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從草叢中站起來,一千多唐軍士兵也從草叢中和樹林中鑽了出來,點起了火把,將龐統這五百多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反抗是徒勞的,一千多具十矢連弩對著,上萬支弩矢,足以將五百多人全射成刺蝟。而外圍,還有更多的唐軍士卒趕來……。
龐統嗆啷一聲拔出佩劍,就要往脖子上抹,卻被旁邊吳蘭死死抱著。
此情此景,吳蘭不能讓龐統死啊!
吳蘭知道關羽要抓的是龐統,龐統若是死了,說不定關羽一怒之下,將自己這些人全射成刺蝟!
法正笑了笑道:“要抹脖子,動作還這麽慢,你是算準了吳蘭會阻止你自殺吧。”
龐統一驚,瞪著三角眼問道:“丫的,你怎麽知道?你又是誰?”
關羽努力忍著笑,作了五次深呼吸,才介紹道:“他叫法正法孝直,獻計茅台縣截敵的是他,獻計“請君入甕”捉你的也是他。”
說罷,身高2.1米的關羽走上前去,像提一隻小雞一樣將身高僅1.4米的龐統提在半空中仔細地看了看,搖了搖頭,然後甩手丟給身邊的親衛道:“綁好了,回頭去找個姓張的寡婦來侍候他!”
龐統生無所戀地閉上了眼晴……。
轟轟烈烈的益州叛亂就此落下帷幕。
五個叛亂太守死了四個,剩下一個牂柯太守吳蘭被活捉,他們的少主劉循也成了俘虜。
關羽令法正收容山谷中的俘虜,又令閻行繼續南下牂柯郡治所故且蘭,自己則親自押送龐統等俘虜去成都見王嵩。
王嵩聞關羽凱旋,出城相迎,為一乾將領擺宴慶功。
這次益州平叛,讓王嵩開始重視益州的一個傑出人才,這個人就是法正法孝直。
法正對陣龐統,似乎毫不遜色:江州城嚴防死守,龐統攻打一個多月也沒攻破;之後追殺叛軍時,更是妙計疊出,將龐統的叛軍全裝進了茅台縣的山谷裡,又料敵先機抓了龐統。
可以說,如果不是法正出現,龐統和劉循的叛軍可能就遛掉了。
一旦龐統與叛亂的南蠻聯合,以龐統之智和南蠻之勇,不知又要給益州軍民造成多大的傷害。
當然,也並不是說法正比龐統強,畢竟龐統是孤身入益州,糾合一群烏合之眾在客地作戰;而法正本就是巴郡太守,又有王嵩手下的驕兵悍將可以動用。二人能動用的軍隊和可利用的資源是無法相比的。
假如龐統是本土做戰,又有王嵩手下這些強悍的將軍和士兵,結局如何猶未可知。
不過,勝了就是勝了。“以正合,以奇勝”,固守江州是用正,追殲叛軍生俘龐統是奇。
王嵩決定給法正更好的發揮才乾的機會。將法正擢升為益州軍區軍師,代替賈詡做趙雲的軍師,而賈詡則調回王嵩身邊任職。
在給眾將述功之後,王嵩命人將龐統,劉循和吳蘭帶上堂來,王嵩首先對劉循道:“你父親劉璋一大家子都在長安享福,你卻跑到這裡來造我的反,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父親,母親和弟弟妹妹嗎?你就不怕背上不孝的罵名嗎?”
劉循回答道:“唐王仁義,天下楷模,必不使我背不孝之罵名。”
王嵩被氣樂了,指著劉循道:“孔子曾說“君子可欺之以方”,說的就是你說的這種情況吧!”
劉循道:“我做的事,我父親並不知曉,弟妹更是無知玩童,以唐王之仁德,必不會牽連我父母及弟妹。”
王嵩問道:“那你知這次叛亂,益州百姓死了多少人嗎?有多少人失去父親、丈夫和兒子嗎?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嗎?”
劉循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此小節也,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為天下計,何惜小民哉?”王嵩怒了,走上前去,狠狠一巴掌將劉循扇倒在地,又一把將劉循提起,掄起右掌,啪啪啪抽個不停,直到將劉循抽成豬頭,口吐鮮血,牙齒掉了一地,才將劉循一腳踹倒在地。口中猶自罵過不停:
“狗日的!你的命是命,小民的命就不是命?為了你一己之私,益州軍民百姓死傷十數萬人!拋妻棄子,流離失所者不計其數。”
王嵩拍了拍手,走到正堂上坐定,掃視了一眼堂上噤若寒蟬的眾人,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不欲因對一人仁義而害萬千百姓。傳令,將劉循押往長安,與劉璋一家老小一起,全部腰斬棄市!”
