,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陸青有點不太一樣。
造化籍當然不是什麽潛入類型的功法,但這門功法,在造化生機方面,卻幾乎可以算是最頂尖的了。哪怕如今已經融入到了太上經之內,其最主要的特性,仍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陸青以太上真元,將自己從外貌到生機上,都偽裝成了一個普通的魏國修士的模樣。他的形態,整個都是惟妙惟肖的,應該不擔心會被抓出來。
但就算是如此,想要直接潛伏到那三個魏國元嬰的身邊,仍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主要是,他能偽裝成一個人,可卻無法對上大營內的一些口號。他所偽裝之人,身份地位也不算高,這一點就比較麻煩。畢竟,他在不斷的向著大河大陣的核心而去的動作,怎麽看怎麽覺得形跡可疑。
不過也無所謂吧。
其實陸青如果想的話,可以搞得更加穩當一些。比如,以搜魂術法,搜取之前被他替代了身份的那個修士的記憶;在大營之內,多換兩趟身份,換到身份地位比較重要的、能有權限靠近大河陣法的人身上,這樣就比較靠譜了。
但是,陸青左右想了想,那樣雖然行事比較穩妥,但是他估計得在魏國的大營之內,呆上幾天才能夠比較完美的潛入。
陸青並不打算那樣做,就現在這種準備程度,也已經夠了。雖然,免不了要硬碰硬的打上一場,但問題不大,可以打,關鍵是省事。
進入到大河防線的大營之中後,陸青暫時現在外圍潛伏了下來。
相應的消息,他已經傳給了陸朝熙。
朝熙在前一天,就已經以大燕皇帝的身份,跟惟雲祖師見過了一面,說是有能力打破大河防線。
惟雲祖師其實是有點不太相信的,但是朝熙既然都已經以大燕皇帝的身份,跑過來溝通了,那惟雲多少還是得重視一下。
而且,既然自己沒什麽辦法,那還不如相信一下陸家。
於是,她答應了下來,會在第二天,再度出手,嘗試攻打大河防線。
這就可以了。
到了第二日,在魏國大軍應敵裡面的陸青,看到了河面泛起了波瀾,三頭大河之龍,再度顯形,與仙子法相鬥在了一起。
這場戰鬥的形勢,跟幾天之前的,基本沒什麽差別。惟雲佔盡了上風,但是就是打不死、打不破這三條大河之龍,被牽製著,越不過防線。
不過,這一次,有陸青了。
他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馬上就行動了起來。
他神色正常的在魏國大營中,大搖大擺的行動著。但很快,他就在大陣的核心之外,被攔住了。一位帶隊的啟明修士,在詢問他的身份。
隨便答了兩句,結果發現糊弄不過去了,於是陸青也就乾脆撕破了偽裝,直接展現出了自己元嬰層次的實力,白金聖劍直接就取下了那個啟明修士的頭顱。
隨即,陸青全力爆發速度,朝著大陣核心而去。
中間,有兩個金丹衝了出來,意圖阻攔。
殺死這兩個金丹,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陸青並沒有出手。
金丹期嘛,多少要多花費一些力氣,要是被拖延了一片刻的時間,總歸是能夠讓後面的三個魏國元嬰做好準備。
‘虛靈譜’中的手段,直接發揮了作用。
連陸茗朝自己摸索、創造出來的虛靈根功法之中,都帶有虛空行走這樣的技巧,神品等級的‘虛靈譜’之中,當然更不會缺乏這方面的手段了。
不僅不缺乏,甚至更進一步。
陸青一個踏步,眼前光影一變,原本嘗試阻攔在他身前的兩個金丹,已經在他後面很遠了。
而在他的眼前,就是一個就地構建起來的高台。
此處高台,顯然並非是什麽臨時建築,其存在的時間,已經挺久遠了的。而這,也正是大河大陣的核心位置所在,從這裡喚起的力量,可以覆蓋魏國境內流過的數以萬裡的整條大河,讓人繞都繞不過去。
而在這一瞬之間,陸青的身形,已經來到了這高台之下。
心念一動,在進行虛空行走時帶來的虛空能量,當即就隨著他的想法,在四周擴散而開,霎時之間,將周邊大片的布置,全部湮滅乾淨。
以陸青現在的實力,全力爆發出太上真元,實現的類似虛空行走的爆發效果,可比陸茗朝施展類似的手段要看起來恐怖多了。
眼前這高台,作為大河防線核心處的一角,都受到了虛屬性真元的侵蝕,從而出現了破損。
當即,天上那三頭大河之龍的動作,就為之一頓。
消散可不至於,實際上,也僅僅只是動作頓了一頓而已。由於這三頭大河之龍的耐打程度,這甚至都不是什麽機會,反正被惟雲抓著機會,猛削一頓,也馬上就恢復上來了。
這場戰鬥的核心關鍵,根本不是天上打得震撼人心的法相與河龍之戰,而是在陸青這裡。
一腳讓高台略損,陸青馬上故技重施,又踩了一腳上去。
這次,他選擇的,就是高台上面了。
他的身影,在一片虛空能量為背景之下,直接出現在了三個元嬰修士的中間。
虛屬性的真元,瞬間向周邊爆發開來,那三個元嬰修士刹那之間,就迎來了大麻煩。
爆發而來的虛屬性真元,是不能不擋的,他們放棄了對大河之龍的控制,全力輸出靈力,喚出相應的防禦法器進行阻擋。
而這直接的表現,就是天空上,那三條大河之龍在失去控制之後,行動變得呆板,然後瘋狂挨揍。
三位魏國元嬰,也沒有嘗試去控制大河之龍。
都被人踩到臉上來了,不先對付了陸青,他們怎麽可能還能安心的操控大河法陣?
