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與百余親衛進入密林之後,一路狂奔,逃出數裡。身後的楊秋和梁興帶數千人馬,緊追不舍。一些忠勇的親衛主動拚死斷後,為龐德等人贏得了逃跑的時間,終於暫時與追兵拉開了距離。
龐德對剩余的五十多名親衛道:“我們一起逃走,目標太大,這樣下去,一個都跑不了。要想活命,就得分散逃跑。我們五十人,分成五組,每組十人。分開之後想盡一切辦法逃命,如果有人能逃出去,可以去投奔王嵩。
我現在想明白了,這亂世之中,只有王嵩才是真正的明主!
如果我不幸遇難,也請逃出去的弟兄,替我帶一句話給王嵩,就說我對王嵩,相見恨晚!”
隨即,五十名親衛分成五組,分散朝不同方向,消失在密林之中……
一天之後,龐德領著最忠心最精銳的十名親衛,沿路多次躲過搜山的敵軍。進入了一個山谷之中。龐德實在走不動了,找了個灌木叢中的空地,躺了下來。
這次龐德拚死斷後,身上大小傷口十余處,其中胸部中了一刀,深可見骨,雖然已經包扎,仍有鮮血不斷滲出,左肩中了一箭,在肩上造成了貫穿傷。
龐德讓親衛幫忙折斷箭杆,然後將刀柄咬在嘴裡,讓親衛拉著貫穿出的箭頭,將箭杆從肩窩中撥了出來。隨後,親衛用找到的一些止血草藥按在傷口上,再撕下一塊破衣袍給龐德包扎好。
躺在地上休息了約二刻鍾,有放哨的親衛來說,有一隊追兵正向這邊搜索過來,龐德不敢怠慢,趕緊在士卒的攙扶下向更深的密林逃去。
在龐德走後沒多久,一個二百多人的搜索隊來到了龐德剛才治傷的地方,為首之人,正是梁興。
梁興看到這個地方雜草有人動過的痕跡,便讓親衛仔細查找。很快,有親衛發現了被埋在樹葉下的斷箭以及染血的雜草和碎布塊。
梁興仔細地端詳著箭杆上的楊字,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對身邊的親衛道:“沒錯,正是龐德,這一箭是楊秋射的,我親眼看到楊秋一箭射中龐德左肩。”
“那,要不要趕快追上去?”有親衛詢問道。
梁興搖了搖頭道:“龐德受了重傷,跑不遠了,我們分頭包抄過去,悄悄地圍著他,但切記不可暴露自己,也不許動刀兵,我需要活著的龐德。”
眾親衛應喏一聲,分成幾組,悄悄向前包抄過去……。
……
再說馬超因龐德拚死斷後,得以再次擺脫韓遂的追兵,又向南跑了一百余裡,來到定西,正好與王嵩的三萬大軍相遇。
馬超下馬求見王嵩,向王嵩哭訴道:“我父親和兩位弟弟皆被韓遂害死,請大將軍為我做主。”
王嵩驚問原因,聽了馬超的解釋,才知道原來是韓馬之間內訌了。不過聽馬超的語氣和態度,似乎並沒有認王嵩為主的意思。想起歷史上馬超自恃勇武,桀驁不馴的性格,便對馬超說:“不知馬將軍以後有何打算?”
馬超道:“若能報得大仇,願投效大將軍,憑我馬家的威望,為大將軍永鎮西涼!”
說是投效,卻提出了條件,野心勃勃!
王嵩眼晴一眯道:“永鎮西涼嗎?馬將軍是要我幫你殺了韓遂,然後由你取而代之?”
馬超道:“請大將軍明鑒,馬家在西涼的威望和勢力,除了韓遂之外,無人能及。假如韓遂敗亡之後,若無我馬家支持,其它人也很難在西涼立足。”
賈詡開口道:“馬將軍若真心來投,當首先遵守我家主公定的規矩:
其一便是軍政分離,各地駐守將軍不可參與民政,否則罪同造反。
其二便是流動任期製,各地將軍必須三年換防一次,有特殊情況經主公批準,縱然主公批準,也最多六年必須換防。
這兩條是鐵律,不可更改,永鎮某地之說,在主公這裡,純屬無稽之談。”
馬超想要借助王嵩幫他報仇,又不願放棄成為一鎮諸侯的夢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到馬超猶豫不決樣子,王嵩心中不悅,但還是開口道:“我送你一千擔糧草,足夠你半月之用。你回去想想再做決定,你若想留,就發誓按我的規矩辦,若是做不到,就早點離開罷。”
說完,王嵩讓人將馬超禮送出去,又吩咐將一千擔糧食送到馬超軍營。
賈詡私下裡勸王嵩道:“馬孟起並非真心歸附,其人恃勇自負,桀驁不馴,若是放虎歸山,必為後患,不如趁機除之?”
王嵩不允道:“其才可惜,不忍相害爾。”
賈詡又道:“馬家世代經營西涼,在西涼地區盤根錯節, 馬超被羌人稱為“神威天將軍”。因此,馬超若不能真心歸附主公,宜早殺之!”
王嵩依舊搖了搖頭道:“待滅了韓遂之後,或有轉機,若依舊執密不悟,再殺不遲!”
賈詡聽王嵩如此說,也不再相勸。
馬超回到自家軍營,與馬岱和張韶商議此事,馬岱極力主張毫無保留投靠王嵩,張韶則一切聽馬超決斷。
馬超與馬岱爭執不下。馬岱是馬超的族弟,對馬家軍來說,馬岱只是一員大將。
而馬超則不同,馬超需要繼承馬騰的基業!
兩人所處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麽發點也不同。雙方爭論了很久,誰地不能說服誰。
最後馬超還是帶著八千馬家軍離開了王嵩的軍營。
而馬岱,則隻帶了五十名親衛,待馬超走了之後,求見王嵩,認王嵩為主。
王嵩大喜,論武力,馬岱不如馬超,但論智謀和獨擋一面的統兵能力,馬岱勝過馬超許多。對王嵩來說,王嵩更喜歡性格沉穩的馬岱。
王嵩下令大擺宴席為馬岱接風。可是宴席還沒開,一則消息讓王嵩驚得連飯都來不及吃,就帶著幾個貼身親衛離開了軍營。
原來,正當宴席要開始時,有親衛來報說龐德的親兵前來求見。
王嵩一聽,趕忙叫帶進來問話。
來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口中大叫道:“請大將軍快去救救我家龐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