被王嵩幾乎抽暈的劉循,聽到王嵩的話,徹底驚呆了。連忙趴跪在也上,向王嵩高聲求饒,痛哭失聲。
王嵩置之不理,令人先將其拉下去打斷雙手雙腳,然後押往長安與劉璋一起處斬。
待將劉循拉下去之後,王嵩問吳蘭道:“這就是你要輔佐的少主?”
吳蘭跪下道:“少主縱有不對,然少主乃漢室宗親,當今天子之侄,還請唐王饒他一命。”
王嵩大怒道:“漢室宗親又如何?方今天下大亂生民塗炭,雖緣由頗多,亦有漢室天子及宗親不恤百姓之過也!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漢室之頹敗,亦是漢室所種之因果!”
吳蘭垂頭不語,王嵩又問道:“你知罪否?“
吳蘭心中一驚,知道王嵩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便道:“某知罪也,願以死謝罪,只求唐王放過某一家老小。“
王嵩道:“我剛才說過了,我不欲因對一人仁義而害萬千百姓。你若是主動投降,尚可立功贖罪,可你是戰場被俘!按律法,謀反者,滅九族。
我雖是唐王,卻不能徇私枉法。念你忠心於劉循,你死後,我會讓人收斂你的屍骨,葬於劉循墓地之旁。
說罷,王嵩不顧吳蘭的大聲求饒,讓人將吳蘭拖出收押,按律辦理。
處理完了劉循和吳蘭之事後,王嵩才走到龐統之前,對龐統道:“士元有驚世之才,為何如此急躁?”
龐統一驚,王嵩的這一句話,直說到龐統心裡去了。
這幾天,龐統一直在反省自己為何孤身一人來益州乾這毫無勝算的事情。
自己這次是真的太急躁了啊!
不過,龐統也想看看王嵩為何會說自己急躁,便反問王嵩道:“唐王此話何意?”
王嵩道:“留侯張良曾言:“君子謀國,而小人謀身。謀國者,先憂天下;謀己者,先利自身。蓋智者所圖者遠,所謀者深。惟其深遠,方能順天應人”。
故,謀人者先謀己也。能保全自己的謀士,才有可能成為頂尖的謀士。”
龐統道:“龐某受教了,不過,龐某想再問一句,唐王可知龐某急躁的根由?”
王嵩道:“世俗之人慣於以貌取人,士元非世俗之人,又何須為此而生執念。沒有了這份執念,你才會登臨頂尖謀士的境界。”
王嵩的幾句話,讓龐統如醐醍灌頂,口中默默地念了幾聲“執念,執念”。
突然,龐統哈哈大笑道:“謝唐王開導。我此番失敗,確因執念而起。”
王嵩道:“可願歸降?“
龐統道:“楚公待我甚厚,不忍棄之。亦不忍與之為敵。”
王嵩又問道:“幫我對付曹操,如何?”
龐統道:“中原戰局,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謀天下者,不足謀一域。無論對付曹操還是孫權,皆與劉皇叔相關。”
王嵩有些惱了,眼露殺機,逼視著龐統問道:“你待如何?!”
龐統急忙道:“願去涼州,與魏延共圖西域。 ”
於是,王嵩又換成一副笑臉道:“你倒是機靈得很啦。”
龐統故意做出惶恐之態,假裝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說道:“謝唐王誇獎,這是你剛教我的,謀人者先謀己,保命要緊,保命要緊!”
王嵩哈哈大笑道:“好吧,你就暫任涼州軍區的軍師吧,品級與我的前後左右四大軍師同列,成公英頗善民政,我會讓他擔任涼州刺史之職。
涼州暫無戰事,但西域這塊地方,本王遲早要納入掌握,你與魏文長將軍,先做好準備,將來隨我征討西域,如何?”
龐統欣然道:“謝主公信任,願為主公效勞!”
安排好龐統的事情之後,王嵩開始著手處理南蠻的問題。
王嵩仔細研究過這個時代的地圖,發現此時所指的南蠻就是如今的廣西、雲南,貴州西南、越南、緬甸等地區。
這些地區在漢末這個時期,包括了永昌郡,益州郡,和牂柯郡。
這些地區的少數民族以苗族、彝族、壯族等為主。如今除了牂柯郡的大部分地區尚在閻行手中之外,永昌郡和益州郡已全部被這些少數民族控制了。
其實兩漢時期的南蠻與漢朝官府之間的戰爭是經常發生的,就如涼州的羌亂和東吳的百越一樣,為了爭奪資源經常是打打停停,只不過沒有涼州的羌亂那麽嚴重罷了。
“這似乎比原本歷史上諸葛亮南征時期的孟獲叛亂鬧得還要大啊。”
王嵩獨自一人呆在書房裡,一邊查看南蠻的資料,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只是不知這個孟哈拉是否有個兒子叫孟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