反正,就算是沒有他們的操控,大河之龍之前也是已經被召喚出來了的,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崩潰,充其量就是在應對惟雲法相的時候,會挨一頓胖揍,讓大陣的力量受損。
這當然不是好事,而且時間要是持續久了,恐怕這大陣化成的三條大河之龍,還真的有可能讓惟雲給打的破散。
但想辦法先把突入進來的陸青給乾掉,這才是最能夠穩住大陣的辦法。
不過,陸青這一下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卻讓三人大吃一驚。
他們三個,都是受魏國之供奉的元嬰大修士。修為擺在這裡且不用多說,他們身上,可都也是有國家供給給他們的強力防禦法器的。
而陸青此番施展出來的力量,並非是針對某一個人,而是向四周擴散、同時打到了他們三個人的身上。
從真元強度上來看,陸青充其量也就是元嬰中期的樣子。眼下,魏國的這三位,修為哪個都不會弱於陸青。
可盡管如此,他們卻能夠感覺到,陸青展現出來的力量,打在他們的防禦法器上面,卻切切實實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三人的防禦法器,全都被摧毀了,連帶著輸入其中的真元,也都被陸青所施展出來的這股奇怪的力量所湮滅,收都收不回來。
這種力量屬性……
“你是誰?你跟陳滿是什麽關系!?”
其中一個魏國元嬰,這樣問道。
虛屬性,這對於巨修行界中的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非常陌生的力量。畢竟,能夠掌握這種力量的人,太少了。
可魏國的高層修士們,卻不一樣。某種意義上,陳滿過去怎麽也能夠算是他們的同僚了,對於陳滿所掌握的力量屬性,他們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認識的。
對於這個問題,陸青可懶得回答。
他朝著問出問題的人露齒一笑,說道:“不告訴你!”
言語之間,他招數,也打了出去。
他那如灰色混沌的雙目,猛然盯住這人,太上真火直接在對方的身上燃燒了起來。
這太上真火,帶有著陸青所掌握的所有太古功法的力量的糅合,非常可怕且強大,而且更是這些元嬰修士,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手段。
剛剛被虛空行走給踏破了防禦法器的元嬰修士,一時之間,根本拿不出什麽手段,來抵擋陸青喚出的太上真火,只能硬撒真元,來進行對抗,卻阻止不了這股太上真火,不斷的燃燒到自身的體內。
這樣下去,這位元嬰修士,怕不是會被太上真火給生生燒死。
在旁邊的兩位同伴,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坐視不管。他們馬上就有了動作,其中一位水性修士,施展術法,想要救援同伴,將那股看起來非常詭異的灰色火焰給祛除掉。而另一者,則直接向陸青發動了攻擊,試圖直接阻止陸青的攻擊手段。
然而,他們的行動,不管是哪一個,都沒能成功。
在催動‘太上真眼’——陸青給自己的猩紅之目改的新名——同時,他也施展出了自己的另一個手段。
冰之界,被他直接展現了出來。
沒有遭到攻擊的兩位元嬰修士,忽然發現,自己施展的術法,無論是淨化也好,還是針對陸青的攻擊也罷,全都失效了。在這一片灰色的世界之中,仿佛一切力量,都在遭受驅逐和轉化。
同時,他們還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仿佛自己在身體、經脈之中所流轉的真元,都被凍結了一樣。
他們在大驚之下,只能全力運轉真元。
元嬰修士,還不至於被單純的冰之界給直接乾掉。他們勉強掙脫了這種被凍結的狀態,然後,就看到陸青舉起一柄法劍,指向了他們剛剛被灰色火焰所籠蓋的同伴。
接著,令人心驚膽戰的一道劍光,出現了。
這一劍,仿佛能夠斬破這世間的一切!
劍光一閃,那位被盯上的魏國元嬰修士,刹那之間就被切開成了兩半。
按理講,修士到了元嬰這個層次,是沒有那麽容易死去的。就算是肉身被毀,其之元嬰也通常能夠找到機會,脫逃出來。
只要元嬰不死,那修士就稱不上死亡。脫身而去的元嬰,雖然會受到很大的損傷,但是仍然可以通過秘法、以大量的寶物,重塑一個新的肉身。就算是再迫不得已,也可行奪舍之術,重活過來。
但眼下這位魏國修士,看來是沒有這種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