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連忙走到地圖邊,沉思良久道:“長文好計!只要一戰滅了呂布,便可畢其功於一役。”
之後,曹操命夏侯惇領兵二萬去廣陵劫糧,又命鍾繇再調十萬大軍前來,總計三十多萬曹軍,將下邳城圍得水泄個通。然後,在城門外挖掘數道壕溝,防止呂布逃跑。而投石機,則增加到每座城門外二百多架,每天不停地往城裡投擲石頭。
呂布見曹操三十多萬軍圍城,也開始害怕起來,數次率軍突圍,都被曹軍圍毆,死傷慘重卻突圍不出,兵力經過多次消耗,僅剩七萬多人,而曹操仍有三十萬人。
見突圍無望,呂布索性不去想突圍的事情,每天與妻妾一起,飲酒做樂,不問軍事。
陳宮苦苦相勸,呂布也不理睬,最後竟然令陳宮為將軍,負責所有下邳防禦,而自己則整日關在府中,與妻妾美婢尋歡。
東海郡的臧霸,見下邳危急,與成廉宋憲合兵一處,來救下邳,被夏侯淵攔截擊敗。李典和曹洪再次出兵東海郡。臧霸被夏侯淵和李典夾擊,幾乎全軍覆滅,最後逃入泰山山區之中,與孫觀的黃巾舊部為伍。
形勢的發展,讓臧霸等人感到非常悲觀,但又無能為力,隻好潛伏在群山的山谷之中,隱姓埋名,靜態時機。
……
在曹操與呂布鏖戰徐州的時候,王嵩又接到了張飛傳來的戰報:
涼州的韓遂馬騰,撕毀和約,再次出兵十幾萬進攻南安郡。
接到涼州的戰報,王嵩暗自慶欣沒有與袁紹和曹操開戰,否則,又是會出現幾條戰線同時開打的情況。
雖然幾條戰線同時開打,王嵩也不一定會輸,但是,那樣一來,會嚴重影響到轄區的民生。
統一天下,並不完全是軍事上的征服,還必須謀求穩定和發展。
尤其是,王嵩一直在做著一件事——顛覆世家!
其實,在王嵩的心中,真正的敵人並不是袁紹和曹操,而是世家,世家才是這個社會的毒瘤,才是王嵩要真正對付的敵人。
東漢的社會,首先是一個由豪強世家組成的“結塊社會”。
功臣世家,外戚,儒學世家,舊貴族等組成了龐大的世家體系,這些世家大族互相聯姻,盤根錯節,成為了這社會的實際控制者,也使這個社會變成了一個“結塊社會”。
造紙術和印刷術的落後,導致學習文化的成本高昂,只有少數富貴人家才能學習文化,這就造成了世家對文化的壟斷。
而世家對文化的壟斷,又導致了官員選拔只能找士族世家。從而士族越有文化,就越有權利,越有權利就越有文化。
世家因壟斷了文化而累世做官,累世做官的結果是財富(田產)和人脈(門生故吏)的積累量越來越龐大,從而使整個社會變成了世家豪族組成的“結塊社會”。
東漢末的世家,是可以有私兵的,而且世家侵吞了大量國家人口,估計四分一的國家人口被世家侵吞了,到了最嚴重的晉朝,全國幾乎一半的人口被世家侵吞了!世家勢力之龐大,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所以,要改變這個社會,並不是打敗了袁紹和曹操這些諸侯,而是要打敗這些結塊的世家!
這是一樣非常艱巨也充滿風險的道路,要循序漸進,也要把握一個度。否到不要說其它諸侯,王嵩自己的這些手下就會把王嵩給弄死!
王嵩的幕僚和大將中,又有多少不是出自世家?
所以,王嵩的策略是穩打穩扎,步步為營,打下一地,穩定一地,發展一地。
王嵩每收一地,都會有計劃地打壓世家,甚至連自己的太原王氏,也被王嵩挖坑算計而實力大不如前。
現在的並州、司州、雍州三地,無一例外地被打壓到幾乎沒有勢力龐大的世家存在。
興辦免費學堂、孤兒學堂的舉措,也是將矛頭直指被世家壟斷的知識傳承和社會管理權。
大批貧苦百姓的孩子和孤兒,在學習了知識之後,便有機會進入本來由世家壟斷的官吏體系,成為各級官員而參與社會的管理,這樣一來,世家對社會的影響就會越來越低。
“治大國如烹小鮮”,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得一步一步往前推進,急不得!
也正因王嵩如此,王嵩才不會急於四處征戰擴張,而是注重於擴張和發展相結的穩妥策略。
……
涼州的情況,與大漢其它地方不同,涼州最不缺的就是兵源,廣褒的大西北,地方非常遼闊, 雖然人口不是很稠密,但惡劣的自然條件和持續了幾百年的戰爭,使得該地區不論羌漢,不論男女,幾乎人人都能上馬做戰。
所以,涼州不缺兵員,隻缺糧食。只要有足夠的糧食,分分鍾都能拉出十幾萬大軍出來。
王嵩對新佔領區--廣魏,天水和南安三郡的大量糧食援助,雖然在短期內穩定了地方,但也導致了糧食通過集市或私下交易流入了韓遂的手中。
韓遂有了糧食,很快就又征召了數萬人馬,與原來的人馬合在一起,人數達十五萬之多。
十幾萬人馬從金城出發,進攻南安。南安只有曹性的兩萬人馬,曹性不敢接戰,退回天水郡冀縣,與徐晃一起,固守冀縣。
關羽率兵二萬已經趕到天水郡增援,使天水的防守兵力達到了六萬人,但如果將這六萬人要分守各縣是很難做到的,仍然只能以謹守冀縣為主。
這種戰略上的被動,導致其它各縣就很難得以保全了。韓遂馬騰分兵四出,很快天水郡就只剩冀縣還在關羽手中了。
消息傳到長安,戲志才對王嵩說:“主公所擔心者,不過袁紹和曹操聯手對付主公爾,今袁紹與公孫瓚,曹操與呂布,各自在戰場僵持而無睱西顧,正是主公西征的好時機。若能乘此時機滅掉韓遂,則長安西部地區再不能牽製主公,就算袁紹與曹操聯合,主公也不必擔心了。”
王嵩道:“先生所言,正合我意。”